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白白换好了衣裳,彬燕带着卡非等人到大厅吃饭,群主大驾光临,董老爷免不得大鱼大肉好生伺候着。卡非一进大厅就被请到了上座,旁边几个小美妞站身后夹菜的夹菜,斟酒的斟酒,就只差没给按摩几下。
酒席正酣的时候,卡非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董老爷忙跟着起身,卡非走到彬燕身边,碰了下杯,两人一口喝干。“董老爷,令千金相当对我的脾气,非常投缘,看着不生分,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就认下这个义妹了。”说完,她唤来梅香,拿了只镯子送给彬燕,“来得匆忙,也没什么准备,这个就是我送给义妹的小小礼物,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别嫌弃。”
见卡非坚定的神情,董老爷虽然对彬燕有太多的疑虑,却也不好拂了卡非的面子,何况他是个商人,精明的商人,像群主这样的人物,别人绞尽脑汁都攀不上,今天却主动凑了过来,他怎能白白放过这样的机会,要知道,过了这村也就没这店了,所以,也不管眼前的董燕是不是真的了,先靠牢群主这棵大树要紧!于是,他挂上满脸的谄媚的笑,忙不迭地替彬燕应允了。
彬燕收下了她的礼物,回赠了一块玉佩,这个群主义姐也就算认下了。现在,为了抓牢群主这层关系,即使拿准了彬燕不是真的董燕,董老爷也不会去说穿的,而且还会把她伺候得好好的,阿紫等人这下松了口气。
酒足饭饱,在花园里逛了许久,聊到天黑,彬燕才舍得放大家回房休息。一个人静下来,阿紫关上了门窗,掏出了西龙珠,她最近都没有观测西龙珠里的画面了。
许是一段时间没练生疏了,阿紫运功好一会,画面仍是很浑浊,像裹了一层厚重的雾,雾里有什么东西在翻腾,却总是看不真切。阿紫发现今天的感觉很奇怪,西龙珠和她的感应很强烈,有很强的吸附感,一种突来的不安与惶惑随着这种感应在逐渐增强。
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阿紫有些紧张,收了内力,重新开始调息,总是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在冲击着她,似乎是关于某件事的预感,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只是感觉悲伤、恐惧。
调整够了,阿紫重新开始让西龙珠运行,画面一点点显现出来,她看到了远在云南景东无量山彝族寨子里的五婶,五婶站在一个院子里,正在烧香,面前的几案上点了蜡烛,旁边有两张红纸,上面是她和开云的名字,下面更小的一排不太清楚,似乎是生辰八字。一个土碗里盛了大半碗米,里面搁了两个鸡蛋,阿紫看这画面有点熟悉,似乎是在看蛋卦。周围很黑,微弱的烛光照在五婶的脸上,看上去有些诡异。
虽然这些都是值得让阿紫感觉奇怪的,但因为另外的一种感觉,让她忽略了这些,那就是,当她看到五婶的时候,竟然会有一种依赖感和一丝的安全感,心里悲喜交集的感觉,这种感觉比那样的画面更让她感觉惊奇。似乎冥冥中,有什么关联,但却始终参不透。
阿紫有些迷茫,但只能自己装在心里。画面又渐渐变为混沌,阿紫只能作罢,刚收好西龙珠,就听到门外走廊上有轻微的脚步声,似乎在犹豫徘徊,来回走了好几趟,阿紫推门出去,外面的人已离去,刚过了走廊转角,只看到衣裳后摆,看衣料的颜色和纹路,似乎是茶弦,阿紫没有追过去,追上了,即便是他,她又能跟他说什么,不如当什么也没看到。
在那个易林亲自到过的彝族寨子里,五婶遵守跟易林的承诺,正在焚香卜卦,嘴里还没念叨完,几案上的香就齐刷刷地断了。五婶忙面朝神位跪下,连磕了几个头,烧了一叠值钱,重新请了三柱香,这断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五婶有点心神不宁。
一番折腾后,香算是平稳地烧下来了,五婶摸黑到后院抓了只公鸡杀了整只放进锅里煮着,准备拿鸡腿骨多看一份鸡卦。
易林刚进入梦乡,电话就响个不停,室友们不满地咒骂了几句,他摸出手机一看是五婶留下的号码,赶紧接了起来,五婶会定期跟他联络,沟通蛋卦等情况,却从来没这么晚打来过,“五婶,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变故?”他一边问,一边披了被子下床摸进了卫生间,一是怕影响室友休息,二是当着他们的面,不太好说话。
原来五婶看到香断后就感觉不妙,又是蛋卦又是鸡卦的看下来,都测出了大凶之兆,且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东西,于是赶紧联系易林。这些劫数都针对着阿紫,且为死劫临近,却又掺杂着变数。
五婶推测,那种感应,应该和消失在这个时空里的他们有关。她只能先告诉易林,以后更为密切的去关注卦象和感应,希望能寻到一些契机。她没有办法给阿紫和开云一个确定的卦象,因为一切都充满着变数,可凶可吉,尤其是阿紫的卦象,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有完全参破,重要的是,她感觉自己似乎已经牵涉其中。
和五婶通完电话,易林的情绪一直平静不下来,无法入睡,他缩在卫生间的角落里抽了支烟,阿紫死劫临近,他想起在圆通寺那个大师的话,那个大师也是说阿紫必死无疑,但说完的时候似乎还有一些未尽之语。开云还是个活死人,没有一点起色,尽管白小云和他经常去陪开云说很多很多的话,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越想越觉得烦躁,反正也是睡不着了,不如偷溜出去吃点东西。宿舍里又响起了鼾声,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哥们又睡着了,易林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出门,一楼的窗户防盗钢筋被取了几根,可以不走正门,不被发现地溜出宿舍楼,这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