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内,世清真人板着脸,双目炯炯地盯着刚回来的景纯和闫逸春。“刺客可否抓得?”
闫逸春小心翼翼地回答说:“回师傅,这刺客身法奇快,我俩追赶不上。”
“那可曾见得这刺客面容?”
“距离太远,夜色笼罩,确实看不清楚。”
“刚才有一声惊天巨响,又是怎么回事?”
“这……”闫逸春显然没想到师傅会问这个,他思索了片刻,“应该是天雷所致吧?!”
“好个天雷!”世清真人明显不相信闫逸春所述,“其他人先回房去休息,逸春、景纯你二人留下,我还有事相问。”
“是!”看着其他师兄弟纷纷退出房间,景纯和闫逸春的内心惴惴不安,他俩心想一顿责罚是妥妥逃不掉了。
然而世清真人这次却并未发火,而是苦口婆心地说道:“我说逸春啊,你不会真当师傅我已经老糊涂了吧?”
“弟子不敢!”
“你们耍的这个小把戏,骗骗你那些师弟们还可以,怎么可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刚才屋外根本没有刺客,那悉悉索索的声音想必是景纯那灵兽,耳鼠发出来的;而那瓦片破碎的声音,定是逸春你驱使蛊雕所为。”
听到这,闫逸春和景纯两人面面相觑,原来他们的计划早就被师傅看穿。
“师傅明鉴,弟子知错了。”闫逸春拉着景纯,一起跪倒在地。
世清真人把驯龙棍压在闫逸春肩膀之上。“逸春,你老实告诉我,你俩背着为师是去做什么?”
景纯心想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连累了大师兄,便抢先回道:“师傅,这不关大师兄的事,是我非要去向其他教派打听我师妹的下落。所有责罚请让我一人承担。”
“谁说要责罚你们,我只要你们把今晚发生之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为师。逸春,你来说。”
景纯和闫逸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时非常严厉的师傅,今晚却出奇的和蔼。
“回禀师傅,我和景纯在后院遇到了三清教的弟子常真。”
“常真?!此人是否使一把霹雳剑?”
“没错。师傅你认得此人?”
世清真人脸上掠过一丝担忧。“常真当年乃道衍座下最得意的门生,他手中那把霹雳剑如电光流火,威力无穷,击败了三界无数高手。可惜啊,道衍这老顽固从来不懂得变通,据说两人在练功方面产生了巨大分歧,最后常真就以修行的名义离开了三清山。这次道衍居然愿意拉下脸面,把常真从外面召了回来,看来这场比武他们三清教是势在必得。”
“常真和道衍真人关系不好吗?”景纯心中有些疑惑,“可刚才看他找师傅那着急的样子,并不像装的。”
“他为何要找师傅?难道道衍这老家伙不见了?”世清真人立刻追问道。
景纯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把三清教的秘密给抖了出来。闫逸春看景纯语塞,立马帮忙解围道:“回师傅,据常真所言,道衍真人好像并没有跟随教众一起来云霄宫。”
“哈哈哈……天助我也!道衍不在,三清教必然人心涣散。现在唯一剩下的问题便是如何对付常真了,明晚是上交出战顺序的最后期限,如我所料不差,这第一战三清教必定会派上常真,首战告捷他们才能挽回一些士气。逸春,刚才那一声巨响,是不是你和常真在交手?”
“师傅您猜的没错。”
“既然已经交过手,那你说说,和孟秋寒相比,两人功法孰高孰低?”
“这两人功法虽然相近,却又不尽相同,不好比较。不过刚才我与常真之斗,虽未分胜负,但弟子已找到破解他霹雳剑之法。”
“那么容易就让你找到了破绽?”世清真人半信半疑,不停地缕着自己的胡须,在反复思量着什么。“谨慎起见,我想还是得去核查一番,万一是道衍这老狐狸故意让常真在你面前演一出好戏,好让我们轻敌。还有,最好能打听到三清教他们的出战顺序,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听师傅这么一说,闫逸春突然眼睛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师傅,景纯师弟和三清教的女弟子孟秋寒交情甚好,之前在丰都之时曾救过她的性命。我看不如明日派景纯过去,趁机可接近孟秋寒。”
“景纯,是这样嘛?”
景纯立刻意识到这是闫逸春在帮自己,于是干脆地回道:“没错,请师傅将探听的任务交予我吧。”
世清真人看着景纯,突然心生一计。“我修一封书信给道衍,明日景纯你带此信前往三清教所住东厢房,去求见道衍。你需称此信事关重大,必须由道衍当面亲启,其他人不得拆开。切记,必须确认是道衍本人方可拆信,其他人都不得查看,包括你自己。”
“弟子得令。”
“师傅,您这招引蛇出洞甚为精妙,道衍为了得知您信中所写,必须亲自现身。只是不知师傅会在信中写何要事?”
“逸春,这不是你该关心之事。”世清真人仍然没有将全部计划告诉闫逸春,他甚至越来越担心这位自己的得力弟子会最终坏了自己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