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又是一番渊故了,苏辞年少时曾作过一梦,他在梦中梦见一青衣少女,抓着他的衣角哭得很厉害。
可能是那梦给他的震撼太大,虽然有些道不清说不明,第二日醒来他依旧照着那梦中少女的样子,作了一幅丹青挂在房里。
桑洛见到后问起,苏辞便说了那样一个梦。后来这幅画不知被谁给弄坏了,苏辞平时为人温和,也不责罚,不过他后来也没再画过。
但这并不影响前前后后进出苏辞房间好几年的桑洛,便是闭上眼也能记得那画中的姑娘容貌啊!
眼前这青衫姑娘的容貌跟他家公子画上简直十分神似,噢不,是一模一样。
加上她面色苍白,眼神哀伤,桑洛惊悚的想到了一个事实,这……约莫不会是……那画中姑娘成了精?
听说公子要成婚后,便前来找公子了?
哎呀呀!一想到这,桑洛自己就先吓了一跳,当下连人也忘赶了,急忙冲回去要找苏辞报备这事。
阿宓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心里一个劲地难过着,她在想自己要不要进去看帝君一眼呢?如果进去了又该说什么呢?再者就是帝君的样子有没有变化?
想得出神的阿宓,也忘了自己还站在人家门口,也不知站了多久,惹得来客议论纷纷,这人多嘴杂的就传到了苏家老爷的耳里。
要说这苏老爷还算良善,偶尔会布衣施粥,颁发粮食给一些穷苦百姓,今日听得多了便觉烦了,便随便喊了两个武侍说:“去,把人弄走。”顺带还扔了一锭银子。
这意思是,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总之不肯收钱走,就等着被打走吧。
于是,在人家门前站了很久的阿宓就看见两个劲装大汉,拿着一锭闪闪发光的银子扔在她脚前:“这是我们家老爷赏赐你的,快滚吧!”
阿宓:“……”
两名大汉都是苏家请来的保镖,不识大字,也只会听从吩咐,拿钱办事,苏老爷刚刚随他们打发去,只要能把人赶走!
可现在这情况,明显是把阿宓当叫花子打发了!
阿宓很尴尬,她正思索着是就此离开还是想法混进苏家去时,就听见门内就传来一个空灵如玉的嗓音。
“谁要赶走她了?”
随着这声落,一个身穿白裳的青年男子出现在阿宓面前,不过是弱冠之年的年纪,却生得是俊美如斯,黑发黑眸,映衬得他的脸色很白,却有种病态的美感,明明虚弱得不成样,可只要他一笑,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温暖起来。
就是这样一个人,让阿宓眼眶一热,她等了三百年的泪水,就那样顷然释下。
她张嘴,无声地唤着早已铭记于心的呼唤——帝君。
她的帝君,终于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面带微笑,气质温润如玉,整个人在那随意一站,却像一株遗世而独立白莲,高贵得不容玷污。
确定这一次不再是梦后,她心里的狂喜要多于不被他记得的难过,她擦掉眼泪,说:“阿宓,我叫阿宓。”
此时那名小厮桑洛,就在苏辞身边指着阿宓唧唧歪歪:“公子你看,我就说吧,她跟画中人可是一模一样嘞。不过这究竟是个仙子还是个妖精呢?听说妖精都妩媚,仙子又飘渺……”
没理会桑洛的自问自答,他倒是想迈步走向阿宓,只不过刚抬了一下脚,身子便有些摇晃起来,急得桑洛赶紧扶住他:“公子快回去歇着吧!”
苏辞不甚在意,笑着晃了晃头:“罢了,我这身子骨还真是走不了几步啊,回去吧。”
由桑洛扶着转身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冲着阿宓道:“你也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