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丽没有多说什么,看了四周,满意地啊,啊,轻轻地叫了几声,就坐在窗口的椅子上,摇晃着身子。
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了,我问安丽:大明星,你要喝什么饮料?
安丽说:随便,我不太喜欢可乐、雪碧,喜欢喝咖啡,喜欢喝茶,那就来两瓶冰红茶吧。
我还是喜欢喝绿茶的,我对服务员说:一壶绿茶,要浓一点的,绿茶一定要是新鲜的。
服务员问:先生,还要什么酒菜?
我说:先上茶,然后再点菜。
服务员点头要走,安丽忽然改了口,对着服务员说:哎,小姐,我不要冰红茶了,我就随这位先生一起喝绿茶吧。
服务员用笔把单子上的冰红茶划掉。
我对她说:你是在委屈你自己?
她说:不是,我也喜欢喝绿茶,这在上学的时候养成的习惯,老师说,那些加工的饮料有化学成分,喝了对自己的嗓子不好,要是喝了假的那就更坏了,不如喝最好的饮料——中国功夫茶。
我听了则是轻轻微笑。接下来的喝茶吃饭就成了我们交谈的道具,是我们产生话语的媒婆。
我只是捡我们感兴趣的话题谈论,绝对避开安丽忌讳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谈谈理想谈谈奋斗目标。其实理想这个东西最是个冠冕堂皇的玩意,它的外表是成功,它的里面是个人欲望的获得。你获得了自己的个人欲望,达到了自己的利益,你就是成功的人,你的理想实现了。这里面的苦辣啦、酸甜啦,都是自己间接炫耀的资本。干什么没有酸甜,没有苦辣。就连性交、做爱都要有麻烦,愉快之后,可能出现的是性病,是身体的极度疲乏。但是,我还得把自己不高尚的东西说成世界上最高尚的东西,当然还得包括安丽和她的电影事业,也是很苦的,没有人知道荧屏幕后的故事。就像是美丽的私生子,她是美丽的,她的产生过程是偷情与通奸。
我和安丽说话,我没有脸红。我说的话要是在别的场合,我一定认为是最假的。和商人们在一起是不能谈理想的,只能说利益,是分毫必争。
但是,我面对着的是一个陌生的、年轻漂亮的演员,目前她还没有实现自己的理想,她也许渴望成功。谁能想到,她会真心听我说的鬼话?
可是,她认真地聆听着,我才感觉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才感觉我真的是高尚一回,做了一个高尚的人。
是安丽使我高尚。
绿茶喝得舒心,饭菜的口味也好,我们谈得也开心。坐在玉竹厅里谈天真是开心。
我对安丽说:安小姐,以后你能不能赏光,我请你到这里喝茶?
安丽轻轻地笑着说:你这个大资本家要是有这个空闲,本小姐定会奉陪,不会是天天吧?
我说:不会,除非是我退出商界,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就是天天请你我也请不了几天的?
安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问:你要离开北京?
我装作忧愁的样子点头,就是在这个时候结束了我们的谈话。
我问安丽:能不能留下你的手机号码?
安丽告诉了我。我记在了手机里。
我问:我什么时候给你去电话最合适,对你没有影响?
最好发短消息,要是有急事你就清早或者晚上打我的手机,记住了一定有急事!
我听了很是惊讶,我找她能有什么急事。但是我的心里还是非常得高兴。
我们出了玉花楼饭庄,我把安丽送上了出租车,我们就招手拜拜了。
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送走了安丽,我站在路旁看着灯火通明的车流,聆听着北京喧闹的声音,看着北京多采的天空,感觉我才从醉梦中醒来。是啊,我才醒来。我回忆刚才和安丽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真得醉了。
我想起了时间,自己早已不带手表了,就打开手机,看了时间,还不到夜里十点。对于喜欢过夜生活的人来说就像是上午灿烂的美好时光。我的手机打开之时,手机的信号接连不断的呼叫。有人发来了短信。我早已知道是谁了。在与安丽一起的时候,手机是滴滴地响,我没有理会。安丽看着我,以为是烦恼的根源。
打开看了果然是梦月楼发来的,发来了有十几条短信,都是要我急速给她回电话。
我才想起来,到北京之行的目的是会见梦月楼给我介绍的那个要我包养的二奶。自己也没有想到邂逅了安丽,看起来这一趟没有白来,用老家的土话说,拾麦子打烧饼白赚的!
当即我就给梦月楼打电话,梦月楼接了,她是叫苦连天:哎哟,我的程总来,你到哪儿去了,我们为你担心死了,你再不回电话,我就要上医院了,你知道我的血压高到了多少了吗?
我笑着抱歉,解释说:实在对不起啊,是这样的,我在东单碰到了一个好哥们,几年不见,非得拉着我去吃饭,我不好意思拒绝,就去了,现在还没有结束我就跑出来了。
梦月楼着急,说:您老先生也给我打个电话,我为你焦心死了,怕你出了意外呢?
我笑着问:没有这么严重,你们还没有吃饭吧?
梦月楼说:咳,吃饭,光着急就急饱了,哪里还想到吃饭。
我更加不好意思了,说:你们在哪儿,到时我一定补赏你们。
梦月楼说:我们就在东单附近,我们在王府井和长安街的丁字路口。
我回答:我马上过去。
夜里,大街上的车流比白天少了,不在堵车,我打车到了东长安街的丁字路口,下车就给梦月楼打电话,没有想到她们就在我的附近。
广场上的微风吹拂着玫瑰色的夜晚,把两朵玫瑰吹拂到了我的身边。我看到了梦月楼和一个时髦的女郎,她们挎着坤包。
我对着她们叫了起来:哎—
她们看见了我,摇着手走到了一起,梦月楼给我介绍了她身边的朋友:程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未来的国际明星,电影学院表演系的高才生,标准美女董布娜小姐。
我把手伸了过去,握住董布娜的手寒暄:你好!
董布娜握住我的手,开朗地笑着说:听梦月楼姐姐说过你了,今天相见果然是豪气冲天。
果然是演员,把我的不好意思给冲走了。
我就像她说的变得豪放起来,对她们说话胆子就大了:董小姐过奖了,可能是自己的身体还健壮的缘故才让梦月楼小姐如此关心。
说着我们自然松了手。
梦月楼说:大家都别客气了,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天。
我们就到附近一个不错的饭店,进了一个较为雅致的包间,坐下聊天。其实是谈论一桩皮肉生意了。
到饭店的过程中,我注意打量了要我包养的二奶、董布娜小姐的长相和身材。
虽然是在春天,但我能够感觉她身体里的肉好像是疯狂的欲望。
她比安丽长的不差,个子比安丽还猛一点,胸脯上的肌肉比安丽还发达,一看是个很有野味的女郎。穿着时髦,身上散发着让男人陶醉的高级香水味道。我猜她用的香水是外国的名牌,可能是巴黎香水或者是美国的丽人,绝对不是国产的香水。
包间里放起了小夜曲,轻柔的曲子如河岸边的水鸟嬉戏。我们轻松地喝着茶,梦月楼看几眼董布娜,然后把眼神送到我的眼前,董布娜也是和梦月楼一样,和梦月楼对光之后,就看着我。我们成了三角,互相打量。
喝了一杯清茶,我对梦月楼说:还是你点菜吧,你们一定很饿了。
梦月楼笑着说:我们刚才点心了一点,不然是撑不到现在的,娜娜,程总请我们,我们就好好地吃程总一次。
服务小姐拿着本子站在我们身边。
董布娜很放得开,说:好啊,就点几个名菜吧,我想吃燕窝,你呢?
梦月楼说:我就点个鱼翅,再加一个水煮黄鱼,程总,你无论如何得陪我们吃一点的。
我说:我刚才喝酒了,我想吃素的,来个东北大腊皮,再来个醋泡萝卜皮,再来个,哎,董小姐,你不能要一个菜吧?
董布娜愣着了,说:再……
梦月楼笑了说:娜娜,看程总多关心你,你就放开心吃吧,就是吃下整个北京城,程总也能够给你买单的。
我们都笑了,我就说:再点两个吧?
董布娜说:来一盘子燃羊肉,来一份水煮肉片吧,够了,再点就浪费了。
我问梦月楼:我们喝点什么?
梦月楼脱口而出:我和娜娜喜欢喝白兰地,要配一点内地干红。
丰盛的一桌菜上来了,三人喝着白兰地葡萄酒,很风度地吃着菜。
等我们喝过了一巡,她们的肚子不饿了,董布娜借口出去给人回电话去了。
梦月楼对我说:程总,你看怎么样?
我笑着敬她一杯酒,梦月楼干了。我给她倒上。
梦月楼说:绝对的是靓妹,很青春的。
我问:我还不知道人家同意吗?
梦月楼说:绝对同意,你们男人呀,你还看不出她的眼神,她见了你就同意了,她还认为我骗她呢,她还以为你是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头子呢,她呀,现在是怕你不同意?
我听了也激动,想这个女人真是迷人,问:什么条件?
梦月楼说:程总,你怎么又商业起来了,什么条件不条件的,你一会就把她领走,你们先一夜情,之后的事吗,我就尊重个人隐私了。
我说:人家能够同意?
梦月楼说:同意,一百个同意,你要先邀请她,她不好意思,你就送她回家,她会领着你到你们要去的地方去的。
我问:你呢?
梦月楼说:哎哟,你还想着我呀?
她拿手机,说:还在催我回去呢,我就说,我的小妹妹过生日。
然后,梦月楼说着从坤包里掏出一本小册子,看着我暧昧地说:自己看看,你要求什么,就给人家说吗,别不好意思!
我还以为是董布娜提出的条件呢,接过看了,是男女性交的组合动作,就像是武术套路的组合拳,又像是体操连贯动作的表演。我翻着,我心里的造血心脏就像是加了核动力一样的加速,我内心的海洋就要沸腾了,不,是惊涛裂岸。我感觉我大脑的血液要爆裂喷射出来。
我心里也是惊奇:原来性爱还有这么多的艺术动作,看起来前四十年我是白活了。
我也很想试验里面的艺术动作,不然是枉为人世。
幸亏,我是见过世面的人物,要是激情的小伙子,得一定抱住梦月楼求爱的。
我也不隐瞒,我当时差一点就完蛋了,我的身上真得给火烧一样,就连我的阴茎也是灼热的。
梦月楼看着我,她的桃花眼在勾着我,猜想我一定会上钩的。
她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人生在世,也就是二三十年,不好好地享受一下,真对不起自己的,哎,时光无情啊。
我听了只是咬牙,咬牙是控制自己的好办法。
我把梦月楼的小册子还给了她,喘着粗气说:确实是很艺术,是不是过去皇宫里的秘方?
梦月楼兴奋地说:你也知道过去皇上身边的美女也是这样对付皇上的,嘿嘿,今晚你就是她的皇上了!
正在说着,董布娜进来了,梦月楼招呼着喝酒。我们举起酒杯,把刚才的话题放在了一旁。谈论起北京和香港来了,梦月楼说,她还没有到过香港呢,到香港真的很麻烦,香港现在都收回来了,还那么多手续?我说,到时我会邀请你们的,一切手续我给办理。
梦月楼高兴地对董布娜说:我们等着到香港去吧,我要好好体会资本主义世界。
边说边吃,桌子上的菜也就是动了几下,白兰地喝完了的时候,我们就结束了。我按照梦月楼说的,出了饭店,我送董布娜。
梦月楼和我们拜拜了,她叫了一辆兰色的出租车,钻进去,走了。
我和董布娜站在路旁等出租车,我问:娜娜,到哪儿去?
董布娜上前搀扶住我的胳臂,很亲昵地看着我,娇滴滴地说:你有地方?
我搂着她的肩膀说:没有。
出租车过来了,她就招手,出租车就停了下来,我想让她坐前面,可是,她拉着我坐在了后面,她对司机说:到花家地!
在出租车里,董布娜就把头枕在我的大腿上,她看着我,手扶摸着我的领带,对我说:程总,你累吗?
我笑着说:不累!
她很会疼人的,坐了起来,搂住我说:你要累的话,你就靠在我身上歇着。
我的心里很温暖,我扶摸着她的脸蛋,把头靠在了她的肩上,是她身上的气味让我陶醉,我就睡在她的肩膀上。她却顺势把我搂在怀里,我感觉到了她柔软的胸脯,好象回到了梦乡。
我们手摸着手,不再说话。出租车上了三环路,红绿灯少了,车速快了。出租车下了三环路,一会到了花家地。这是新建设的一片社区,街道很宽敞,楼房很漂亮。
出租车在娜娜的指挥下,停在了一栋楼的跟前,她付了钱,司机走了。
宽敞明亮的大街,好舒服啊。
董布娜上来搀扶着我,低声对我说:程总,上去休息吧。
我问她:这是你的家?
娜娜笑了,得意地说:是我贷款买的房子。
我吃惊地问:你也有房子?
娜娜说:前几年刚开发时买的,才二十万,你以后来北京就住这儿,我给你钥匙!
我开玩笑地说:好啊,以后到了北京就有了家,我就成了北京人。
我就跟着她上了电梯,到了十二楼,进了她家里。我知道我跟随她进去的结果,我也想到了梦月楼给我看的那个黄色的小册子,我会变成里面的男人,娜娜会变成里面的女人,我们在做艺术性交,做连贯的艺术动作,我们就像是一对决斗的武林高手,骷髅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