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婶对开云实施的招魂失败了,因为开云的魂魄已经被啊紫抢先召去了异时空里,错过了回归身体的机会。开云妈妈满怀的希望落了空,失魂落魄地坐在开云床边,看着开云发呆。因为长时间忙着照顾开云,家里乱糟糟的,开云爸爸在和五婶交谈,易林平复了一下情绪,着手帮他们收拾屋子,总得做点什么来淡化一下失落的心情。
天快黑的时候,白小云一家终于回到了昆明,马不停蹄地包了一辆车赶到了开云家。
易林赶紧出去帮忙把白小云抬进客房,五婶开始进行招魂前的准备。看到依旧躺在床上的开云,白小云的妈妈有点疑虑,“小易,不是说请了高人来么,怎么开云还没醒?那小云……”“阿姨你别担心,开云是因为魂魄被招到其他地方去了,五婶会想办法的,所以现在只能先救小云,我们只能祈祷小云的魂魄没有被招走。”
白小云的爸爸紧紧握着妻子的手,示意她放松,其实他自己的双手也在颤抖。
招魂仪式开始了,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紧张地盯着米碗。天色暗了下来,外面一片穷黑,五婶喊了十多分钟的魂,起了阵小小的风,大家挤在一起,有点发冷。突然,易林看到米碗里的鸡蛋动了,他拽拽大家的衣角,示意他们看米碗。
只见那只写有白小云名字的鸡蛋摇摇晃晃地,以很缓慢的速度立了起来,最后竟然稳稳地站在了米上。五婶把它再次放平,重新喊了几遍,等鸡蛋很平稳地匀速起身站立的时候,她缓缓地舒了口气。
身后,白小云的妈妈惊喜地喊了起来,“醒了醒了,小云醒了。”大家激动地围了过去,白小云的手指在轻微地动,睫毛抖动着,似乎快要睁开眼睛了。
白小云的爸爸激动得紧紧握住女儿的手,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看到渐渐苏醒的白小云,想到还躺在床上的儿子,开云妈妈背过身去,捂着脸掉眼泪,老公忙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抱住了她。
五婶把祭拜的饭菜和茶酒混成一碗,端到门外泼了出去,说是给路过的孤魂野鬼吃的。
招完魂,五婶也有点筋疲力尽,开云爸爸便拦车送五婶回旅馆。终于,白小云睁开眼睛了,一醒过来就是一串刺耳的尖叫,她捂着耳朵,紧闭起双眼,蜷缩着,很恐惧的样子,妈妈忙一把抱住了她,“小云,小云,你冷静点,我是妈妈,我是妈妈啊,不要怕,妈妈和爸爸都在这呢,还有你的好朋友。”
白小云在妈妈的安抚下渐渐平息了下来,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大家。那眼神很无助,很可怜,像受足了惊吓的小猫。她喊了声“妈妈”以后就不说话了。无论爸妈怎么问她也不开口,只是怯怯地缩在被子里。
开云妈妈擦了擦眼泪,“你们先照顾她,这孩子很久没吃东西了,我去给她熬点汤补补。”说完,匆匆地去了厨房,许是不想看着这场面难受吧,虽然她很想听白小云亲口说出她们遭遇的事情。
“白小云,我是易林啊,你还认得我么?”易林挂起笑容,凑到白小云跟前,她低着头,轻轻地点了点头,依旧不说话,却可以看到她肩膀的颤抖。
易林能够理解白小云的恐惧,因为啊紫她们消失前,他也和她们一起经历了诡异的事件,弄得只剩半条命,并穿梭到了大理古城。他至今仍深刻的记得那一刻发生的一切。
不知道白小云他们是不是也遇到了那个诡异的东西,它到底是被召唤出来的,还是一直就在一旁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些他都无从得知,只是那股恐怖的力量之强悍,让他心有余悸。
“易林,鬼,西山有鬼!”白小云抬起头,一脸惊恐地对易林说,边说,手边无意识地挥动着。妈妈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紧紧抱住,“乖,没有,什么都没有,不怕不怕,休息好了妈妈带你回家。”“不,真的,真的有鬼,在我们中间,夜草和卡非被抓走了,不见了,都不见了,他要杀了我和开云哥……”
白小云的妈妈很着急,“小易,小云这是怎么了?不会有什么事吧。”易林哪知道啊,他也同样很担心,“阿姨,或许小云只是受了惊吓,受了点刺激还没回过神来,调养段时间应该会好的。”
“小云,你看着我,看着我,这里没有鬼,没有人会伤害你,你安全了,深呼吸,平静下来,不要害怕,你看,你爸爸妈妈,我们都在呢!”易林直视着她的眼睛,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安抚她。
白小云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开云的眼睛,还是有一丝的闪躲,但却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情绪一回落,她再次沉默了,无论跟她说什么她都只是点头摇头,不再开口。
好不容易等她清醒了,却什么也问不出来,易林有些沮丧,却也不敢再刺激她。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了,为什么白小云只说那个魔物要杀了他和开云呢?难道他是有选择的去对付他们的?现在也不能过多的追问一些细节,谜底一天解不开,他就一天无法安心。
感觉事情还远没有结束,开云的魂魄被招走,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开云是个老好人,平时也没得罪过什么人,认识的人也不多,谁会召唤他呢?太多太多没有答案的疑问沉积在心里,易林感觉都有点透不过气来。
白小云一直呆呆地坐在床上,似乎在想着什么,也像在逃避什么,始终不肯再说一个字,开云妈妈端了汤来给她喝,她也只是机械地张嘴吞咽。眼看暂时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了,白小云一家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刺激开云家人,带着白小云告辞离开了,易林也起身回学校了,再不走回不了学校就麻烦了。
走到门口,白小云的爸妈拉着易林的手,感激他找人救醒白小云,倒搞得他有些不好意思,客气了几句,带着满怀的心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