大白送走了楚方舟,转过身来,只见八名面目黝黑,铜色皮肤,肌肉虬结的劲装和尚,各持金黄法杖,从头至脚,牢牢扣制住了杜烟的全身要穴,一副你动一动试试,立马一棒垂死了她的样子,威胁着大白。
大白见状,着急地呜呜低吼两声,眼中不由腾起灼人的怒光。
八和尚身后,一白眉老僧见大白在地上写字与楚方舟交流,心中不由惊诧,心想:这白猿还真非一般灵兽,或可渡化。
白眉老僧排众而出,双手合十,慈言和色劝道:“阿弥陀佛!施主!你既通文学,亦会武功,想来非是一般灵兽。你该知你如此残忍嗜杀,只会让世人更加仇视你,恐惧你,远离你,甚至视你为必杀必除的妖魔,何不放下屠刀,及早回头!方能修得善缘,与人们和谐共处。”
大白听了老僧之言,眼露感激,神态谦和地对那老僧点了点头,又转头不放心地看了看杜烟,再神情恭和地对那白眉老僧挥了挥手,指了指他身旁,示意那老僧看他身旁石壁,想以文字与老僧交流。
不料,一和尚见大白指手画脚,以为是要动手,便威胁喝道:“狂魔,你若动一动,我们可要了她性命!”八个和尚被大白怒目一慑,个个心下惴惴,此时手上法杖不由再加上一层力道。
:“啊!大白!”杜烟周身要害被制,浑身疼痛难忍,和尚棒上一加力,更是痛得她不禁大呼出声。
大白听得杜烟痛呼,心中怜爱心疼不已,再顾不得别的,巨影一晃,如光似电,雷霆闪窜至八和尚棒下。
八和尚大惊失色,无奈催功施力于棒上,想要了杜烟性命,不料棒力压下,却是不着半分力道,反而觉得棒端那头,源源送来不绝粘力,似要把八名和尚以及他们手中的法杖粘去。
八和尚惊惶之下,不由再在棒上加上十成功力,已是尽全力一搏。
一旁的另外两位老和尚见状,忙提厉掌助战。
白眉老僧来不及阻止双方冲突,又见白猿来势如风似电,迅疾异常,无奈摇头叹道:“唉!唉!既是不听善劝,那无情僧掌下,也难容情了!”白眉老僧说罢,极提霸掌,同时向大白左胸拍去。
不料,众和尚劲力到处,皆如给自己与大白和杜烟间增加了强力粘合剂,八名和尚连人带棍,被紧紧粘在大白双肩双脚各处。
无情僧霸掌拍下,亦是被紧粘在大白左胸,另外两名老僧,一左一右粘附于大白背后。大白卷起杜烟,腾空一跃,众和尚也一同被粘至虚空。众和尚讶异惊呼间,全身要穴已被大白强力内功粘堵住,全身手脚使不出半分力道,软条条地挂在大白身上。
大白用内力吸粘住众和尚,跃至至高之处,振臂一吼,众和尚便如风中败叶,不得不脱离了大白这颗巨树,嗷嗷着四散败落去。
:“爹!爹!”小头和尚见状,惊惶呼喊着,朝着那名白眉和尚狂奔而去。
无情僧被大白甩出,倒挂在一棵古松上,手脚绵软无力,动弹不得。却是周身要穴被大白强力内功震得暂时封住。
无情僧转头四下看去,但见每个和尚或是挂于树上,或者倒于厚草深丛,皆是落于安全棉软之地。
无情僧心中不由震惊,想不到这灵猿竟有如此神技能为,若是它有心杀人,不封我等之穴,只需在我等要穴上稍加用力或者将我等摔在坚硬利石之上,我们这十一个秃头和尚,哪还有命在?
:“爹,爹,你没事吧?”小头和尚心急火燎,急跃上树,救下那无情僧。
:“妖魔休得猖狂!”一声高喝,山壁上旋风般凌空旋腾出十来条青衣道士,十来个道士,个个手持银光闪闪的利剑,身形幻化迅速移位着,瞬间结成蛛网状阵,狂风暴雨般袭击堵截大白的退路。
大白抱着杜烟,四处疾速奔袭,一心只想尽快逃离是非之地。但无奈前路青影频频堵截,大白又不愿轻易伤人性命,只是一味抱着杜烟朝着无人处疾速奔驰。
碧霞见大白抱着杜烟四处寻路急奔,深怕给他们逃脱,提起利剑,也迅速加入围堵战圈。
小头见碧霞入战,不由急道:“爹!是太玄宫的玄影,玄端他们,咱们一起上,今日势必要这狂魔伏诛!”小头激动喊着,忙向碧霞奔去,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拦杀白猿。
:“正是,众人合力,今日必能诛此狂魔!”一声沉喝,一条黑影如天降神武,威赫霸堵在大白正急速奔来的道上,却正是威名赫赫的天下第一剑宗老剑主,程御风。
但见程御风冷目沉沉,阴光厉厉,一双阴狠霸毒的眼,紧紧锁住飞速影蹿的大白,乍然挥掌,便是骇然悍地之威。
大白抱着杜烟正奔间,顿觉前路冷风压面,身形忙一转,偏往别处急急而奔。
程御风骇掌强威空扫而过,只听轰然一声,却是骇掌击落在适才大白意欲与无情僧文字交流的那块巨岩上,巨岩顿时被掌力击得石屑纷飞,化为粉尘。
:“妖魔哪里去!”一声清喝,却是无常庵的了无师太,她面色凝重,风尘仆仆地,带着空闻,空虚等一众弟子们强势拦截而来。
:“恶魔!今日,我要替子衿一家报仇,你这个天杀的怪物,凶残成性的妖魔!”正是程剑武吆喝着,手挥一把金光熠熠的长剑,随着他爹爹程继林以及狮,熊,虎,豹等人奔来助战。
:“嘿!原来你们早在这布下陷进了!”杜烟颇是鄙夷地冷哼道,她缩在大白怀里,见不断涌出这许多高手,心中也不禁为大白担忧,她知道,大白是宁可自伤,也不会伤人的。在真相不明,情势对己万般不利的情况下,她与大白,必须尽快离开才行。
杜烟看准了方位,悄声对大白道:“大白,朝那丘尼处去,她们与我相识,必不会过分为难,咱们先得查明真相,才能替父母报仇,替自己申冤,咱们不能不明不白的冤死啊!”
大白会意,一蹲身,急提一口气,朝着了无等无常庵众丘尼所守之处奔去。
大白抱着杜烟,将奔到了无等人面前时,杜烟伸出了头来,对着了无悄声喊道:“了无师妹,我们是冤枉的,请行个方便!”
不料,了无非但不让丝毫,反而愤然舞动常剑,一剑狠狠照着杜烟疾刺来,口中兀自痛声斥骂道:“了苦啊!亏得无常庵收留了你十几年,培养了你十几年,了忘师姐平常对你百般照顾,百般维护,你不爱见人随你,每日不辞辛苦给你三餐送饭送水,你不爱与大家一起参禅诵经也依你,想不到你……你尽然也能对她下得了杀手!你……还是人吗你?”
杜烟闻言,大是惊骇,忙扯了一下大白,大白会意,让过了无长剑,正想住脚时,前面空闻,空虚等众尼姑也各挥长剑疾袭而来。
大白一顿,刚想临空翻出众丘尼剑圈,陡然,背后厉风割背刮来,大白一惊,不得已又跳回了包围圈。
却见是一个面如冠玉,儒生模样的中年汉子,手持金刚画笔,风度翩翩地立于众丘尼之后。想来刚才那厉风之劲,便是他所发。
杜烟听了了无喝骂,心中痛极,怒极,悲喝一声,跳离大白怀抱,面色凄然地问:“了无师妹?你刚才说什么?”
了无用手中长剑指着杜烟,满眼怨愤地道:“哼!了苦啊!你还有脸让我再说一遍吗?你跟这妖魔在杜府做案时,恰巧我与了忘师姐为了寻找被白影狂魔劫去的子衿,刚到元洲落脚,就见杜府火起,忙赶去相救,不料你为了救这妖猿,暗中偷袭,一剑从背心刺死了了忘师姐!你自己做下这等天地难容的恶事,竟还有脸来问我,真的不配为人啊!”
:“什么?”杜烟听着了无喝骂,几乎愤怒悲痛到晕死过去,杜烟全身剧烈颤抖,扶着大白才能勉强站立。
杜烟痛声悲呼道:“了忘师姐啊!了忘师姐啊!”泪,再次无声汹涌滚下,心再次无情被灼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