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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江南雨夜

狭窄的厨房内,有着一口锅灶,而且还是烧柴火的,看到灶台上面的一盒火柴,陆破天说干就干,从柴窝里面拿出一把稻草,递到洞口处点燃后塞了进去。

火柴根从高置底坠落下去,夹带着丝丝的硝烟味,闻着很是舒服。

稻草塞进灶口后,发出熊熊的火焰,陆破天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塞了几根棒子进去,火焰肆意的烤灼着木棍。

待些许时间过去后,木棍居然还是没有点燃,这让陆破天一下就犯了难。

怎么点个火都点不燃?这是怎么回事?不服气的陆破天又刮燃一根火柴,随后将点燃的稻草又塞了进去,发现还是火焰在里面燃烧了一会儿后又熄灭了。

这时,陆破天感觉身后被人拍了拍,他骤然转过身来,发现拍自己的是年迈的爷爷。

“来来来!让我来。”

爷爷叼着烟斗,半眯着眼睛笑呵呵的说。

说完后将陆破天一手拨开,随后又自顾自的点燃稻草把,拿起火钳在灰堆里面扒了扒,随后又把稻草把塞到了木棍的下方,灶洞内的木棍很快就燃了起来。

“火要空心,人要实心!”

爷爷说了这么一句,陆破天这才知道,刚刚点不燃是因为灰堆没有拨开,不过想想也是,火焰燃烧的是空气,如果不拨开的话里面就没什么空气,没想到烧个火都还有这么大的学问。

就这样,陆破天开始了准备过程,先是洗锅切菜什么的,一切都是按照预料中进行着。

洗完锅后,由于爷爷家并没有电饭煲,于是就决定用锅煮饭,这样还可以喝喝米汤,跟锅底的锅巴,这些可都是孩提时代的美味佳肴啊!好久都没吃了!

虽然以前自己从未用锅煮过饭,但是在爷爷的指导下,陆破天还真的成功的把饭烧了出来。

打开军绿色的锅盖,一股悠然的饭香扑鼻而来,这是电饭煲一辈子也煮不来的味道,看着米粒逐渐饱满,陆破天赶紧将饭上面的那层米汤舀了出来。

米汤冒着腾腾热气,乳白且带着些许粘稠的液体在一个大瓷碗里面,看着很是好喝的样子。

陆破天试探性的将舌头探过去一点点,很快舌头就被烫的缩了回来。

“啊!!!”

一声惨叫,这米汤实在是太烫了,你说接近百度的热水,你去喝它,不是活腻歪了是什么?

爷爷看着这毛手毛脚的孙子,也是转过头去偷笑。

“去,爷爷,你还笑我!”

即使陆破天心里再多不甘,但是这些都是自找的,并不能怪谁。

就这样,在过了一会儿后,爷爷从小板凳上面站立起来,走到灶台处,微微弯下身子将锅盖揭了起来,用筷子在里面搅动了几下后点点头,这是示意饭已经煮好了。

陆破天看到爷爷这样后,赶紧去准备盆子装饭,足足的一大锅饭硬是舀了几瓜瓢才舀上来。

就在陆破天准备下菜入锅的时候,外面院子的门响起了动静,看来是奶奶回来了。

陆破天放下锅铲,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后,朝着门边走了过去,定睛一看,这不是奶奶是谁。

奶奶佝偻的身躯手中还不知道提着一些什么,看到这幅模样的奶奶,陆破天二话没说就上去迎接。

“咦?!我怎么闻到一股饭味儿啊?是不是你在煮饭啊?”

奶奶一脸狐疑的问着,陆破天抿着嘴傻笑着回答:“是啊,奶奶,您这是买的什么东西啊?”

奶奶听了后,身子向后一侧,瞪着大眼睛看着陆破天好一会儿后说:“哎呀,我的乖孙还知道做饭了?这不,我给你买了一条蛇,明天给你炖了吃!”

“?!!!”

陆破天看着这个麻布袋,里面居然装着的是他最怕的蛇,他刻意的离开好大一段距离。

因为这货小时候被蛇咬过,正所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什么来着的?反正就是一个字儿:怕!

“咋啦?这是咱们这里的蝰蛇可是很补的!回去的时候我还给你熬点蛇酒,大补!”

奶奶兴高采烈的说着,语毕的同时,还特地抬了抬手中的蛇皮袋,这是吓得陆破天连退数步。

“这蝰蛇不是鼠标么?咋又能炖了吃了?”

陆破天很是不解,因为最近才买了一套炼狱蝰蛇的键盘套装,可没想到今天却要吃这个家伙了。

“你说啥?什么鼠?……,哦?这蛇肯定吃老鼠啊!这蛇虽然有毒,但是去掉苦胆就能驱毒,而且还能治风寒呢!”

“…………”

看着奶奶这幅呆萌的样子,陆破天也是无言以对,毕竟奶奶老了,那些个新名词她都不知道,于是陆破天也懒得跟奶奶去争辩,连连点头也就算是默认了。

直到奶奶来了后,接下来的菜式也就没陆破天什么份儿了,做了一辈子饭的奶奶怎么可能会让他来做饭,就连陆破天要在一边烧火都被拒绝了,说是怕火星溅到他的衣裳,烧坏起了窟窿就不好了。

哎,陆破天觉得回来这一趟还是蛮值的,自己在C市都快被遗忘了,但是回到家中,自己还是有这么疼爱自己的奶奶,只可惜自己现在没有什么经济能力,不然得好好孝敬一下奶奶,看着忙碌中的身影,陆破天的思绪越飘越远……

“喂?孙子?阿天!”

奶奶此时拿着一把锅铲不断的在他面前摇晃,这才把思绪中的陆破天拽扯了回来,回过神来的陆破天头部颤抖了一下,之后又看着奶奶问:“啊?奶奶,您说什么呢?”

“哎呀!这孩子,我都跟你说开饭了!”

“哦哦!”

陆破天赶紧手忙脚乱的去拿碗筷,只是一个转身的时候,发现桌子上面早就放好了碗筷。

三人缓缓在桌椅上面坐下,这时候才下午五点多,山脉末端的斜阳刚好遮到一半,一抹夕红自外面投射进来,恰好就落在奶奶那张慈祥的脸蛋上面。

就轮廓看去,奶奶年轻的时候一定十分漂亮,只不过岁月催人老,漫布皱纹的奶奶看上去十分的沧桑,不过也还是有些许老年美了啦!

“咦?!你怎么有点不对劲啊?阿天?”

奶奶拿着筷子,在陆破天面前再度挥动着,陆破天又回过神来,赶紧解释道:“没……没什么。”

“嗯?!你骗我,明明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哪……哪有!”

陆破天有些心虚的拿起饭碗,胡乱的塞了一团饭到嘴里,食不知味的咀嚼起来。

“我都听肖妈说了,今天你去过她家是吧?”

(奶奶这个口中的肖妈就是‘煎饼’)

听到奶奶这么一说,陆破天不得不佩服奶奶消息这么灵通,看来这消息走漏的这么快。

不过陆破天还是故作震惊的说:“啊?!奶奶,你怎么知道的?”

奶奶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在陆破天脑袋处轻轻的拍了拍说:“只要你奶奶我想知道的事儿,就没有能瞒住我的!。”

“呀!疼啊!打脑袋会变傻的!”

陆破天故意责怪着说,奶奶不服气的再度追问着:“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再傻也傻不到哪里去啦!”

“…………”

就这样,陆破天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这顿晚饭,爷爷一直都是默默无闻,时不时的端起酒杯在嘴中小泯一口,之后哈口气继续夹菜吃。

奶奶更是不断的夹菜给陆破天,陆破天撑的要死才吃完了这顿饭。

吃完饭后,陆破天便去奶奶所在的浴室洗澡,由于农村条件差,连奶奶家的浴室都是由以前的猪圈改造而成的。

可能会说有没有热水器?废话,那个肯定没有啦!

陆破天洗了一个艰难的热水澡,要问是怎么洗的,就是一大桶热水,然后用毛巾随便擦了几下,这样就算是洗完了。

洗完澡后,陆破天就睡在了主卧后面的一张小床上面,虽然很想过去跟奶奶一起睡,但是自己都已经这么大了,再跟奶奶睡还是不行。

再说陆破天睡觉跟个跳蚤似得,翻过来翻过去,奶奶年数大了,一把老骨头等下别被自己给蹬坏了就惨了。

就这样,关好小卧室的门后,陆破天惬意的睡了过去……

寂静的夜色笼罩在小村庄里面,一排排路灯,宛如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一直延伸到村牌牌坊处,一些都显得那么的静逸。

只不过不知道的是?这样的情况还能持续多久呢?

忽然,天空中下起如墨的小雨,伴随着远处划过的一道闪电,外面的建筑物是清晰可见。

很快,小卧室的玻璃上面开始泛迹起水珠,窗台开始“滴答、滴答”的响了起来,陆破天已经睡熟了,一场惊天的浩劫正等待着他,他的人生就此开始悄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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