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良笑着回答：“一想到明天就要比赛了，便睡不着了。”
郭涛也露出笑容，说：“大家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比赛了，兴奋是难免的。”
赵公良点了点头，接着说：“你刚才看的是什么？”
郭涛说：“没什么，一个朋友的照片。”
赵公良想着这个朋友肯定不是一般的朋友，不然郭涛不会这么晚了还拿出来看，便问：“什么朋友？肯定是好朋友吧？”
郭涛楞了一下，然后点头说：“是，我们关系非常好。”
赵公良没有继续问下去。
郭涛看了一眼手表，说：“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明天的比赛一定要开门红。”
两人走出办公室，校园内一片寂静，深秋的明月格外的亮，遍地都是橘黄色的月光。
一高和六高的比赛在一高举行，据说是市教体局的领导为了鼓励一高专门这样安排的。一高是全市高考的领头羊，领导照顾一高，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大的篮球场围满了看球的学生，学校非常重视今年的比赛，为了制造气氛，专门给其他班级放了假。
比赛开始，一高跳球拿到球权。
赵公良带球到前场，高抛给溜底线的于飞，于飞跃起扣篮。
“好样的！”大家见第一球就通过扣篮完成，兴奋地喊道。
“这帮孩子的斗志很足呀！”场边林老师陪着校领导，一位领导笑着说。
林老师点头道：“从组队到今天，不到40天，孩子们训练的非常刻苦。”
那位领导说：“这就好，这就好，拿出好成绩，可以向学校交代。”
林老师尴尬地点了点头，很不自在地笑着说：“是是是。”
六高的内线优势非常明显，他们的中锋硬吃赵猛，将球稳稳放进篮筐。
“猛子，绕前防守，阻止他拿球。”孙志运球朝前场一边走一边向赵猛交代。
赵猛点点头。
“公良，跑！”孙志挥手示意赵公良从篮下穿过去。
六高防守赵公良的球员发现了孙志传球的企图，死死缠住赵公良。赵公良没有空隙可乘，跑回篮下，同时将六高的防守队员也吸引到篮下。
孙志带球突到左侧罚球线，回传给身后三分线外的于飞，于飞拔起将球投进。
“小李飞刀！”
于飞连得五分，队友们毫不吝啬地送给他这个众人羡慕的外号。
六高注意到了于飞的神投，防守的重心开始向于飞倾斜。
孙志继续掌控球，见六高摆开了联防的阵型，心想必须靠外线的投篮才能撕破对方的防守。
于飞的一记三分一记扣篮已经吸引了六高的注意，球传给他的风险变大，外线只剩下赵公良没有被关照。
孙志运球朝于飞走去，于飞帮孙志掩护，就在六高以为孙志要和于飞打挡拆时，孙志却玩了一招“瞒天过海”，将球突然传给了另一侧的赵公良，赵公良接球后箭步往篮下冲，造成六高中锋防守犯规。
赵公良罚球两次。
接下来六高仍然利用他们的内线优势，强吃赵猛。尽管赵猛千方百计绕前，六高外线轮转球的速度却让赵猛目不暇接，六高的内线总会从不同的方向接到队友传来的球。
陈忠林开始帮助赵猛夹击六高的内线，一高的外线尽量加强防守，干扰六高的外线将球传到内线。
双方打了一会儿僵持战，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郭涛叫了暂停。
“你们的防守和进攻都混乱了，镇静下来，别自乱阵脚，按照我们的既定战术打。”郭涛叮嘱。
队员们重新上场，孙志控制住球，稳定场上的混乱。
六高的内线继续在一高的禁区搅动，赵猛和陈忠林拼尽全力缠住他们。
“公良，尽管在外面打，不要管我们。”赵猛冲赵公良喊道。
赵公良明白内线的艰巨，却又毫无办法，只得在外面靠投篮来进攻。
赵公良起初的几次投篮都弹筐而出，可篮球就像家里养的狗，摸多了，熟悉了，也就听话了，接下来的几次出手，球纷纷落入筐中。
一高靠赵公良的投篮紧紧咬住比分，没有被六高甩得太远，上半场结束。
休息时，郭涛没有给队员们布置战术，而是不停地宽慰队员，让他们放松。
“就当做平时的训练，把他们看成你们的队友。”
“你们刚开始打这种比赛，紧张是正常的，学会放松。”
“后面的比赛还很多，这只不过是第一场。”
队员们试着放松绷紧的神经。
下半场开始。
双方一上来就攻势凶猛，像拧紧了发条的闹钟，不停地跑、防、跳、投。
“就这样打！”
“对！截住他！”
“不要漏人！补上去！”
“注意站位！不要跑错位！好样的！死死缠住他！”
郭涛站在场边不停地喊，不断地指挥。
林老师走到郭涛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你是主帅，如果你都不镇定，他们怎么会镇定？”
郭涛楞了一下，然后焦急地说：“他们把平时的训练都忘光了，你看他们乱成什么样子了？”
林老师一脸平静地告诉郭涛：“让他们自己去调整，你的吼叫会扰乱他们的判断。”
郭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听从林老师的建议，让他们自己去调整。
六高的攻势依旧很猛，可一高总会抓住他们的失误打反击，将比分紧紧咬住。
“公良，我们总是在追赶比分，不行呀！到最后还是对我们不利！”赵猛着急地说。
赵公良没有说话，专注着场上的每一个细节变化。
孙志基本成了一高的发动机，每一次球的处理都要经过他，这时他被破格招进篮球队并担当助理教练的价值体现了出来。
“抓住每一个空挡，我会将球传给你。”赵公良跑到孙志身边时，孙志低声对他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