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醇厚,像是陈坛老酒的声线,也是杨叔的特征之一。
面对谢离等人,这个中年大叔谦虚憨厚地介绍自己:“我姓杨。”
“杨叔从很久以前,就是赵府的老朋友了。他是个猎人,常年都是住在希波亚克山脉底下。在希波亚克山脉,没有比杨叔更了解这个地方的猎人了。”谢金秋说到这里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谢离他们意图想翻过希波亚克山脉,躲避东晋朝廷军队,进入西域的话,就必须倚靠杨叔带路。
谢离和南宫雪都点了头。刘隐抱着膝盖坐在后面,和一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一样,好像听什么都没有表情。
杨叔的目光,缓缓地扫过他们三个人后,落到了最后一个人身上。
拓跋珪在睡,鼻孔里打着呼噜,好像天打雷劈都不能把他叫醒。
“我朋友受了伤,没有痊愈。”谢离为杀神解释。
是这样吗?
杨叔老沉的目光闪了闪。
“你们说要在这个时候翻越希波亚克雪山?”杨叔再次问他们几个。
“可能你听我姑姑说过,我们如今是没有其它路可以走了。”既然是谢金秋信得过的老朋友,谢离不怀疑谢金秋已经把他们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杨叔。
“今年冬季来的更早,刚我和你姑姑说过了,眼下,雪山峰顶,我们遭遇的将不止是风雪那么简单。”
不止风雪,那会是什么?
“雪人!”谢金秋补充杨叔所说的话,“阿离,我如今一想,朝廷军队敢只在边关设卡就能阻挠你们,肯定是因为雪人的缘故。知道你们如果翻雪山肯定会遇到雪人,这样,即使你们躲避军队想逃,也会被雪人吃了。”
希波亚克山脉只在冬季一定时间出现的雪人,是一种谁也弄不清楚的东西,不知是人还是动物。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遇到雪人的人,没人可以侥幸幸存。
“雪人出现的历史很长。”杨叔道,“在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据说出现的时间可能比人类更早。它们又被称为希波亚克雪山的精灵。后来由于人类不能扩张领土,不喜欢被扰乱清净的雪人只好放弃了希波亚克山脉,具体迁移到哪里谁也不知道。但是,每当这个时候——”
谢离他们顺着杨叔所指的方向竖起了耳朵,只听,从窗缝里刮进来的丝丝风声,竟不似一般寒风听起来的鬼哭狼嚎,像是有人在唱歌。
南宫雪抱住肩头打了个抖。
这个歌声,很容易让人想起海上专门用歌声引诱渔民落海的吃人美人鱼。
“这代表雪人们回到故土了。”杨叔说,“雪人们不是年年会回到希波亚克山脉故土,但是,不知为何,今年特别早地回到了希波亚克山脉。”
“只要雪人出现,不要说在希波亚克山脉翻山越岭,大白天的,即使住在本地的人,也没有人敢进山伐木取火。”谢金秋强调雪人的时候,多少寄望谢离他们能为此打消翻雪山这个可怕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