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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废墟与战斗

废墟里,一片寂静。

叶远航戒备地在废墟中行走着。在他看来,就算是一个传承记忆中用来增强记忆契合度的“打怪升级”游戏,也值得他付出这样的小心。他认为,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去全力以赴。正所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至于这样做的理由看看历史上那众多的阴沟里翻船的一代豪杰就知道了。而这种思维也是虫族一贯的观点:付出最少的代价,消灭最多的敌人。

或许是因为这个“升级游戏”的设计者也是虫族,而这个设计者也想要培养接受传承记忆的人这种虫族思维的原因吧,很快,叶远航的努力就收到了效果。只见一名士兵正躲在前面一个十字路口的拐角处,正端着手上的手上的枪瞄准着叶远航,大概是想要等叶远航走的再近些,能够确保一击必杀的原因吧,他并没有立即开枪。而这也给了叶远航一点宝贵的时间。若不是叶远航一直注意观察周围的情况,很可能就连那么一点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在眼前这个现在在环境中拥有虫族身体,各方面身体素质都获得增强的叶远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普通人类士兵手里吃了大亏。当然,这个“人类”是虫族对所有类人型智慧生物的统称。

这里也体现出了虫族某种程度上的冷酷——如果连这种最基本的东西都做不到,那你就根本不配做一个虫族,根本就不配活下来。做得到的,生。做不到的,就死。

叶远航当然想要做活下来的其中之一,而不想做直接在幻境里被摧毁意识,最后只能脑死亡的其中之一。他瞅准机会,向着人类士兵猛然加速,在那个人类士兵露出惊讶的神色,连忙向着他开枪时拼着被子弹打上几颗,来到了那名人类士兵的身边。

那名人类士兵显然也是久经沙场,直接放弃手中的枪,改用腰间的匕首和叶远航进行近身战。而在近身战时也不是一味地想要给叶远航造成伤害,而是尽量以拦截、防守的招式来对付叶远航。因为他知道,在近身战上自己是占绝对劣势的。如果只想去给对方造成伤害,那么必定会露出破绽,被对方抓住机会将自己杀死。而如果只守不攻,那势必会让对方投鼠忌器,不敢冒着被自己的临死反扑狠狠地捅上几刀的风险去杀死自己,那样的话自己还能有一线生机。

可惜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叶远航就是想要杀死他。因为不将他杀死,自己又怎么出去呢?可是士兵的匕首又让叶远航有些为难。士兵想的不错,叶远航的确有些投鼠忌器了。但士兵终究还是以人类的思维去判断了。只见叶远航在与士兵战斗的过程中忽然把脚一勾,原本放在地上的枪顿时被踢了开来,一边发出刺耳的声音一边滑向远处,而自己也抽身向着远处跑去,将枪拿了起来。

此时的士兵也明白了过来,但想要做什么已经晚了。一边寻找掩体一边躲避着叶远航的枪口。

“砰”随着一声枪响,士兵缓缓倒在了地上。手中想要掷向叶远航,最后给叶远航造成一点麻烦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至于为什么从来没有用过枪的叶远航能够准确地命中那名士兵,大概是因为叶远航脑中传承记忆的关系吧。当叶远航刚才拿起枪时,他便觉得有一种特别熟悉,似乎知道该怎样用枪的感觉。而这很可能就是源自传承记忆中曾经征服过科技文明的虫族。

叶远航手里拿着那柄枪,尽管拿着枪的手臂上有着几个这把枪的子弹打出的血洞,里面还在滴着紫色血液,但他对这把枪爱不释手。当他还想再把玩一番时,却意外地发现手中的枪和刚才倒地的那名士兵都开始慢慢消失。这大概就是属于游戏中“怪物”被刷新的情况吧。想起刚才的那次战斗,叶远航顿时总结出了许多经验。其实当他发现那名士兵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向旁边一扑,躲过士兵仓促打来的几颗子弹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轰杀,而不是像刚才那样与其陷入缠斗之中,还受了伤。尽管以叶远航的恢复力这点贯穿伤很快就能愈合,但叶远航还是感觉有些后悔。而这也说明游戏设计者通过战斗在积累经验的同时将接受记忆者的思维变得更加契合虫族记忆的策略奏效了。都说实战是积累经验最快的方法,这句话果然没错。经过了这一场战斗,叶远航不仅能够更好地消灭敌人,还能在战斗后进行自我总结了。

叶远航继续向着废墟的深处走去。其间也发生了许多次不大不小的战斗,面对的敌人从刚开始最弱小的普通士兵,到后来装备更加精良的特种兵,甚至像是喷火兵和普通士兵组合的特殊战斗都经历过。只不过越到后来,叶远航在战斗的时候就越觉得吃力。无他,就是因为本身的实力太弱了。尽管虫族那顶尖的战斗技巧就放在自己的脑海里,而自己要做的也只是通过战斗来触发这些战斗技巧并加深练习,但由于本身实力太过弱小,面对着之后随处可见的机枪扫射之类的攻击也是力不从心。

记得在天启星上时公司里有一句反复强调的古语:一力降十会。虽然那时强调的是在研究时新发明远比将老发明加以改进要好,但这句话现在用在这里也是十分贴切。本来叶远航还是对这句话有些怀疑,认为出色的技巧也是可以与无比的力量相媲美的,但现在他算是深刻体会了这一句话的含义。尤其是在这几次的战斗中,他的感受只有一个——郁闷!自己空有依靠战斗的积累和虫族记忆中的战斗技巧,但却受制于自身的实力只能靠着种种取巧的手段才险险将敌人消灭。这种有着一身技巧却根本无法发挥出应有效果的感觉让叶远航觉得很不自在。

叶远航继续向着他认为很有可能能够让他离开幻境的废墟中心走去。就在这时,见惯了一片荒凉破败景象的叶远航惊喜地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明显带有科技文明风格,而且最重要的是依然保存完好的建筑。叶远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建筑前,半路上一直提防着可能出现的建筑防御系统和暗哨。谁叫这个幻境除了训练叶远航的战斗技巧外还有一点重要的就是给叶远航培养虫族的战斗思维和战斗风格呢。

走到门前,叶远航发现门禁系统已经被损坏,便猛地推开门,然后便向着远处急忙一个闪身。虽然考虑到叶远航本身的实力,敌人的文明等级和科技程度一直都不高。但也难保不会出现什么属于黑科技的武器。虽然如果真有什么意外情况的话这样做也没什么用,但至少也是聊胜于无。

还好,门只是“吱呀”的一下打了开来,并没有发生叶远航想象之中的情况。

叶远航松了一口气,随即警惕地望向门内。虽然门内一片漆黑,但叶远航通过虫族的黑暗视野还是能够看到门内有着几个身影。

叶远航深深吸了一口气,便走进了门里。虽然已经被刻意压制,但叶远航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还是显得格外清晰。叶远航观察了一下走廊四周的房间。还好,每个房间的门都没有锁,使叶远航可以进入房间,观察房间内的情况。

叶远航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实验室。每个房间里都摆满了各种实验用的仪器。只是有的房间里除了实验用的仪器之外还有着解剖用的实验台。虽然实验台上的各种仪器已经被破坏,看不出它们本来的面目,但是地上那无数已经不能被清理的,干涸的,已经发黑发紫的血迹却仿佛诉说了他们曾经主人遭到了怎样的虐待。

看到这些血迹,叶远航的心就猛地一沉。他马上联想到了这颗星球上自己所看到的情况:适合虫族生活的大气,战争的废墟,明显带有科技文明风格的实验室......这一切让叶远航想到了某种可能,而这种可能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当推开走廊尽头的大门时,叶远航的这种预感彻底被证实了。入目的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房间的两段整齐地摆满了装有营养液的玻璃罐。里面装满了虫族的尸体。而更令叶远航震惊和愤怒的是,这些虫族都被进行了残忍的实验。有的全身都被改造成了机械的,有的被加入了各种药剂来观察所产生的反应,还有的被解剖的只剩下了大脑......

这一切,都被叶远航看在眼里。而他也对建造这个实验室的科技文明充满了仇恨。天启星上有一句话叫做【士可杀,不可辱】。他又想起之前在翻阅记忆的时候没有看到的一个片段:当年斯科特实验过后虫族的那位先祖知道了这样做在当时的那个科技文明眼中是多么血腥和残忍的一件事,便让手下的虫族尽量一击毙命。尽管这样做也有着不想彻底激怒科技文明的打算,但至少也是为对方考虑过了。而现在,这个不知名的文明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还变本加厉了。当然,叶远航也知道,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说法。事实上既然那个文明已经要拿虫族来做实验了,自然不会还那么假惺惺地去装作很尊重虫族的感受。既然那么做已经结下了不能化解的仇恨,那么那个文明也并不介意将这个仇结的更大些。

叶远航正想着,却没注意到房间的一角,一个特制的玻璃罐内,站起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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