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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传来敲门声,立刻收起笑意。
请进。一见到来人,马上毫不介意的继续笑。
笑什么?把门带上,走到她身边。
仍是笑,虽然有点没良心,可是,只要想到他们兵荒马乱的样子,就很想笑,毕竟他们都安逸太久太久了。
你觉得各门派会怎么应对这个未知的敌人?缓缓止住笑意。
难说,因为他们从没想过有人会公然的挑战他们的权威。
权威?最好是有啦!从他们只懂得故步自封开始,就已经失去所有了,现在不过是起个头罢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谁也无法预料,目标还会不会是我也还不一定。话都挑明了,如果要执着的杀了我也不需要,不晓得对方接下来会有什么行动呢!真令人期待!
你似乎很期待?不希望她再遇到危险。
点头,因为,很刺激啊!同时,我也想把对我下毒的人打一顿。
失笑,轻拍她的肩,别想太多,现在的我们,只要等就对了。
我知道。
沉默一会儿,又道:对了,我又做了个奇怪的梦,好像跟这次的事有点关系,但我不太明白,皱着眉,那人还叫我把这颗珠子交给飘仙派的黎红。
讶异,黎红是成名许久的飘仙派长老,任何人知道这个名字他都不会觉得奇怪,但她明明不是这里的人,对这里的一切仍旧是一知半解,会知道这个名字,此梦一定有什么意义才是。
想到这里,木尘非道:你还记得那人说了些什么吗?
我想想,偏头,认真回想梦中的全部。
啊!我想起来了,他说:沉寂已久的掠影将要再次重临大地,他们的目标是什么我没听清楚,然后,还要我小心。把不重要的话略过,直接点出重点。
掠影?疑惑。
听起来像是一个组织的名字呢!说不定爷爷他会知道,回去的时候再问他好了。很快的决定。
现在,我们去找飘仙派吧!不知道这个叫黎红的人在不在。说着,正要下床,木尘非却阻止了她。
明天再去吧!今日他们刚得到消息,或许都在商议如何对付这未知的敌人,贸然前去,实在不妥。
也是,那我们去吃东西吧!马上想到要做的事。
忍不住笑了出来,还吃啊!
当然,我一整天没吃,很饿耶!理直气壮。
好,我去外面等你。
於是,当两个人出现在街上时,许多知道消息的人都上前攀谈,想从陈夜羽口中得到更多的讯息。
夜羽姑娘,您的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请问你是?眼前清一色的男子,长相也都不错,可以感觉到许多女子的妒嫉和好奇的眼神。
在下是柏竹派的大弟子,秋含松。依然有礼,却藏不住眼中的那丝好奇与轻微的鄙视加一缕崇敬。
真是复杂的心态,果然我在众人眼中还是颇奇怪的吧!
有事?不想多说。
呃,一时间,也不知从何问起。
如果没事,我要去吃东西了,再见。不想多待,打算绕过他们继续走。
夜羽姑娘,如果方便的话,我们能和你一起吗?情急之下开口,心想或许能够趁机问出一些事情。
转头看向木尘非,只见他轻轻点头。
好,走吧!
来到酒楼,一群人坐在一起,很快的其他的桌子也坐满了人,毕竟人人都想自陈夜羽口中打听到关於她中毒的真相。
陈夜羽很快的就点了一桌菜肴,虽然心中有点小尴尬,但仍然当作不知道,和不熟的人吃东西,总有点小小的拘束。
不过,颇随遇而安的她,很快的就吃了起来,慢条斯理,一口一口的吃着。
你们也一起吃啊!干嘛不动手?除了她和木尘非外,其他人都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别太拘束,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惑想问,等吃完了再谈吧!见他们仍然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心中轻叹,表面不动声色的道。
几人面面相觑,由秋含松带头,开始吃了起来。
餐后,陈夜羽边喝茶边等待,看他们什么时候要开口问。
终於在内心天人交战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夜羽姑娘,关於您中毒的这件事,不知道您自己有什么想法?
想法?其实,我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觉得既来之,则安之,放松心情,提高警戒。简单说明。
什么意思?不大明白,为什么会有如此冲突的答案。
对方若真的想做什么,早就在任何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开始了,没有人可以确定自己的门派里有没有间谍,只能靠自己,要和每个人保持良好的关系,也要注意下一个受害的是不是自己!
当然,受害者也不一定就是无辜的!沉默的背后,隐藏的真相,都是需要靠智慧来解决,要做到这点,首先得要摒除自己的私心及感情,跳脱情感的角度,你会看到许多从前未看见的事物。
这番话令所有听到的人震惊,他们从未想过这个部分,并非执着某一部分,纯粹是因为看待事物的角度,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却忘了,对也是错,错也是对。
还有问题吗?看着在座的人,人人陷入各自的思绪中,就连木尘非也在沉思,耸耸肩,没指望他们会回答,独自喝茶,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陆续慢慢有人回神。
等到全部的人都恢复过来,应该没事了吧?我先离开了。拉着木尘非,准备离去。
夜羽姑娘!叫住。
望着,不解。
谢谢。认真的。
呆住,回以一笑,转身离去。
离开酒楼,两个人慢慢走回居住之处。
想什么?不会是想我刚刚说的话吧?问着一路上安静不语的人,就算他平常也很安静,今天却特别安静。
点头。
其实,每个人看待事情的角度都有不同,只不过大部分的人都只看到好或坏,而忘了任何事都是一体两面的,有好必然有坏,完美的事物太少,眼睛看到的不见得是真的。
有时候,真实藏在真相之后。
你的想法果然很特别。听完她的话,木尘非的心中掀起巨浪,毕竟她的想法,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是相当不同的存在。
报以笑容,是有很多人觉得我很奇怪,思考逻辑有些跳。
跳?
呃,简单来说,就是我常想到什么说什么,并不会针对此刻的发言继续接下去,可能你们还在讨论这件事时,我的思绪已经跳到下一件事去了,但有时说到一半又会再回到原来的话题上。反正,朋友都习惯她的说话方式,而且,她并不觉得自己的思考很跳,一切都很理所当然呀!
确实。偶而她突如其来的发言,是还蛮让人有点不知所措的。
真的会吗?我自己都不觉得!听到他的回答,反问。
习惯就好。
耸耸肩,对了,我们明天要去飘仙派找人对吧!如果遇到水盈玉怎么办?我觉得她这人不太好,呃,相处?找不到形容词形容自己的感觉,反正,我感觉不是很好就是了。
没关系!我们是有正事要处理,相信她还不至於那么不懂事。
点头,心中却不那么想:女人一旦扯上爱情,再温柔的个性都会改变,或许一开始还是维持本来的自己,得不到的时候,为了得到,再狠的事都可能去做。
木尘非当然不知道陈夜羽此刻心中所想,纯粹认为对方的身份,应不会做出失格的事才对。
一早,和木尘非去拜访飘仙派,所有的人都很好奇,却没有人敢问原因。
请问,黎红姑娘在吗?陈夜羽不知道黎红是谁,劈头就问,搞得守门的人也一阵呆愣。
木尘非心中无奈,想着自己应该告诉她才是。
请问,黎红姑娘在吗?见对方不回,又问了一次。
请稍等,我为您通报一下。回神后,答道,心中满是疑惑,为什么她会称呼长老为姑娘。
谢谢。
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带领他二人。
这边请。
一踏进飘仙派的门,许多女子的目光都停留在木尘非身上,其中最为明显的便是水盈玉;看向陈夜羽的眼神大多带着好奇和疑惑,以及一点点的鄙视加淡淡的嫉妒。
复杂的目光没有让她感到不自在,只是很不喜欢大家把焦点都放在她身上,就算她再怎么不在乎,还是觉得怪怪的。
长老在里头等候,请直接进去。微一躬身后离去。
谢谢。
开门进去,只见一名女子坐着等候,年纪大约四、五十岁。
你好。
两位,请坐。
大方的坐下。
请问两位,找我何事?各门派都不了解陈夜羽的底细,突然来访,确实令她惊讶。
有人要我把这颗珠子交给你,还要我转告你,成叶已死。直言不讳。
听到她的话,黎红的表情立变,原本淡然自若的态度,立刻变成震惊哀伤,你,你说的,是真的。
走上前,接过珠子,颤抖的双手和含着泪水的眼眶,那满溢的情感令人动容。
是。肯定。
请问,是谁告诉你,他死了的?黎红的目光始终停在手上的珠子。
呃,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要说是自己作梦梦到的吗?还是说自己神游到某个地方遇到的?不管哪个说法,都挺耐人寻味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半张脸是完好的,半张脸是毁容的。最后,挑了个不浓不淡的话回答。
听到她的话,不单是黎红讶异的忘了哀伤,连木尘非也十分惊讶,她说的那个人早已消逝许久,更是一位亦正亦邪的人物,只因他的容貌,有人害怕、有人鄙夷,导致他不按牌理出牌的个性。
你,不怕吗?黎红有些迟疑的问。
是有些吓到啦,也觉得有点害怕,不过,他又不是故意要这么吓人的,何况,我觉得他人还蛮好的。想到梦里的情形。
原本我还一度怀疑,他就是成叶呢!不过,看你们的反应,他应该不是吧!他们两个颇为意外的表情让她明白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你遇到的人,叫做莫问,是成叶的忘年之交。黎红淡淡的说。
点点头,表示明白。
他,还有说什么吗?轻问。
没有。摇头,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
挥挥手,让他们自行离去,虽然这是个很不礼貌的举动,但看她那么悲伤的样子,也就不那么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