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迹间有着一抹被乌云半遮掩的月牙儿,娇羞的像是闺房中的小姐露出了半边脸,美丽而又高雅。
临时决定的事儿,宋安阳选了一家看上去不错的酒店。
里头进进出出的男女,让宋安阳认为,这是情侣酒店。
裴钺停稳车,还没下车,宋安阳就让他把钱包拿出来,住酒店除了付钱外,还得出示身份证。
然而……
裴钺没带钱包。
裴钺没带钱包,宋安阳只能找找自己的,奇惊的发现,她口袋里正好揣了身份证和银行卡。
吐了口气儿,笑着提了句:“要是咱们都没带,那就只能回家了。”不过回家得回裴家老宅。
在那地儿,面对裴老夫人和裴老爷子,两人均是提不起兴趣。
“不会……”
“都快春节了,你就把你作为高层领导的架子收起来吧,人家也要过年,不能总24小时待命。”
宋安阳见裴钺肯定的说不会,没等他把话说完,忍不住念了句。
她知道他手下一票员工助理,拍马屁的;但她以为,无论他手下有多少人,过年都该给人放假。
裴钺要说的话被宋安阳打断,没恼,却出奇平静的转头盯着宋安阳。
没遇到她以前,没人会和他说这种话,吩咐人做事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默了良久。
“听老婆的。”
裴钺突然勾起嘴角,颇为愉悦的回了声。
听闻裴钺的回话,宋安阳面色蓦地一红,忙把盯着裴钺的目光收回来,伸手拉开车门,急匆匆的下了车。
没事用这种语气喊‘老婆’,她很不适应。
宋安阳下了车,裴钺也随之下车,两人一同进了酒店。
房间没选太高层,只是酒店前台在瞅见两人开房的时候,有意无意似的多看了他们几眼,眸色中淬上一抹复杂的色彩。
拿了卡上楼,电梯里的男女情侣倒是多得出奇,加上宋安阳和裴钺,电梯里有十一个人。
五男六女。
女性基本在二十左右,男性则在三十到四十不等,虽说年纪相差会有些大,但宋安阳这会想到了宋小阳和阮慕辰,两人的年纪差了一轮,不照样在一起。
电梯是玻璃式的,越往上升,就越容易产生晕眩感。
过了三十层,宋安阳就觉得有些晕了,伸手拉住裴钺,稳住自己的脚步。
裴钺感觉到宋安阳正拉着她,微微垂首,看向宋安阳问了句:“不舒服?”低醇动听的声音,在电梯里突兀的响起。
有几个人回头看了眼,眸色中尽是探究。
那位男性,身形高大顷长,手掌扣在女性的腰间,暧昧却不放浪,自然而然得很。
宋安阳听闻裴钺的问话,轻轻抬头看向他,这才摇了摇头,回了句:“不是不舒服,只是这是全玻璃的。”
若只是观景电梯,她倒可以受得住,可是,这不仅仅是观景,连脚下也是透明的钢化玻璃。
她胆小,越升高,心里就怕得厉害。
听闻宋安阳的回话,裴钺将手收紧,倏而抬起另一只手,将她按在怀里。
宋安阳被裴钺按在怀里,就看不到其它的景致,鼻间只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摒了口气儿,宋安阳在裴钺怀里提了句:“你松手吧。”
这里人这么多,这样是不是过了些。
其它人也就搭搭肩膀罢了。
宋安阳喊裴钺松手,他不但没松,反倒收得更紧,低声提了句:“没事。”
抱都抱了,他懒得松手。
宋安阳听裴钺说没事,动了动身想出来,却又被他抱紧,最后只能微微叹气儿,放弃了挣扎,安安静静的呆在他的怀里。
末了,宋安阳又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抱住了他的腰,感觉这样很安心。
不过,两人也就抱了一会儿,电梯便停下,大家陆续出去;凑巧,宋安阳和裴钺也在这一层。
出了电梯,其它人好像挺…………两个或三个人一间房,进屋前彼此间的动作就很暧昧。
瞅见这种情况,宋安阳忍不住恶寒的抖了抖身,脑子里想到两个字母‘N/P’。
思及此,宋安阳往裴钺怀里靠了靠,掠过‘n/p’的问题,抬眸看着裴钺问了句:“咱们今天不回去,你和爷爷奶奶提了么?”
“他们不管这事儿。”
宋安阳声音刚落,裴钺便直接回话。
裴家二老,很早就不过问裴钺归不归宿的问题,现在有了裴致远,两人基本把裴钺当空气。
由长辈或成人来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还不满一岁刚开始学走路的小孩,哪个更讨他们欢心呢?
裴钺都三十多了,人本事的时候,连裴家二老都自愧不如。
两人哪会管他晚上回不回家睡觉。
“那你也好歹支会一声,让他们放心。”裴钺说二老不管,宋安阳又提了句,觉得报平安是需要的。
“不需要。”
这种时候支会一声,是成心让二老以一种老顽童的心态,调侃他们不回家,是不是背着他们想做点什么!
裴钺说不需要,宋安阳张嘴还想说;却已经到了酒店客房。
裴钺开门,直接拉着宋安阳进去。
进房间后,裴钺便先开始脱衣服,外套,然后揭开衬衣扣子。
宋安阳瞅见裴钺进屋就脱衣服,怔了怔神,盯着他,自己却没动作。
良久。
“先把外套脱了。”
宋安阳迟迟没反应,裴钺则看着着她提醒。
竟然两人说好了来做什么的,那就不应该犹豫,直接点。
宋安阳听闻裴钺提醒,忙伸手想脱衣服,可刚解开一颗扣子,却又犹豫的抬头看向裴钺。
她们这样,会不会太直接了???
裴钺见宋安阳不脱衣服的盯着他,眸光微暗,伸手扣住了宋安阳的手,低声问了句:“你是想让我帮你脱。”
说罢,他倒是亲手开始帮她脱了。
可宋安阳见裴钺在这种情况下帮她脱,又扭捏上了,忙退了两上,捂着自己回了声:“你能不能别这么直接。”
就这么直接的说要开房,然后进房,脱衣服,上/床???
他就不能委婉点。
但宋安阳纵观所有这类记忆,感叹的发现,裴钺对这事儿,就从来都没有委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