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送到福利院,失去抚养的权力。
想必,就裴钺对那孩子的喜欢爱程度来看,是怎么也不舍得的。
诸老爷子打的是亲情牌,赌的就是裴钺对孩子的疼爱程度。
不让孩子上户,只是逼裴钺来找他,真正的目地,是告诉裴钺,他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失去孩子,要么失去宋小姐。
诸家这边,连律师都请好。
当初裴钺娶宋安阳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动作,不过是为了现在给其致命的一击而打算。
纵然裴钺聪明到致极,没准备的战,他也无几胜算。
裴钺从军政大院离开时,准生证依旧没签下来,接下来,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孩子上户的问题,还有孩子抚养权的问题。
纵然他和安阳夫妻关系很好,可诸老爷子手里拿着的,的确是拥有他们夫妻双方签字落实的有效合约。
诸老爷子的要求说起来有些可笑。
只要裴钺愿意娶诸依妍,他不会把这些材料提交法院。
三天。
诸老头只给裴钺三天时间考虑。
事情来得的确很突然,令裴钺措手不及。
宋安阳还在家里等着裴钺把准生证办下来,抱着孩子,逗了又逗。
小家伙高烧那会,整个人都病焉焉的,软得连笑都没力气。
这会病好了,宋安阳一逗他,他的嘴里就会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这种时候,该开始做启蒙教育,宋安阳琢磨了会,决定自私让小家伙先学会喊她妈妈。
一边嘴里重复的教着,咧嘴露出的笑,欢愉幸福到了忘我的境界。
裴钺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宋安阳抱着孩子坐在屋里教孩子说话,那幸福到快柔出水的模样,却令男人心中涌上了股躁意。
做为一个男人,她竟没有能力保护怀里的女人,以及出生没多久的儿子。
这对向来骄傲的他来说,是种极大的侮辱。
男人沉沉的立于门外,望着孩子和妻子出了神,在心中反复的考虑这件事的处理方法。
这时,之前一直在教孩子说话的宋安阳,感觉到门外有人,扭头看了眼,在瞅见是裴钺时,咧嘴笑着喊道:“你回来了?我今天发现小混蛋,能听懂我说话,还有反应呢!”
说罢,宋安阳站起身,望着男人等他先进屋。
裴钺见宋安阳看到他,这才不紧不慢的提步进去,走到女人身边时,停下脚步正要开口说话。
宋安阳则笑兮兮的让孩子趴到床上。
趴好后,宋安阳伸手拽了裴钺一把,看着孩子喊了声:“小混蛋。”
语毕,宋安阳紧紧盯着小家伙。
而裴致远听到有人喊他,立即支着莲藕般的胳膊,从床上抬起头,清澈的双眸,循声看了眼,看到宋安阳,笑了笑,又趴回去,咬床单,抓被子。
“哈哈哈……”
宋安阳见孩子抬头又趴回去,被孩子那股懵兮兮的娇憨神态,给逗得连连抽笑,拽着裴钺,盯着裴致远,又喊道:“小混蛋。”
宋安阳这一喊,孩子又憨气的抬起头,四下扫了眼,拧着眉头,趴回去继续抓床单,咬床单。
看着孩子还在咬床单,宋安阳张口还想喊他。
可她还没喊出口,裴钺便把孩子抱了起来。
宋安阳见男人突然抱起孩子,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安阳,我们现在需要打一场官司,从现在起,你每天带宝宝去公司,做一个好母亲,好妻子。”
纵然诸家那边有备而来,他也不能任其摆布,现在只能正面对持。
闻言,宋安阳怔了怔,抬眸看着裴钺,腼腆的笑了笑道:“我知道我不太会带孩子,也总是让你头疼,但我不是故意,你别生气……”
突然说这种话,宋安阳有些窘。
她知道她很少站在他的处境理解,但她以后会好好爱他,好好照顾孩子,可是为什么要打官司。
宋安阳不安的承认错误,裴钺则拧着眉头,回道:“我没生你的气,你现在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
竟然诸老爷子打的是亲情牌,他们亦可以以同样的方式反招。
只是,裴钺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打赢这场官司。
宋安阳难得看到裴钺紧张,怔怔的看着男人,慎重的点头,表示会听他的。
宋安阳的确很听话,每天都会带宝宝去裴氏,恩爱的羡煞旁人。
可惜裴钺没想到的是,纵然他让宋安阳带着孩子去裴氏秀恩爱,却不知道,诸老爷子那边有极其重要的证人。
来证明,他们父母与子的关系。
三天后。
的确如诸老爷子向裴钺警告过的那样,如期开庭审理,一时间轰动整个京城。
各大媒体,欲争相报道,却迫于裴氏大老板的存在,不敢恣意报道。
开庭的前半场,证据很明显的告诉众人,宋安阳与裴钺之间的关系,在那白纸黑子的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一文不值的关系中,存在着极大的家庭冷暴力隐患,若是抚养孩子,孩子成长堪忧。
就连裴老爷子和裴老夫人,也同样被指责,其不合格,不适于抚养孩子。
甲方律师提出,一对随时随刻都会离婚的夫妻,女方没有工作能力,与经济来源,完全不能抚养孩子;至于男方,签下这种合约时,与重金寻人代孕,性质同样恶劣,本身就已是犯法,没有做孩子父亲的资格。
甲方律师,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金舌,游走于法律于道德的边缘,把宋安阳与裴钺及孩子的关系,说成一种复杂的交易关系。
能签下这种交易合约,男女双方对孩子与婚姻的态度,自身就存在很大的问题。
无论是任何一方抚养孩子,终有一天会造成家暴,伤害儿童……
甲方律师一条条一框框的条例,一则则都是指向宋安阳与裴钺不能抚养孩子。
但法官,对这条官司,沉默至中场休息都未发言。
中场休息的时候,宋安阳心里是说不出的紧张,她很害怕,很恐惧,法官可能会做出的判决。
就在她坐立难安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令她畏惧至极的事。
阿凤就是这场官司的主要证人,甲方那边的半张王牌。
一位曾经在裴家呆了一个多月失去孩子的奶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