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看着碗中黑色的药汁,有些犹豫,太子说过这个药汁有毒性。不过看慕容冬儿喝了几天也没事,自己只喝一次,应该无恙,想完后便大口的喝了下去。
看着侍女喝完后,慕容冬儿温和的挥了挥手,“不过是喝碗药,不必一副临死的表情。你看这不是没事吗,你下去吧朕累了。”
“是。”侍女松了一口气,可刚转身,就感觉背后一凉。一根白色的丝绸正中自己的心脏,丝绸从后面穿过身体,出来的前段全被自己的血染成了红色。因为出手的速度太快,侍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你有一双这么细嫩的手,真的很好看,只不过这双手出卖了你。真可惜,不小心把自己的命给弄丢了。”慕容冬儿有些嫌脏的扔掉了手中的绸缎,笑着看着眼中尽是疑惑的侍女。
“来人把她拖出去分尸,和她接触过的人全都一齐斩了,马上把太医大人请到我的寝殿里来,就说朕身体不适。”
“皇上……皇上……她,她没了。”侍卫的声音颤抖着,说话也结巴起来。
慕容冬儿转身再看,侍女的尸体已经腐烂了,药液从她的体内流了出来,散发出一种刺鼻的味道。看来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天自己身体不适的原因了,敌人隐藏的这么深,让自己过了几天才察觉到。只是小小一碗药,她的尸体便腐烂了,药性这么烈,不过这种药只有在人死后才发作吗。
洛枫崖上,天边呈现一片橘黄色,季风韵的紫色绸缎在寒风中摇摆。
伊天从马上跳下来,慢慢的走到季风韵的身后。有些诧异他竟没有察觉自己的出现,“季兄弟,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和东越结盟。我是见过他们的人,但是没答应他们的条件。”
“不必多说,我相信你。”季风韵看着崖下的一片萧瑟,就如自己的心情一般。
“季兄弟,那你,你……你知道你和公主是兄妹的事了?”伊天有些难以说出口,不过看季风韵的样子此事若是不解决,他便无心应对任何事了。
“她是我亲妹妹,我们却有了孩子。南越皇后是我间接害死的,慕容冬儿亲眼目睹到了,她若知道了这一切定再也不想见到我。”这是自己从小到大第一次感到绝望。
“兄弟,凡事不可强求,我在公主身边呆了很多年,却自知缘分不够。你若真的爱她,便帮她完成她的梦想,再把一切告诉她。她若选择恨你,你离开就是,若是原谅了你,就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缘分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明日又是一番苦战。”伊天拍拍季风韵的肩,没有再说话。
“伊天,之前怀疑你是我不对,你说得对,我们确实应该先解决眼前的麻烦,你看看身后吧。”
伊天向四处看去,自己的马不翼而飞了。能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将马牵走,此人的功力实在是有些可怕。
“我也是刚发觉你的马不见了,这里离营地有多远?我看林子里已经黑了,看来是有人想找咱们的麻烦了。”季风韵有些意味的说道。
“约有半个时辰,只是林子里的夜路我没走过,若有埋伏,地势对我们很不利,这明显是个圈套。”
“我们必须马上回营地,迟则有变,是圈套我们也只有闯闯了,你说呢?”季风韵嘴角一抹邪笑,紫色的绸缎在月光下十分鬼魅。
南越皇宫中一把年纪的太医趴在地上,眼前是一碗黑色的药汁。
“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欺骗,这药绝不可能有毒,还请皇上明察。”太医跪在地上,万分无辜。
“那你当着朕的面把晚上要服用的药喝下去。”慕容冬儿端着药汁递给了太医。
“臣遵旨。”太医一鼓作气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这药的性子自己清楚,太子说过,只会慢性中毒,只喝一次,定不会有事的。还未放下药碗,自己突然感觉心脏被什么刺穿了一样,低头发现了一把长剑长在了自己的身上。
“只有这样,才能让太医感受到毒发的滋味。”慕容冬儿笑了笑,顷刻太医的尸身就渐渐开始腐烂了。因为剑太快,太医的意识还很清醒,看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腐烂,痛不欲生的喊道:“妖女,你也会有这一天的。”便断了气。
“连毒药都敢喝,还说你是冤枉的,真是愚蠢。”慕容看着地上的黑色残留物,口中一阵呕吐,“来人把这里处理干净,备马车,朕要出远门。”
夜已深成墨色,树林里出奇的安静,没有鸟鸣的声音,也没有昆虫的叫鸣。婆娑的树影洒的稀疏不均,处处都仿佛有人影在挪动,仔细一看却只有树影。
“季兄弟,静的有些不寻常,我们快点走。”伊天加快了步伐。
季风韵紧跟其后,没有出声,但看到树后的一抹白色的一角,突地停下了脚步。刚才就是这件衣服,特意让自己发现了他的背影,他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是想引自己过去,不论是谁自己一定要看捣鬼人的真面目。
“季兄弟,快到出口了,没想到是虚惊一场。”伊天快走到树林的出口,心中十分的欣喜,没想到这么快就脱离了困境,转身一看却发现季风韵不见了踪影。
伊天心中一惊,不好,难道是出了什么不测,转身又向回拼命的跑去。
“季风韵,你就受死吧。”南宫嘉裕明眸皓齿,一身白色月牙袍子,站在一旁仿佛在看一场好戏,季风韵被扎缇打在地上口吐鲜血,难以支撑下去。
扎缇用腿向下踩去,季风韵一个翻身逃过了一劫。可顷刻,扎提又是一脚狠狠的向下踩去,正中季风韵的腰间,大口的鲜血从嘴角溢出。
“季兄弟!”伊天从远处赶来,正好看到了在扎提脚下的季风韵。一掌过去将扎缇打退了几步,立即用手扶起了季风韵。可还未站稳,就被扎缇一脚踢到了地上。
“本想看在母后的面上放你一命,可你自己又回来送死,那就别怪我无情了。”南宫嘉裕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妒意横生,慕容冬儿的世界里仿佛就只有这两个人,就是受了他们的蛊惑,冬儿才会做了这么多不听从自己内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