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映雪脸上浮现一抹神秘笑容:“这个暂时保密!潇洒哥儿,你这笔好字用来写告示太屈才了,让别人写吧,对,别看了,就是你俩!去去去,去地上写去,写不够五百份不许吃饭!”她赶着两段木头趴在地上写告示,拉着白潇洒坐在书案前,兴冲冲说道,“你给我写一个匾,就是我刚才说的‘为天演艺酒楼’!”
白潇洒张嘴刚要问,梅映雪一只鲜红的大桃子立刻堵在了他的嘴上,笑容诡异:“你要是不好好写,我就让你卷铺盖走人,你别以为我真不知道你跟香姨捣了什么鬼!”
告示贴完,并没有梅映雪预期的效果,虽然她大张旗鼓在天香楼下摆了摊子等候。前几天来的几乎全是骗钱的,两段呆木头虽然什么话也不说,但眼神中满是讥诮。
梅映雪有点急了,这件事要是没有开头也就算了,既然开了头,怎么也要好好做完,要不以后在这古代还怎么混啊?乌溜溜的眼珠一转,登时有了主意,叫道:“你们两段木头听着,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一定给我请两位工艺高超的工匠回来!”
两段呆木头互相看看,木头渣子开口说道:“我们兄弟二人奉王爷之命保护、侍奉姑娘,怎可擅自离开?”
梅映雪早就料到他们会这么说,也并不生气,只是叫过白潇洒,在耳边吩咐了几声,白潇洒刚要发问,她一个爆栗凿了过去:“我最讨厌你多嘴多舌了!”
白潇洒揉着额头,带着满肚子疑问走了。
梅映雪干咳了两声,嘶哑着嗓子说道:“喉咙好痛,锯木头,麻烦你去给我买点乌梅,再叫厨房做点酸梅汤来,咳咳,要不然我嗓子要哑了……”
锯木头看了看木头渣子,木头渣子点了点头,他便带着一脸晦气,瞬间消失在街角。
一连两天,梅映雪想尽各种办法支使这两个人,不是斟茶就是倒水,还有打伞、买胭脂水粉、买小吃零食之类,其实买来的东西她多半也不用,甚至当着这两个人的面转手送给丫鬟,或者前来看热闹的小孩子,只为了看这两个人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的样子,暗地里乐翻了天,唉,也只能这样派遣愁绪了。要是再招不来工匠,还是想法子溜之乎也吧,丢不起的人哦!
第三天下午,有两匹马笔直冲了过来,两个人从马上直接滚落下地,两匹马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奄奄一息,一看就是快马加鞭赶来的。梅映雪一见这阵仗,不免吓了一跳,但这两个人报出自己的名来,在场的人立刻都安静下来,甚至有人还发出抽气的“嘶嘶”声,梅映雪招手叫过来之前勉强合格的一个木匠,低声问道:“这个张班、蒋健是什么来头?”
那木匠用崇拜天神的眼光看着这两位年纪并不很大的匠人,无比艳羡的说道:“这两位乃是再世的活鲁班啊!”
梅映雪一听跳了起来,跑过去抓住那两个中年汉子的手,叫道:“真的吗?真的吗?”美丽的大眼睛里满是喜悦的光芒,面颊因为兴奋微微潮红,就像清晨带露盛放的玫瑰。自己只是让白潇洒通知香姨,随便找两个托儿,上演一出“城门立木”,没想到还真把凤凰招来了!
两个中年人干练的脸上现出尴尬之色,迅速抽回手,抱拳行礼:“鄙人师兄弟二人自幼跟师父学得一身泥瓦木工手艺,听说名满天下的梅姑娘要招收匠人,特来投效。”说完眼神若有意若无意地向一旁含笑站立的白潇洒投去一瞥。
白潇洒不着痕迹地微微点头,张班又说:“鄙人们还有一帮弟子,过一两天就会赶来,不知道姑娘要做什么样的活计?”
梅映雪大喜过望,从身边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上面绘着这几天她绞尽脑汁画成的图纸。
张班、蒋健一看之下,眼睛就直了,眼神再也不舍得挪开图纸一寸。
梅映雪搓了搓手,说实话,她哪里会什么工程绘图啊,只不过把现代的酒店模式加以改造,勉强能够看得明白罢了,所以心里也不是很有底。
蒋健一脸严肃地问道:“这图不知是何人所绘?”
梅映雪看他黑黑的脸膛上没有一点喜怒之色,怯怯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很没底气地说:“是我……”
蒋健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批判道:“姑娘的画工可着实不敢令人恭维,尺寸标注也漏洞百出……”
梅映雪有些泄气,张开嘴,一条灵活的丁香小舌左右晃晃:“我本来就不会画画啊……”
却听蒋健续道:“不过么,这房舍结构很是新颖,我和师兄就没有想到过,假如经我们改造之后,一定会成为惊世骇俗的佳作。”说着眼中光芒大盛,仿佛看见一座雄伟的空前建筑已经拔地而起。
梅映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在心里狠狠地把这位再世鲁班鄙视了一把,脸上却现出甜笑:“那么这项工程就全权交给两位大叔了!只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竣工呢?还有铁匠……”
张班把手一挥:“我等的子弟都来了之后,就可以动工。今晚,我和师弟会把图纸重新设计绘制。至于铁匠也不劳姑娘操心,我们认识铁匠村的人。”
他一提到铁匠村,围观众人又是一片抽气声,不用问,铁匠村里的人肯定也是技艺超凡入圣,并且常人难以请得动的了。
梅映雪放下了一件心事,挑衅似的瞪了两段呆木头一眼,拍手笑道:“那么这里的一切就全权交给两位大叔了,两位要是有什么需要,不管是人力物力还是财力,只管吩咐!”她一拍胸口,“梅映雪全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