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那座黑色的宫殿早已成了一片废墟,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黑色小蛇尸体以及一根根的白骨残骸和骷髅。四周的那些原本雕刻了无数人面蛇形图像的山壁,此刻也都倒塌了无数处,谷内一片狼籍。
而最醒目的自然是横亘在山谷中的那条巨大的怪蟒。
现在怪蟒已露出了它的本来面貌,长有近二千丈,浑体黝黑,整条怪蟒就象是一道山岭,横亘在山谷中,让整个山谷都显得无比的狭小。
而怪蟒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它的脑袋,更是深深地扎入了山谷的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却是看不到它脑袋的样子。
望着怪蟒,奥巴马鲁的眼眸中浮起了一抹精芒。这条怪蟒从刚才摔落地面后,奥巴马鲁早就对它进行过思感探察,发现它已没有丝毫的生命气息。这也就是说,它已是条死蛇。这也正是奥巴马鲁刚才敢大胆地在山谷中救治伏拓野,而不去顾及其它的原因所在。
这山谷中除了这条怪蟒具有威胁外,其他的小蛇就算还能有存活的,对于奥巴马鲁这样的高手来说,根本可以无视它们的危险。而事实上,这山谷中原先亿亿万万条黑色小蛇,此刻能活着的也没有多少了。经历了伏拓野的攻击,最后又被那条怪蟒疯狂地折腾,现在能活下来的小蛇,也就万分之一,而且也全部都偷偷地溜走躲藏了起来。根本再也没有一条敢露面地。
对于怪蟒的突然发疯,以及最后的突然死亡,奥巴马鲁到现在也是非常疑惑不解地。以当时的情形来看,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到怪蟒的存在,如果一定要说有,就是伏拓公子趴在了怪蟒的头顶上。
但是,如果要让奥巴马鲁相信,是伏拓公子因为趴在怪蟒头顶,就这么把怪蟒弄死了,奥巴马鲁是无论如何都不信地。
要知道,怪蟒的脑袋有多硬。别的不说,奥巴马鲁可是亲自试过地。以他达到了尊阶的修为,却也无法把怪蟒的脸给砸烂,只是打断了它的鼻梁。
以怪蟒这样变态的脑袋,伏拓野一个仅仅是荒师的菜鸟,如果空手就能给它至命的伤害,奥巴马鲁是实在无法相信。
而且,当时的情形奥巴马鲁看得非常清楚,那时的伏拓野在遭到怪蟒撞击的时候,他确实是空手与怪蟒纠缠在一起,并没有使用任何的武器。
心中疑虑重重,奥巴马鲁纵身跃下了那座雪山,向怪蟒所在的地方飞去。
来到怪蟒脑袋撞入地面的地方。那个地方如今已形成了一个方圆四五十丈,深有几十丈的大坑,怪蟒的脑袋就这么直挺挺地插在那里。
奥巴马鲁也不犹豫,手一探,一股荒元就托住了怪蟒的身体,把它插入地下的脑袋给硬生生地拔了出来。
哗啦啦,碎石乱飞,怪蟒的脑袋轰隆一下被摔到了地面上。
然而,当奥巴马鲁看清怪蟒脑袋上的情形,整个人却又有些傻眼。
摔在地面上的怪蟒脑袋仍是那张长着人类女子面容的妖冶脸孔,头上有一根长着十一个枝节的独角,而独角之后,就是那个炸开了的肉瘤。
此时此刻,怪蟒那张妖冶的女子脸孔上,表情显得无比的诡异,一种不甘,疑惑,难以置信,愤怒,甚至是绝望的神情是如此的清晰,尤其是它那对巨大的血眸,虽然已失去了光彩,一片黯然无光,但那临死前的恐惧,绝望的眼神却如烙印般深深地刻在了它的眼眸里。
而让奥巴马鲁惊奇的不是这怪蟒临死前所保留的神情,而是它的死因。
从外表上来看,这条怪蟒除了它头顶肉瘤炸开外,其他好象并无至命的伤处。
那么,这就带来了一个疑问:它的脑袋既然没有伤势,那么,它是怎么死的呢?它到底是遭到了怎么样的伤害而死亡的呢?
要知道,怪蟒头顶的肉瘤是它自己炸开的,是为了射出那点金光才炸开的。显然,这肉瘤的伤处,并不是外力所形成,它真正致命的伤并不是在这里。
心中狐疑,奥巴马鲁的牛脾气却也上来了,这回他却不再仅是用眼睛来查看怪蟒的头部,而是展开了思感,一寸寸地在怪蟒脑袋上探察了起来,甚至连怪蟒口舌等内腔部位也没放过。
奥巴马鲁还以为可能是怪蟒中了暗伤。
过了好一会儿,原本一脸肃然的奥巴马鲁脸上却陡地浮起了一抹无比惊讶的神情:“难道是这里?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奥巴马鲁确实是再次震惊了,因为,在他思感的仔细探察下,他确实是发现了一个非常隐秘的伤口,而那个伤口却让奥巴马鲁几乎难以置信。
那个伤口是在那根独角根部的中间。
而且,伤口只有很小的一个洞眼,仿佛是人类的手指戳出来的。
“难道,难道真的是伏拓公子的手指把怪蟒的脑袋戳了个洞,从而让怪蟒一命呜乎的?……”奥巴马鲁满脸的惊骇。
此时此刻的奥巴马鲁,他的一只手伸向了那个独角根部中央的伤口。
这个伤口是无比隐秘的,因为,那根独角是扭曲呈螺旋状生长的,从外面来看,丝毫没有缝隙,如果不是用思感探察,肉眼根本无法看到独角下还会藏着一个伤口。而且,奥巴马鲁试了一下,要造成这个伤口,是必须从这根独角的根部旁边插进去,而独角的根部是呈圆柱形的,所以,也只有象人类的手指这样,可以弯曲才可以插入其中。
而最让奥巴马鲁心中震骇的是:他的手插入独角空隙后,试着用手指探索那个伤口。
但食指一探入,却是与那个伤口紧密相合。仿佛这个伤口,就是自己的食指插出来地。
奥巴马鲁的手指自然是比普通人的手臂还粗,不过,他此刻却是把自己的手指化形为与普通人一样的粗细,这是为了尝试,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而为地。
奥巴马鲁顿时呆在了当场。从自己所探察到的情形来看,这条怪蟒的死因绝对有可能就是隐藏在它独角下的那个伤口所致。因为,直到现在,这个伤口中残留的鲜血还是温热地。
这也就是说,这个伤口的形成,是新伤口,时间并不长。并且,这个伤口与普通人的食指差不多相符,这让奥巴马鲁想到了一个无比荒唐的想法:难道这个伤口是当时伏拓公子用手指插出来的吗?
奥巴马鲁现在只有这个解释。因为,当时与怪蟒接触的,也只有伏拓野,其他人包括他奥巴马鲁在内,根本没接触到这怪蟒的这个脑袋。
可是,伏拓公子竟然能用手指在怪蟒头顶插出个洞,而且就这么一插把怪蟒给插死了,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也完全无法让奥巴马鲁相信这是事实。那怕现在情况就摆在眼前!
不是吗?伏拓野的手指又不是圣器,就算练有特别的功夫,也绝对无法仅凭手指插死一条达到十一阶的超级荒兽啊!
奥巴马鲁发傻了,整个人有些脑筋短路。
这边奥巴马鲁在为怪蟒的死因而纠结,那边赫尔婉儿却也是有些纠结着。
奥巴马鲁下山去察那条怪蟒,赫尔婉儿自然不能跟去,她要照顾伏拓野。所以,她是一直留在那雪山上的。
给伏拓野擦去了全身的血污,换上了一套新衣服,看伏拓野仍是昏昏沉睡,赫尔婉儿心事重重地站了起来,准备到外面再取些雪来,再烧点热水,以便伏拓野醒来能喝。
然而,当她来到帐蓬外面,抬头看到外面的景色,却是不由一呆。
此时此刻,正是傍晚时分,一抹夕阳从天边洒下,在雪地上抹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辉,四周连绵的雪山更是如同抹上了一缕霞彩,显得特别的美丽。遥远处,更是广阔的天空,一望无垠。站在雪山上向远眺望,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这一片风景确实是非常的美丽!
而让赫尔婉儿愣怔的却不是这美丽的风景,而是这环境的突然变化。
赫尔婉儿可清晰地记得,自己和伏拓野自从那个空间黑洞通道进入后,就到达了那条怪蟒所在的山谷。而且,这个山谷头顶是被厚厚的云层所笼罩,四周的群山也隐没在浓重的雾气中,根本看不清群山上的情形。而后来经伏拓野探测,那头顶的云层以及四周的雾气,是一个奇异的屏障。
可是,现在头顶的那厚厚的云层不见了,赫尔婉儿第一次看到了阳光,四周的雾气也消失了,甚至自己都已来到了四周的一座雪山上,并看到了雪山外广阔的天空。
这也就是说,原本的屏障,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
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