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在骤然间变得诡秘;不知如何做答的宋安阳,就这么呆愣愣的盯着眼前的裴钺半天,噤着声。
裴钺则在良久后,似乎是感觉他说话说重了,逐渐收敛脸上的戾气,稍做思忖才又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能总这样。”
有时候有些包庇不值得。
必竟致远的确年幼,不能真正的保护自己。
听裴钺这么说,宋安阳盯着他的目光慢慢收回,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宋安阳点了头,裴钺望着她唇线动了动,终归是没再多说什么。
致远洗完澡出来,宋安阳就坐在屋里给孩子穿衣服,裴钺则在洗手间里洗漱,看似惬意和谐的气氛,却总有些诡谲的味道在两人间蔓延。
直到两人收拾好,准备入睡的时候。
宋安阳才躺在床上,提了声:“你…不要生气。”
她看到他因为致远受伤,愤怒的像是要‘大杀四方’,她下次会照顾好致远,只希望裴钺不要迁怒。
闻言,裴钺侧头看向宋安阳,末了才点头应了声:“不会。”
他生气了?
确实有点,但还不足矣造成他的迁怒。
听闻裴钺回了声,宋安阳也没再多说什。
只是这一夜,睡得不太踏实。
在江城呆了有两天,因为还得去苏家,不得不与家人告别。
走的时候,茉莉说了声抱歉的话,大概是对孩子的事儿也知道些,但又不能教训孩子而让宋家二老心里不痛快。
宋安阳摇头笑说没事,茉莉也没再多说什么。
隔代教育的病垢,但茉莉选择接受;必竟这是她的选择。
离开江城,便是直飞苏家。
没有航空抵达的岛屿,苏家派出了专属飞机接人。
一架较大的家族飞机,除了宋安阳一家三口外,还有五十六位航空服务人员。
空乘员,飞行员、厨子……以及著名的脱口秀演员和杂技表演员等。
飞机里的空间较大,前半部分是备有八个坐位的头等舱,而在头等舱的中间有个圆形的规划区,作用是真人秀表演台。
宋安阳刚上飞机,就被飞机上的奢侈与豪华惊艳了,嘴里忍不住问了声:“你们家人都这样吗?”
小到精致,大到奢侈。
闻言,裴钺侧头看向宋安阳,微微颌首,表示的确如此。
宋安阳则有些诧舌,吐了吐舌头,没做回答。
飞机起飞没多久,就有人送上份餐点表,先是让裴钺看,裴钺没看,让人拿去给宋安阳。
宋安阳拿到餐点表的时候,原本昏昏沉沉的脑子,蓦然清醒,瞪大双眼问了声:“海澜是真的海澜?”
海澜是宋安阳所知的知名小提琴家,观看她的独奏会,门票是千金难求。
这架飞机上竟然会有海澜。
应该不是海澜本人吧!
宋安阳问,递册子的燕尾服男士微微一怔,抬头正视了眼裴家的小少夫人,倏而又发现他不该正视小少夫人,忙把目光收回,低声回了句:“回太太的话,是海澜小姐本人。”
“那就她吧。”
宋安阳虽然不懂小提琴,却懂,海澜的独奏门票,千金难求,值得一听。
得到夫人的首肯,燕尾服男士,微微点头,没急着离开,继续问道:“请问太太您想喝点什么吗?”
是寻问。
这里备有各种名酒,水果汁,餐点……等。
被问到喝什么,宋安阳怔了怔,莫明的想起五个字‘音乐配红酒’。
“红酒吧。”
她想喝红酒。
“安阳。”
宋安阳声音刚落,就被裴钺喊了声,转头看向宋安阳,可能是觉得宋安阳平时不喝酒,今儿突然要救喝酒有些奇怪。
“啊??红酒有益有于舒缓疲劳,我就喝一点点。”听到裴钺的声音,宋安阳忙开口解释了声,酒可以适当的喝一点、
但过度就伤身了。
宋安阳明白,不会多碰!
见宋安阳为自己解释,裴钺倒没多提,将椅子旋转,面对着宋安阳。
裴钺突然转这来,宋安阳则朝他挥了挥手,提醒道:“你倒是转回去,呆会还要听海澜的独奏呢!”
他这样,怎么看。
宋安阳提醒,裴钺并不以为然,眉头轻扬,大概是不悦了。
宋安阳见裴钺这样,又没敢再多说什么,吐了口气儿,盯着他俊美秀隽的容颜,咧嘴笑了出来。
如之前燕尾服男所说,海澜的确是真的海澜,一个长像清秀且富有文艺气息的年轻女小提琴家,而她小提琴拉的也非常好,优美的令人深陷。
宋安阳听到一半时,微微合上眸,正打算陶醉会。
裴钺则喝完口红酒,冷不丁的打击了她一声:“你听得懂?”
宋安阳懂音乐?
完全不懂!
刚闭上眼就被打击的宋安阳,立马把双眼睁开,蹙着秀气的眉头,盯着裴钺回了声:“谁说我听不懂的。”
她听出了很优美,很……
“那说说。”
宋安阳说听得懂,裴钺则让她说说这曲子的故事。
然而宋安阳,却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她要说什么。
宋安阳什么都不知道,裴钺则笑着提醒道:“这曲叫‘沉思’,是十九世纪法国作曲家马思涅的歌剧《泰伊思》中的一段插入曲。”
一串具学术性的话,让宋安阳听得蒙神了,不懂。
正因为不懂,才想知道,宋安阳瞪大双眼,盯着裴钺,让他继续说。
裴钺瞅见她睁着双眼巴巴的望着他,那眸色中贪婪的求知欲,就像那天在床上时,她问69的模样。
蓦然间升起一阵躁热,裴钺没急着回答宋安阳的话,反倒是先伸手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先行压着。
然而,酒压不住躁,只能引人狂。
“想知道?”
他没急着告诉她,反倒诱导着。
宋安阳点头,摆着副求知好学的模样。
裴钺轻笑,回了声:“那你先过来。”说罢,他伸手,招她坐过来。
宋安阳想了想,站起身就过去。
原是想坐他旁边,裴钺却一收手,把人按在了腿上。
恍惚间宋安阳感觉到什么,脸上一热,挣扎着想站起身的同时,说了声:“你流氓。”
流氓?
都老夫老妻了,不算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