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会,但是季风韵不会,他会好好爱护眼前这个人,他会永远保护你。”季风韵走向慕容冬儿,单膝跪在了草地里,手颤抖着轻轻的抚上了慕容冬儿的脸。
“我特意卸去了脸上的药,我幻想着他对我说我不介意,我要带你走。我会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对他说我原谅你了,我们离开这里吧。他终究是骗了我,他走前有没留什么话给我?”慕容冬儿抬起头期待的看着季风韵深色的瞳孔。
“没……没有,抱着宁月就走了。”季风韵有些吞吐,北越太子的建议是对的,不能再把眼前的人拱手让给别人了。
“呵呵,早该猜到了,我的裕哥哥四年前就死了,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冬儿,忘了他吧,他根本不爱你。”季风韵深情的看着眼前的人儿。
“不必再多说了,我都懂,我毁容的事你看到了,我不希望第二个人知道。今日我有些失常了,我想回去休息一下。”慕容冬儿很快收敛了刚才的疯癫,前后判若两人。再也回不去了,只有自己知道从此之后,心真的就死了,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有淡淡的,淡到了骨子里。
东越宫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遣到了殿外,太医手中的红线正在为宁月把脉。
“太医怎样了?”南宫嘉裕有些急切的问道。
“回禀圣上,皇后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武功几乎全失,导致有些体弱造成的暂时性昏厥,微臣开几服药饮下就好了。”太医开始收捡自己的医药箱子。
“混账,实在是欺人太甚,来人给朕宣兵部侍郎,翰林院学士。”
南宫嘉裕坐在龙椅前方,十分的愤怒,自己的铁骑一定要踏平北越,让靖遗死无葬身之地。
“皇上,微臣不建议现在动兵,虽然我国现在兵力富强,但北越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探子回报最近好像有南越的人潜入了东越在打探些什么。如果现在动兵,南越帮助北越发兵,我们不仅没有胜算,百姓更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兵部侍郎上前说道。
“南越……来人给朕更衣,朕要出宫一趟。”南宫嘉裕十分懊悔,回来后一直忙宁月的事,又商量发兵之事,实在是没有时间去找冬儿。可是若现在去了,必定不会再回来了,自己不能丢下东越的子民不管,宁月现在还卧病在床。自己不能现在出宫,只有再多呆些时日,把事处理完才行。
停滞了一会,又说道:“不用了,现在还是继续商讨发兵之事吧。”冬儿会理解自己的。
“伊天,我发现我已经不会流泪了。”慕容冬儿手中拿捏着东越的皇城布兵图,淡淡的说道。
“公主,你怎么了?怎么不见季大人。”伊天刚从东越回南越,就发现慕容冬儿有些不对劲,脸上偶尔波动的神色再也找不到了,只有一副淡淡的神情。
“我没有告诉你,不该问的别问吗?为了惩罚你的错误,把门口的人都拖下去斩了吧。”慕容冬儿话音刚落,门口的太监便跪了一地,大喊着饶命啊。
“公主他们都没犯错,还请公主三思。”伊天早就习惯了慕容冬儿的无情,却没见过她无原由的杀人。
“你尽然敢跟朕顶嘴,那把守大殿院门的也杀了吧,做完后帮我把辅国大臣都请到大殿去。”只要听得到自己谈话的都得死,自己不再是为了复仇这么简单,自己要掌控一切,不要再受命运的捉弄。
“是,属下遵命。”伊天十分艰难的回复道。
“季风韵,到底发生了什么,公主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伊天一脚踢开了季风韵的屋子,却发现季风韵正在画一幅慕容冬儿的画像,不同的是画像上的慕容冬儿脸上盘着一条扭曲的疤痕。
“你……你知道了?”伊天盯着画中的慕容冬儿,眼神里的那份天真,是四年前早就消失了的。
“这才是真正的她,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伊天你能告诉我吗?我们做个交换吧,我把东越发生的事告诉你,你把以前的慕容冬儿告诉我。”季风韵手里拿着一壶酒,两个酒杯,坐在了桃色的圆桌前。
夜里烛光细细的摇动着,只见其中一人用金色的发髻带束着头发,直挺的鼻梁,深色的眸子,一双狭长而邪魅的眼睛半睁半闭着。另一人身上银色的铠甲泛着碧色的银光,轮廓分明的脸上红通通的。
两人手中的陶瓷杯清脆的响着,都醉的不相上下。经过了一番互相交换的交谈,两人没了之前的敌意,倒多了一分惺惺相惜的味道。
“你猜我醒来后的看到什么?”伊天有些贪杯的又喝了一杯酒。
“什……么?”季风韵有些迷糊的问道。
“那个时候的公主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自杀,到处找我的佩剑,就像一个……一个倔强的孩子,那眼神看得人心都是疼的。”
“我去……我去把南宫嘉裕那个禽兽给杀……杀了。”伊天昏昏沉沉的说道。
“算……算我一个,还有宁……宁月那个……”话还没说完,季风韵便醉倒在了酒桌上。
“哈哈,你这酒量……太……”还没来的急爬起身,伊天便也倒在了桌上。
也就是在这个平凡的夜里,让季风韵心中起了满满的杀意,南宫嘉裕非死不可。不仅是因为你负了慕容冬儿,更因为你心脏里的血是慕容冬儿活下去的唯一解药。
清晨阳光照进了满是酒气的屋子,桌上凌乱一片,两人趴在桌上被门外的敲门声给振醒了。
“伊将军,季大人……伊将军……”太监着急的在外敲着门,又不敢贸然的闯进房间。
“什么事啊,进来吧。”伊天有些头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昨天夜里真的是喝的太多了。
“是,皇上有圣旨给季大人,还请大人跪下接旨。”太监从袖中拿出了圣旨。
“给我的?”季风韵早就醒了,只是在房中仔细想着对付东越的对策,不能用举国之力去对付东越,否则北越此时偷袭就不妙了。东越外有濮阳,朱雀,妙悟三座城池,都用重兵守着。而东越又与南越有一河之隔,水战在所难免,南越的水上势力并不强大,船只十分小,并没有像东越的大型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