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佳其午觉过后,穿着睡衣装着午觉前换下的脏衣服,准备到水潭沟里去洗,这是她早上去研究柴油树的时候不小心被地上的树枝绕了下脚,摔了一跤弄脏的,更麻烦的是,这件衣服是浅色的,还沾上了柴油,遗憾这里没有强效洗洁液,这污迹肯定是洗不掉了,虽然这里没人会注意,但是对这样的后果佳其还是很懊悔,早知道就穿脏衣服去了,可惜的是天下没有早知道。
慢悠悠的顺着清理出来的梯坎,佳其下到了坡脚,往水潭的方向走去,为了方便,佳其将自己常去的地方的道路都开了出来,不是平坦的小道就是梯子坎,虽然这样的路没有水泥铺的路好,但是佳其用粗壮的木墩当锤子把地面给锤实了,走起来就好像乡间的小泥巴路一样,也还好走,反正这里除了雨季也不会有雨,干天的泥路也不会脏了脚。
因为这是项大工程,比建房子还要费力和费时间,所以现在佳其也只开通了短短的几条,距离也没有太远,不过,佳其已经将乖乖的地盘地形图给划了出来,并且在上面标明了各种位置和画出了预定的路线,佳其的时间还很长,她将会在以后长长的时间里来慢慢完善,这样她也很满意,因为这里真是太无聊了,不有点事做,佳其觉得自己迟早会得忧郁症。
走着走着,转过一个拐角,佳其抬头看着远方模糊的山峰,突然又不想到水潭去了,她想去小瀑布。
这段时间来,她偶尔和乖乖一起到外面狩猎和采摘各种植物,也自己单独出去过好几次了,路上也有碰到其他恐人,但是它们对佳其都没有过多的关注,佳其还和其中一个雄性恐人说过话。
说话的原因是因为佳其想要那个雄性恐人手中的一种蛇一样的植物,那是天恩给佳其的画册里描述的一种少见的蛇草,画册是天恩自己制作的,上面画的植物都是天恩根据自己的认识命名的(反正这里也没有先驱,没人会来矫正你),蛇草是一种可以解毒的草药,配合另一些珍贵的药草,可以制成万能解毒剂(天恩自己创造的,他很有学医的天分),当然,说万能也不是绝对的,只是大多数常见的毒药都可以解,即便是最毒辣的毒起码也有个缓冲的作用。
能多拖些时间,制作解药获救的机会就越多。
佳其在森林中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种药草,所以当时一见到自然很是激动,不过她已经知道,在恐人之间,除了伴侣,它们一般都不会随意接受外人的东西,特别是异性之间,即便是亲人,成年后也不会随便接受亲人送来的东西,不过可以交换。
当时,佳其虽然已经学会说恐人语,也敢独自在这片山区里晃悠,但是她除了乖乖还没和其他恐人说过话,主要是不太敢,德依尔族的恐人性子大多都是无情冷漠的,但是为了那蛇草,眼看那个恐人就要离开,再犹豫就错过这个机会了,所以当时佳其硬着头皮上前去和它搭话。
凡事都有第一次,行不行都要试试才知道啊。
所幸,佳其的运气就是比一般人好,所以它们的交流很顺利,佳其成功的用手中刚猎到的一只一种可以变色的小恐龙向它换来了那一大把蛇草。
这次的经历让佳其非常高兴,除了因为终于见到了还拿到了蛇草,更重要的是,这说明她也是可以和它们交流的,就像乖乖以前和它的同族交流的一样。
当然,佳其也还不笨,之后的每次出门,也不会一见到恐人就去兴奋的和它们搭话,这样是找死,只是不再那么紧张了。
想着,佳其的脚步就转了方向,向着小瀑布的方向走去了,自第二天乖乖离开后,佳其也有三天没有出去过了。
一路走来,佳其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路上也遇到了好几个恐人,有雌性也有雄性的,佳其没有主动去和它们搭讪,只是不着痕迹的静静的看着,直盯盯的盯着对方会惹对方生气,遇到雄性恐人的时候,佳其边看着边从它们身边走过,遇到雌性恐人的时候,佳其的关注力就少了,同时尽量和它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走过。
没办法,正所谓同性相斥的原因吧,雄性对于雌性就比对待同性时宽容,雌性也一样,尤其是两个雌性之间的力量悬殊特别大的时候,佳其上次被攻击就是这个原因,而且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些雌性的脾气反而比雄性还要坏,耐性相当不好,所以佳其现在对于所有的雌性都是一律的尽量谦让。
不过有的时候,佳其也很寂寞,以前她虽然是半宅,朋友也少,但最起码是还有朋友,可是现在,在这片森林里,除了乖乖,她就没有说话的对象了,森林很大,但是太安静,没有现代森林中的鸟叫虫鸣,乖乖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佳其身边没有出去,但当乖乖出去时,佳其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会感到很害怕,于是就赶紧找事情做分散注意力。
顺利来到小瀑布,看着一如既往的美丽、清澈的河水,佳其一路走来胡思乱想有些烦乱的心情瞬间就平静了,深深吸一口气,一口清新充满活力的空气,呼出一口混乱的浊气,佳其笑着跳下陡地,在浅水边,戴上耳机,开始清洗衣服。
这个耳机是天恩从飞机上得到的,还有几块太阳能充电板,用一些小零件经过天恩的小小改造,天恩终于在这个世界又发明了电,于是大量的电不可能,小量的电力还是有的,所以佳其现在才有幸再听到久违的歌曲。
在佳其要走的时候,天恩送了佳其一个小太阳能充电装置,小小的一个,充几天的太阳才能够一副小小的MP3用几个小时的,虽然效率不怎么样,但是结果是珍贵的。
为此,佳其对天恩是非常的崇拜,非常的憧憬,坚信他才是主角,坚定的和他建立永远友好的友谊关系。
边洗佳其边随着音乐哼着小曲,自得其乐,有了这东西,也排解了不少佳其的寂寞。
“唰”“稀拉”将最后一件外套抽出水面,扭干,丢进脚边的框里,佳其的衣服洗完了。
抬起筐,佳其一边甩向肩膀,一边转身准备回家,这一转身,她就被吓了一跳,差点一脚滑进水里,甩向肩膀的竹筐也差点掉下来。
在佳其的身后,挨着她很近的只有一米距离的地方站着有一个身高差不多两米,红色头发,黄色眼睛的恐人。
看到佳其受惊的反应,这个恐人往后退了几步,离佳其的距离拉远了些,这个时候,回复了冷静的佳其才看出,这是一个雌性恐人。
对于恐人性别的辨别,这个对佳其来说最困难,因为它们没有胸部,除了脸部有一些明显的性别区别的话,佳其根本就无法认出它们的性别,谁叫她没有它们那种闻气味的本事。
不过即便是这样,因为恐人的类人度还是有所区别,脸部还没有完全像人,所以有部分进化痕迹明显的恐人,佳其就分不出它们的性别,所以前几次遇到,佳其为了保险起见,都当成雌性远远躲开。
这次这个突然出现的恐人呢,佳其可以看出是个雌性,但问题是,这个雌性要干什么,或是说她要干什么?怎么离她那么近?都怪她忙着听音乐了,才没有及时发现她的靠近。
正在佳其懊恼和猜测这个雌性恐人的目的的时候,这个佳其对面突然出现的雌性恐人突然先开口说话了。
“木。我的名字,你的名字呢?”声音保持恐人的一贯没有感情,但是在这平淡的声音中,没有恶意,还透露出一丝善意,特别是她说了再见的名字。
“…佳佳。”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佳其迟疑了几秒后才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有点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在知道雌性的同性相斥后,佳其一直都对雌性保持着一定的警惕。
其实,同性中也是有朋友的,只是佳其没有注意到,她还没有完全融入这个群体。
“你身上的声音是什么?”听到对方自报了名字,即便还感觉到了对方的警戒,木也没有在意,而是很直接的问出了自己感兴趣的事。
听到对方的话,佳其一下子愣了,在对方问出第二遍的时候,佳其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问的是耳朵里塞的音乐?
“你的这里..”问了两遍看对方还是没有反应,木觉得对面这个很弱的雌性似乎有些奇怪,于是伸出手指了指自己耳朵的位置。
看到对方的动作,佳其又愣了,还真的是音乐,她都听到了?凑那么近就是为了这个,不过她的耳朵也太灵了吧,自己也没开多大啊。
“音乐。”佳其干巴巴的吐出两个生硬的字。
“音乐?那是什么?”恐人还没有音乐这一说,佳其说的话是用音和乐两个音按着汉语的意思合在一起说的,所以木听了后觉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