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那人连宿醉都能准点儿醒,我哪能比得上啊?
“人呢?”
“一早起来先陪你爸散了会儿步,吃好饭,现在他们去你王叔叔家了,不是说要办证件吗?”
“哦!”我挪步进了浴室。
这孩子挺积极啊!我忍不住又咧开嘴,笑了。
吃着早饭,老妈关了电视,又过来继续轰炸。
“我越想越觉得好,你爸也是一百个满意,总觉得他挺不普通的。你千万要用心,知道不?”
“嗯,知道。”我忙不迭的点头。
“他不是孤儿吗?办好证件之后,就留在家里过年吧!等过完年你们再一块儿回去。我算了算,这中间可是有好十几天呢,你抓紧时间,懂不?”
“嗯,懂!”我像一个被战前开动员会的小兵一样,乖乖的听着首长的指示。
“他喜欢吃什么菜?等会儿我们去买。”
“他挺随便的,没什么特别要求。”
“世上哪有随便这种说法?他老家是哪里的?”
“山西的。”
“好,那就做点山西口味的好了。”
“妈!”我忍不住抗议,“随便就好了!他真的不挑食。”
“你怎么知道?你们只是朋友。听我的,没错!”老妈相当自信。
“好吧。”言多必失,我缴械投降。
我现在开始怀疑,当年我爸这样一个中文系才子,莫非就是被我妈倒追到手的?看我老妈真是经验老道极了!
日子在和谐的气氛下,一天天愉快度过。
咋说和谐呢?
我爸拉着王勃那叫一个相见恨晚,还带着他去参加那些书法协会文联聚会啥的,整天日程满满。
我妈,每天为了琢磨她那未来的女婿的口味,一头扎进美食的世界中,几十年都没这么热衷过。
我呢,除了每天接受老妈的耳提面命式的军事动员,就是和老妈一起琢磨美食,按照老妈的话说,就是为了把我培养成一个“淑女”而努力!这还不算,还被老妈拉着去买衣服,做头发,做美容……真是很想华丽的晕过去……
要说完全和谐,也不能够。怎么个说法呢?唯一不和谐的因子只是被大家依照多年的习惯而自动忽略了。
那就是楼树宇同志。
他是唯一一个还要每天往公司跑的人,不像我们全部开始享受起了悠闲的寒假。
这不是最郁闷,最郁闷的是,他终于发现他心神往之的知己,他的好哥们儿,居然不想象中的和他有默契。换言之,他依然游离在这个家的主题之外,而且,还更严重了。
为什么呢?
自从王勃出现之后,老爸老妈的生活中心好像都严重倾斜到他身上了!
所以,三个字,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边缘化!
就像现在。
我们家和别人不一样,每年的春联都不是买来的现成的,都是我爸自己写的。
今年也不例外。
只不过,今年执笔的人,变成了王勃。
热闹的客厅,我和老妈裁剪着对联纸,王勃和老爸在商量着写什么样的对子。
以前的对联内容都是从对联书上看来的,但今年绝对是原创了。
可能这是王勃在现代第一个春节吧,他看起来很兴奋,结果文思汹涌,即兴写了一堆的对联,又让老爸震惊了一把。两个人现在正在讨论的就是用哪几句更好。
“我干什么呢?”楼树宇站在客厅,茫然的问。
“哦,你去找胶水,等会儿你来贴对联!”老爸随口吩咐。
楼树宇脸一囧:“就这个?”
“是啊,人尽其用嘛!”
“这就是我的用处吗?”他可是贴了半辈子的对联了诶!
“那你难不成要来写对联吗?”老爸奇怪的抬头看看他。
“呃……那什么……你们忙。我去找胶水……”落寞的转过身。
我又一次忍不住嗟叹。亲爱的弟弟,您到底是怎么投胎投来的啊!可怜的娃啊!
过大年,贴对联,吃年夜饭,看春晚,放鞭炮,再然后就是客厅的落地灯亮堂一整夜,这大年夜才算是过完。
好不容易躺倒床上,已经一两点了。
好累,但,心里有兴奋的不行,一时半会儿有点睡不着。
他来我们家这几天,看起来过的不错。大概是和我们家的气场很合,现在就像一家人一般的自然。真好!
正迷迷糊糊间,听到开门声,然后,感到有人推了推我。
“嗯?”我睁开眼,“你怎么过来啦?不睡觉啊?”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睡不着。”
“正好我也睡不着。”我笑,身子往里侧靠了靠,拍拍床,“躺下来,我们聊聊天好了!”
他迟疑了一下,躺下来。我扯过被子盖上他。
“为什么睡不着啊?”
“过春节,很兴奋。而且,树宇的呼噜声的真的很响。”
我哈哈笑起来,“所以你更加睡不好了?”
“嗯。”
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躺一张床盖同一张被啊!想到这里,我突然脸上一热,心噗通噗通的开始乱跳,失去了章法。
“以前习惯了和你睡前聊天,突然不这样,有点不习惯。”他的声音轻轻柔柔,很好听。
“你家里人真的很好,我很喜欢他们,爸爸,妈妈,还有树宇。你说,他们会真的允许我们结婚吗?”
我靠近他,头放在他的颈间,握住他的手,“会的。他们也都很喜欢你,甚至希望你能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