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客厅里已然落座一位月白长袍之人,此人眉眼如刻,面如傅粉,神似竹露清风,风姿明珠玉润,静坐在那仿佛是一尊谪仙雕像,青月暗觉这人这般好看,可让她顿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心兀的乱了一霎。
看到青月来了,竟然满脸堆笑,眼中流转万千,走上前来,忽的握住青月双手,“青儿,许久不见,如今可好哇?”青月狠狠的甩开这人,再看这人哪还有刚才那般如诗如画,简直就是市井泼皮!
“休得无礼!”芷芸挡在青月身前,“你这小子,胆子好大!竟然如此无礼!!”
想起之前在谷中榕树精和他所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好,也好,就算不记得还可以重新开始,便略正色道,“在下云翱,方才失礼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云公子,我们素未谋面,为何你却识得我的姓名。”
云翱顾左右而言他,“你这宅子名字起的不错,静客,嗯,倒是和上面那位喜欢的一样。”
青月听得清楚,微眯双眼,“你到底是谁?”
“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之后慢慢靠近,深深的看进青月的双眸,嘴角一勾,“莲花又叫做芙蕖,芰荷,菡萏,藕花,水芝,水芸,玉环,静客。”每说一个莲花的别名就靠近青月一点点,青月不动声色渐渐后退准备伺机而动,而听他又道,“女娲娘娘喜莲爱莲,当初娘娘的修身处就有万莲齐绽的奇象,而莲花亦汲取女娲娘娘身上的灵气与天地阴阳二气融合,成为了仙、佛、甚至妖魔届的无上圣花!”
芷芸瞪大了眼睛,正要发问,那人一个旋身又坐回位子上,“我和你们一样,修道之人。”
此人不但知道她的名字,言语间看来还晓得她们的来历,若非友善必除之。青月传音让芷芸让她谨慎。
“怎么,不带我参观一下你这新宅?”说着径自朝后园走去,留下一句,“是老榕树精告诉我你在这里。”
姐妹二人马上催动灵蛇印千里传音灵蛇谷,确认无误之后跟了上去。
在路过客苑的时候,云翱不禁眉头微皱,心道,‘刚才开门的管家身上就有不易察觉的星君气息,现在这房里的人又是星君之气……’,向客房某处望了望,微微皱眉,“你这宅子里虽没几个人,可是个个都了不得。恕我直言,这二人必须分开。”
“你……”这人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这般让人手足无措还熟知她们的底细,如今又知道宅子里的情况,青月和芷芸心里的弦越绷越紧。
云翱在水榭亭廊上站定,转过身来,正色道,“我是来帮你的,青儿。”
明明就是那么熟悉的人在眼前却不能唤她的名字,他实在忍不住了,可真正想要说的时候却语无伦次了,“青儿,我们应该是旧识,只是,只是这一世,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昆仑上天君的大弟子,天君和你们亙祖风灵语颇有渊源,我们很早就认识,很早就认识了,总之你要信我。”云翱全没了刚才那幅轻松的样子,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和青月说清楚。
青月也不知怎的不受控制就要将‘信你’二字脱口而出,只是理智将她拉回,“我如何信你?”
“我,我这几千年本来被天君罚在昆仑面壁,因为知道你回来了,故而偷偷逃下山来寻你的。”
中天之上。
一女子略皱娥眉盯着镜子里的显现出的图画杏眼圆瞪,“臭小子!要不是你,青月早和我团聚在天上了。臭小子,怎么不说是因为什么被罚的!”语气全不似仙人,亦然未察觉后面的人也一直在同她观看镜子里的那些人儿。
身后人轻笑,执镜的女子起身行礼,面色如常,“娘娘。”
白衣女子微微颔首,“果真是关心则乱。”
那女子正要解释,白衣女子轻挥玉手,“灵语,你看则看了,万不可干预,天庭人间诸事皆有众仙分管。”
“是,灵语省得其中关系。”稍一顿,“谢谢娘娘。”白衣女子点头离去。
看了看手中灵镜,轻叹一声。她又何尝不知道虽然她随上神在这天外天不参政事,但是在天界随意使用望镜的神仙若动用法力是可以干预凡间事物的,一旦被天官发现起码是要废些口舌的,她知道娘娘对她已是诸多宽纵了。转而又看看那镜子,摇了摇头。
匆匆相聚,此情诉何处……
枉然相见不相知,愁肠百转又百思…
青月和芷芸正在困惑这人为何如此别扭,云翱却苦笑一声,“忘都忘了,说这些你一定听不懂。罢了,青月姑娘可愿听我说个故事?”
未等青月回答便自顾挥了挥手,“看我,只顾自己了,你这里似乎有些麻烦?”继而掐指,“你是否要寻一物?”
姐俩一听他这么问,一下就来了精神,“你说你能帮忙,可当真?”
“是。”当然,说出去的话,为你做的事,什么时候失过信。除了那次……
“那好,我要找冰莲。”
“我知道在哪。”只是简单的一问一答,并不多说。
云翱看向客苑某处,“你要帮那星君,我可以帮你找药,但是,他必须离开。如果我刚才没弄错,那中毒很深的是七杀星君,他大有来头吧,我看到王府的告示都贴出来了。”
青月刚刚放松的神经又被云翱这一通问吊了起来,“事不宜迟。”
“莫急,我既然说要帮你,就有把握,”忽而嘴角微翘,“可不要小瞧了逍遥散仙!”
“什么什么!你是散仙?!”芷芸转折圈儿的把云翱上上下下瞧了个遍,撇撇嘴小声儿嘟囔,“不说不动还挺像。”
“不信么,不然我怎么能那么容易算出你这里这么多事情。”
芷芸点点头,“也是啊……唉!!那你能未卜先知,能预见未来,那不是一切都好办了嘛!”
“哈,你这小不点,要知道,预见未来,并不代表能颠覆一切,宇宙万物各有各时,一切要遵循它自身的天命,不是一般力量可以改变的,就算我是散仙,也不可能打破这自洪荒至今的定律!”就像他纵是散仙之身,也只能眼睁睁的看她在眼前消失!就像现在相遇了,她也再无法忆起前世他们的种种……
“这么深奥啊……”芷芸挠了挠头,又想起哪里什么不对,“什么小不点儿啊,我有名字,我叫芷芸!”
“也是,三界不可互相干扰,我们也只是入世相助。”
“切~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你们去说吧…真是麻烦的紧,哎呀,我不听了,我去帮王端准备晚饭啦。”青月摇摇头,哎,这个丫头啊,人间终究对她来说太复杂了…可对于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对了青月姑娘,那个管家是什么来历?”
“哦?还有你推算不出的么?”青月淡问。
“不能世事都劳神费脑吧,况且,他是你挑的人。”
“他,人在江湖诸多不易…不过人倒是牢靠,我这正缺个管家。”
“是么,但愿是如此吧,此人,似乎不一般呢…那人身上仿若也有星君之气……可是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古怪,竟探不出是哪一位。”
“你说什么?”青月有些吃惊,难道来这还没几天就把两个星君凑在了一起,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可据我所知,天上北斗南斗,除了帝星正位,就只有那三位在人间历劫。也就是说你这管家很可能就是杀破狼里的一位。”云翱摇摇头,“你可真会给自己找事情,倘若再多一位在一起,天下就真的大乱了,那样的话天庭一定会降罪于你。”继而轻松一笑,“没想到你有这么个喜欢随便往家里拣人的喜好,幸好我来的及时。”青月锁眉不语。
“我不远万里来此,可是饿的当紧呢。”云翱一副软绵绵的样子双手搭在腹上。
“到后堂吧,饭菜应是备好了。”
二人缓缓步入前堂,青月见王端神色缓和,定是芷芸用她在人间学会的‘巧舌如簧’起了作用。
“王端,这位云道长是我多年前的旧识。”
王端点点头就要退出去。
青月又道,“你和我们一起吧。”
“与理不符。”
“无妨,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大家都一样。”
几人入席。
青月眉眼未抬,“你不是说,要说个故事。”
云翱微微一愣,笑掩,“哦,现在未到时宜。食不语,食不语。”
青月只好作罢,这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要说的故事,隐约间,觉得故事难道也会是熟悉的?
世间的种种,刚要开始。
“到前堂吧,饭菜应是备好了。”
二人缓缓步入前堂,青月见管王端神色缓和,定是芷芸用她在人间学会的‘巧舌如簧’起了作用。
“王端,这位云道长是我多年前的旧识。”
王端点点头就要退出去。
青月又道,“你和我们一起吧。”
“与理不符。”
“无妨,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大家都一样。”
几人入席。
青月眉眼未抬,“你不是说,要说个故事。”
云翱微微一愣,笑掩,“哦,现在未到时宜。食不语,食不语。”
青月只好作罢,这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要说的故事,隐约间,觉得故事难道也会是熟悉的?
世间的种种,刚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