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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稚性未脱

赵公良在洗手间里,一边洗着脸,一边回忆着这些童年往事,竟然情不自禁地抽咽起来。赵公良不想要让姑父姑姑看见,赶紧拿起毛巾捂住自己的脸。

赵公良被安排与表弟住在一起。表弟出去玩了,这会儿还没有回来,赵公良独自走进表弟的房间。表弟的房间不大,放着一张床,窗户边摆着书桌,角落里立着衣柜,这些与自己的房间布局差不多。赵公良走到床边坐下,随手拿起放在书桌上的一本书翻看,是表弟的学习书籍。放回去,想找一些非学习类的书籍看,一本也没有,看得出,姑父姑姑对表弟在家里的管教很严,从房间里的书籍就可以看出来。

赵公良觉得很疲倦,躺在床上,很快睡去。

熟睡中的赵公良被人叫醒,睁开眼睛,看见表弟站在床前,赶紧起身。赵公良的表弟叫匡国文,个头儿没有赵公良高,但比赵公良长得结实,留着精神的发型。赵公良与表弟经常在QQ上联系,赵公良年长,作为哥哥,自然多教表弟学好,好好学习,听姑父姑姑的话。其实连赵公良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合适教育表弟,更不用说表弟有没有听自己的话啦。

匡国文对着赵公良开心地说:“表哥,你睡得很香呀!”

赵公良揉揉朦胧的眼睛,笑着说:“一路上没睡好,见到床就犯困,你的床还真舒服。”

“表哥,你来了就好了,这回我可有理由出去玩啦!”从放暑假到现在,匡国文一直被赵公良的姑父姑姑“软禁”在家里,偶尔出去,也有严格的时间限制,到时间必须回家,一旦超时,取消下次出去的机会。这回赵公良过来,匡国文认为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因为自己肯定会被爸妈安排带表哥出去玩。即使不被安排,自己主动请求带表哥出去玩时,爸妈肯定碍于面子不好拒绝。匡国文一想到这个便利,高兴地把持不住。

但是赵公良并不知晓表弟的目的,说道:“这是你的地盘,我可不会领你出去玩。”赵公良误解了表弟的意思。

“不是啦,是我领着你出去玩。”匡国文忙解释道。

赵公良渐渐明白表弟的意图,想想自己在家何尝不是借助这一招出去发疯似地玩呢?

“呵呵呵。”赵公良只笑不说话,心里嘀咕着:“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调皮捣蛋的派出所常客会带我去哪里玩。”

“表哥,听舅妈说你喜欢打篮球?”匡国文见表哥不说话,转换话题。

“我妈和你说这些了吗?”赵公良在家并没有听到过母亲和自己提起与表弟说自己喜欢篮球的事。

“有好几次我打电话给舅舅和舅妈,问到你时,舅妈就说你出去打篮球了,好几次都是这样,我就猜出你喜欢打篮球,是不是?”匡国文机灵古怪地说。

“哦,是,我很喜欢篮球。”赵公良爽快地答道,又问:“你呢,喜欢不喜欢?”

“我偶尔玩,不是很喜欢。”匡国文淡淡地说。

“哦。”赵公良见表弟不喜欢篮球,知道和他在这方面不会有太多的话题。

“表哥,你有女朋友没?”匡国文笑着看赵公良,带着试探性的语气问赵公良。

“你想呢?”赵公良卖了一个关子。

“我猜,你有。”匡国文从同是青春期少年的角度判断赵公良有女朋友。匡国文在学校调皮捣蛋,经常与社会人员鬼混,结交不少女孩,挑来挑去,选了一个与自己“臭味相投”的女孩作为女朋友。当然,匡国文的爸妈并不知道这些,匡国文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明令禁止自己早恋的,更别说那个女孩与自己一样,在学校里挂号,在街道上有名,在派出所有底。

“你猜错了,我没有。”赵公良说道。

“不会吧,你这么帅气竟然没有女朋友,不相信。”匡国文惊讶地说。在匡国文眼里,表哥眉清目秀,文质彬彬,高大帅气,竟然没有女朋友,的确令匡国文难以置信。况且现在这个社会风气,能有几个青春期的中学生没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啊。

“我真的没有。”赵公良忙解释道,生怕表弟不相信自己似地。

“那你平时都干嘛,天天打篮球?”匡国文问道。

“嗯,差不多,自从喜欢上篮球以来,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上面了。偶尔也会读一些文学类书籍。最近这半年一直忙着备战中考,也没有时间找个鸳鸯谈情说爱。”赵公良笑着说。

赵公良回忆自己已经结束的初中生活,身边同学不乏恩恩爱爱的鸳鸯,但可能真的是自己太爱篮球了,而且加上与黄平一帮球友玩得非常开心,三年中无暇顾及一直流行的校园恋爱。正如表弟所说的,自己长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高大帅气,虽不全符合,但也八九不离十。曾有女孩追过自己,是同班同学,可那时候自己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与那个女孩之间没有任何感觉,就及早作罢。这是赵公良唯一有过的一段不知道算不算是恋爱的恋爱,赵公良不想跟别人提起。

“很难得呀表哥,为了自己的爱好竟然抛弃爱人。”匡国文突然变得像一位经历过人间世事、岁月沧桑的人。

“呵呵呵,你这话说的不怎么好听,爱江山更爱美人,我还是喜欢美人的。”赵公良随便拿句话搪塞表弟。

匡国文发现与表哥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感觉很无趣。

赵公良到达姑父家的当天,表弟匡国文并没有向姑父姑姑提出带赵公良出去玩的请求。赵公良猜测,这是表弟匡国文的缓兵之计,为的是不让姑父姑姑太轻易看出他的动机。

当晚临睡前,赵公良突然想起与黄平早晨跑步的事情,就问表弟匡国文,小区附近有没有跑步的地方。被告知,上海的土地如黄金,哪里会有专门跑步的地方。赵公良想着黄浦江应该是个不错的地方,但姑父姑姑家离那里不近,大清早去那里,不是很实际。没办法,赵公良决定暂时中断每日早晨跑步的计划。

果不其然,赵公良的表弟匡国文第二日下午就吆喝着带赵公良出去玩,还把理由推给赵公良,说赵公良很久没来过上海了,想出去看一看。赵公良真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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