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阳和裴钺从澳门回来后,裴老夫人和裴老爷子,一直希望裴钺独自回躺裴家大宅,需要单独和孙子谈谈。
至于裴钺,有时候会敷衍的找些借口,有时候干脆不做出任何回答。
裴老夫人很了解自己孙子的脾气,不会随意和去找他谈这些事儿,只是等着孙子自己回来。
直到一周后,可能是裴老夫人沉不往气,亲自到Oi找到了宋安阳。
门第之见,裴老夫人不在乎,小夫妻俩成天吵吵闹闹的,他也乐于见到,只是宋安阳弟弟的事儿,真的是触犯到裴家家门。
裴老夫人将宋安阳带到了家较为安静的茶馆里,点完茶点和水果后,望着宋安了略显憔悴的面色。
“你弟不会有事儿。”
这是裴老夫人的第一句话,声色沉重,眸色锐利,少了分平时的和善。
闻言,宋安阳眸色微沉,看了裴老夫人眼,倏而收回目光。
她弟弟不见她,亦不希望她留在澳门,她也没有浩阳的联系方式。
有没有事,是生是死,她只能不停的问裴钺。
而裴钺能告诉她的信息,也寥寥无几。
男人希望她从容,不要太着急,也不要过分影响情绪,这全是浩阳的意思。
宋安阳没回话,裴老夫人倒也不急,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细细品啄后,这才又开口道:“你一直是个好姑娘,小钺那孩子也中意你,我从来不反对你们在一起。”
站在裴老夫人的角度来看,他孙子竟然选了这丫头,成家立室,她不会反对。
说句不好听,裴老夫人所期盼看到的,就是自己孙子成家延续香火。
原本宋安阳家世清白,为人又耿善,虽然有点小脾气,但这也是年轻人之间闹腾,算起来,在裴老夫人的眼中,宋安阳是个合格的孙媳妇。
至少以前是。
只是现在,宋安阳有个弟弟宋浩阳,身处黑色势力中。
要知道,曾经的苏家,花了几代人的心血,才从黑色舞台中退出,占有如今这种德高望重的地位。
如果现在,裴家的孙媳妇,有个沾有黑色前科的弟弟。
对裴家和苏家都是块污痕。
他现在想给宋安阳两个选择,一个是她弟弟,一个是继续做他们裴家的媳妇,还像以前一样,小打小闹,她都护着这他们。
简而言之。
“你弟弟的情况,最快的解决方法,是需要坐几年牢,出来后,我们苏家会出面,没人敢找他麻烦。”裴老夫人话说到这儿,抬眸望着宋安阳,面色凝重。
“但你弟弟不能回家,我会在国外给他安置套宅子。”
裴老夫人说到宅子的时候,宋安阳突然开口问了句:“为什么?”声音沉而锐利。
宋安阳问,裴老夫人又收回看宋安阳的目光,幽黑的眸仁中,沉冗了太多,岁月所累积下来的轮月,他就是知道宋安阳会感情用事,才一直没处理这件事儿。
“你想让他回家,就和裴钺离婚。”
裴老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低沉冷硬。
小钺现在全心全心的帮这姐弟俩,的确,用不了多久,仅凭小钺一人之力,也能帮宋浩阳,可是,帮了他们之后又能怎样?
宋安阳要做裴家媳妇,怎能有个这样身份的弟弟!
裴老夫人提及离婚的字眼,令宋安阳心中一怔,盯着裴老夫人,张口想说什么。
裴老夫人却先行站了起来,面色冷凝的再次开口道:“这关乎到裴苏两家家门,你自己选,要你弟弟回家,还是要小钺。”
话落,裴老夫人提步离开。
选择已经说得清楚明白,二择一,无余地。
……………
看到裴老夫人说得如此决绝,宋安阳的心情,变得越发沉重,从茶馆离开后,她突然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父亲。
假设性的询问父亲,希望不希望宋浩阳回家。
而电话那头的宋建成,只轻叹了口气儿表示,十几年来,对宋浩阳回家,已不报希望,但如果宋浩阳能回家,他就一生了无遗憾。
一生了无遗憾!!!
可想宋建成的心情。
挂了电话,时间并不算晚,宋安阳没想回Oi,突然掠见街边有卖休闲情侣装的,不知道怎么的,女人想买一套,便进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套适合裴钺的尺码。
回家后,宋安阳发现家里没人,裴钺可能又在忙。
于是女人搁下衣服,跑到厨房煮饭。
心情很落魄,但却煮得非常认真。
裴钺一直都偏爱清淡的菜色,有喝茶的喜号,好像饭后比较喜欢苹果。
宋安阳就做了个清蒸鱼、抄鸡块、四季豆、排骨汤……
宋安阳认真且小心翼翼做起菜来,着实不错。
只是味道淡得有些过份。
女人刚把菜做好,就听到开门声,淬着满脸笑跑出去。
见男人回来了,又殷勤的去接男人手中的外套,搁到架子上。
这些日子,他们的生活还像往常那样平静,上班下班回家看电视偶而玩游戏。
看似平静,却暗藏汹涌。
尤其是女人今天过分的殷勤,令男人眉头紧蹙,在女人接完他的外套后,男人便伸手揽住女人的腰,沉声问了句:“你今天在Oi怎么样?”
男人声音低醇,垂着望着还穿着围裙的女人,眸色灼灼。
女人听闻男人的问话,面色微滞,抬眸看着男人,倏而有些无耐的回了句:“我现在在总务部,本来工作就少,后来又做了股东,工作就更少,不过,股东大会,商讨决择的时候,我也有发言的权力。”
做为股东,公司就有她的一部分。
男人见麻溜溜的说了一串,嘴角的笑扬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女人脑后的长发,修长的手指,缠着女人的发丝,再次启唇道:“你上次不是说要考驾照,我帮你买了辆车,下楼看看。”
话落,男人揽着女人,想带她下楼看看。
女人却止住步子,并不想立即下去。
只急急的开口提了句:“我做了晚饭,先吃再看车吧。”说罢,女人抬眸盯着男人,踌躇须臾,倏而又道:“其实上次出车祸后,我就不想考驾照,我要是成为公路杀手,那可真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