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集市并没有到达顶峰,交易物品也不是太多,故而聂草四人也早早的回来,和方言一起在江海客栈一楼吃饭。
虽说进了筑基期后,修真之人几乎不用吃这些烟火之物,但几人和方言一起五年时间吃惯了烧烤野味,倒也有了一副好肠胃。
江海客栈共分三层。第一层是个大厅,专供客人们前来喝酒吃饭赏曲所设;第二层是一间间的小房,主要作为客人住宿所用。第三层最是高贵,房间宽大,里面装饰精美典雅,而能上到这三楼来的,也多是些富贾巨贾、风流名士等。
不过最近一个月,江海客栈将不住普通客人,全部住的修真人士。
由于人太多,方言几人就坐在一楼的楼梯入口边。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谈,哄哄嚷嚷的其是热闹,除了方言几人,倒是罕见有人酒食,只是一杯淡茶而已。还有不少人踮脚提足,仰脸伸脖,时时向着二楼观看,满面的期待之色。
原来二楼被宫包下,进进出出的少女个个摇曳生姿,绝不似世俗那些庸脂俗粉。
忽然一阵骚动,大家一起站了起来。只听有人大声道:“飞鸿剑云睿道友要出来了!”
方言几人随着众人的目光向上瞧去,只见一位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女缓缓下楼,穿着件苹果绿色的纱裙,脸上脂粉微施,一双杏目明如秋月,澈如秋水。
“哎哟,是飞鸿剑!”
“五大修真奇才之一的飞鸿剑云睿!”
“修真界三大美女之一的云睿道友!”
“云睿师侄,和老夫双修吧!”
众人见她一露面,便纷纷大叫大嚷起来,哪里像个修真之人,恨不能立时冲上楼去,抢了就走。
飞鸿剑云睿脚步盈盈,走到二楼的出口处,秀目流波,冲着楼下众人微微一笑。
韩枫站在最前面,只见她皮肤细致光滑,晶莹如玉,宛若是冰水做成的一般,又见她那一笑妩媚娇艳,仿佛就是对着自己而笑,脑中登时“嗡”的一声,心中大叫:“乖乖,美啊……太美啦!救命啊!我要死啦……”
他身旁的聂草也瞧得入了迷,心想:“真正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嗯,这些话对云睿道友来说,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正自失魂落魄间,忽觉手背上一凉,侧头看时,却见韩枫双眼发直,嘴巴半张着,嘴角处不时有口水垂下,滴到自己的手背上。
他皱了皱眉头,用衣袖将那液体抹拭净了,碰了碰韩枫,唤道:“师兄!师兄!”
韩枫猛然一惊,回过神来,问道:“怎么啦聂师弟?”
聂草指了指他嘴角处一道摇摇欲坠的口水,道:“师兄,你这东西滴到我手上了……”
韩枫“啊”了一声,抹了抹嘴,笑道:“哎哟哟,这可对不住了。师兄我刚才喝了酒……喝的太多啦,肚子里装不下,顺着噪子眼儿溢出来了……”
聂草虽觉此言大为不通,但其时美人在侧,悦目赏心,却也并不以为意,说道:“宫的这位道友好美!”
韩枫连连点头赞同,道:“是啊是啊,美……我从没见过比她还美的……真他奶奶的,比柳儿姑娘还要美上几分……不,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隔壁桌边的一个长须白脸大汉问道:“柳儿是谁?也是宫的?”
娄白鄙视道:“柳儿姑娘啊,是我们韩枫师兄在俗世的梦中情人,京都青楼的头牌!”
方言扑哧一下笑了,韩枫加入无为派也有三四十年了,世俗之人本就不长寿,估计他的柳儿姑娘早就香消玉殒了。
长须白脸大汉翻了个白眼:“莫要把青楼姐儿和宫的道友们比较,不是一个档次啊!”
方言听他们言语粗俗,不觉又是一皱眉头,索性不理会,只是凝目去看楼上的云睿,原来修真之后人也会变的更漂亮,和世俗之人不好比的。
又有人叫道:“听闻宫云睿道友,琴剑双绝,何不演示一番?”
“对,对,让我等也欣赏一下!”
二楼天字一号房出来又出来一个少女,带出一把凤尾琴,低头在云睿耳边说了几句,便匆匆进了房间。
云睿伸出春葱玉指来,在琴弦上轻轻拨弄了两下,轻启朱唇,缓缓道:“能给各位弹琴一曲,实在令云睿倍感荣幸。请各位先行坐到椅中,待云睿先弹一曲……”
她语未刚落,便听得“忽忽啦啦”的一阵桌凳碰击的响声,众人各自胡乱坐到自己位子上。韩枫竟忘了坐下,回头看时,只若鹤立鸡群。
聂草一把抓住韩枫,摁在长条凳上。
飞鸿剑云睿目光微斜,冲他两人抿嘴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涡来。韩枫与聂草如饮醇酒,心中乐极。
只听抚琴轻弹,好似梁燕低唱,空谷莺鸣,忽尔如幽泉细水,涤神荡虑,忽尔如情人蜜语,悱恻缠绵。楼下众人听来,不由得骨软魂销,浑然忘了自身所在。
待到曲终琴止,江海客栈一楼鸦雀无声,一片静寂。众人都在回味着方才云睿所弹之曲的个中滋味。
飞鸿剑云睿眼见众人一个个状如痴呆,又是一阵轻笑,说道:“刚才师父让我告知各位,我宫师姐妹将在年后的昆仑仙炼大会上选择有缘人结伴双修,还请各位回去后相互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