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大陆,恒泰山门,一间朴素的木屋之中,一群十二三岁的学生正坐在桌旁细心地听着师父所讲的经要。
当然,也有一些人则是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对这些仙法理论漠不关心。
对于这些人,老师陈玄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为那些在听的人讲着课。
“修真一途共有六等后天、先天、金丹、元婴、炼魂、空冥,每一等又分四个阶段,为前期、中期、后期和大圆满……”
就在此时,一声暴喝突兀的响起。
“无量魔!我要杀了你!”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灰布袍的少年,此时正面目狰狞着,双目血红怒视前方。
陈玄眉头微微皱起,面色不悦的走到少年面前,戒尺一下子打在了少年的头上,“秦文天!我的课堂上何时许你如此放肆!”
秦文天被这一尺打的眼神迷离了一会儿,随后回过神来,震惊地看向周围众人,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我……我不是在和无量魔头大战吗?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
秦文天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的状况,却发现自己竟连内视都无法做到!
我重生了!!
仙缘石!一定是仙缘石让我重生的!
只见秦文天的右手掌心之中,有一道勾玉形状的黑色印记,这便是他当初和无量魔争抢的仙缘石,在大战之时,他与无量魔各自抢到一半,自己手中的是黑色的,而无量魔手中的则是白色的。
而仙缘石分开的刹那,自己便是回到了这里。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秦文天想明白缘由之后,竟是笑了起来,只要自己重生那就能改变太多太多,弥补前生的遗憾!宗门不会毁于妖兽侵袭!朋友亲人不会惨死兽爪之下!自己的挚爱也……
“这小子不会是傻了吧?老师打他他还笑?”
“没准是装傻,不想被老师责骂。”
“说来也是他活该,课上睡觉就算了,竟然还在课上大喊大叫。”
周围人的议论声,将秦文天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之中。
秦文天抬头看向陈玄,心中不禁有了一阵暖意,自己前世时,陈玄帮了自己很多,更是在蛮荒妖兽攻打恒泰山门之时,为了保护学生而牺牲,对于陈玄,秦文天有着无比的尊敬与感激之情。
“老师,学生刚刚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不由就喊出了声。这是我的问题,真是对不起。”秦文天对着正欲发火的陈玄鞠了一躬,满怀歉意的说道。
“想事情?”陈玄听了秦文天的话,顿时勃然大怒,秦文天刚刚分明在睡觉,若是他承认了自己无非就是责备两句,可秦文天却说自己在想事情,陈玄一向不喜这种行为。
“好!那你来说说你在想什么事情,若是你说不上来,便去给我面壁三个时辰。”陈玄将戒尺负于身后,对着秦文天怒目而视。
“看看,陈老师是真生气了。”
“那是,他平时最讨厌做事不承认的人了。”
“有好戏看了。”
“学生在想您刚刚提到的修真划分的问题。”秦文天不紧不慢的回道,说话的同时还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是吗?”陈玄冷笑,他可不相信秦文天睡着觉还能听到自己所讲的内容。
“方才您讲了六种境界后天、先天、金丹、元婴、炼魂、空冥,这后天便是外功,锻炼肉体使力量达到极限,功至圆满便可以感受天地之力。我说的可对?”秦文天在纸上画了一个盘腿而坐的人,指着画对着陈玄问道。
“对。”陈玄听得秦文天此言,不禁一愣,他万万没想到秦文天竟然,真的知道自己讲的内容,竟然对境界划分还如此了解,“那你可知道之后的?”
“感悟天地之力之后,便是先天,先天感悟天地法则,可以内视,体内真气凝实。待到真气自成周天之后,便是进入了金丹。”秦文天在小人上画了十二条细线,代指人体十二经,又画了八条粗线代表人体奇经八脉。
陈玄俯首扫了一眼秦文天的画,不禁叫了声好。
秦文天所画的经脉图竟是丝毫无差!这般清晰地理解即使是内门那些功至先天的小辈们都无法做到!
“好!没想到我竟能遇到这等天才!”陈玄大笑着拍着秦文天的肩膀。
“老师可还想听?”秦文天放下手中的笔,微笑着问道。
身为一个前世只离真仙一步之遥的人,秦文天要是想可以将这些基础的修真境界讲上三天三夜。
“不用了,之前的事情我便不追究了,不过,等到中午你要同我去一趟掌门那里。”陈玄摆摆手而后正色道。
“如此,学生便谢过陈老师了。”秦文天自然猜出陈玄此举定是要自己进入内门,躬身道谢。
陈玄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后便继续上起了课。
“不是吧!这家伙这么厉害!难道是什么大世家的子嗣?”
“什么世家啊,就是山门脚底下那个剑冢村推举过来的一个土包子。”
“那就奇怪了,大家刚来外门没几天,他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这可不比甲字班的那些世家子弟差!”
对于周围人的议论,秦文天并不理睬,他心中在盘算的则是如何抵御十年之后的蛮荒妖兽侵袭。
在上一世,自己加入恒泰山门十年之后,蛮荒森林的妖兽忽然暴动,将十大宗门一一吞噬,而恒泰观身为十大宗门之中离蛮荒森林最近的一个,则是首当其冲,当时整个恒泰观被那些蛮荒妖兽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殆尽。
陈玄以及秦文天前世的朋友们几乎都死在了那场混乱之中。
我一定不会让惨剧再发生!秦文天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兄弟,你可真牛啊!你刚才画的那些东西可不是轻易就能了解的,你是怎么知道的?”秦文天的思路被打断了,只见一只脏兮兮的手向着秦文天刚刚画的图摸了过来。
原本盯着秦文天的那些学生,见到这个人都纷纷回过头,不愿多看这人一眼。
这人穿着一身仿佛能拧出油的长衫,身上脏兮兮的仿佛很多天没洗澡一样,但是并没有多少异味。最可怕的是这人的脸,一道狭长的黑疤横于其脸上,使得平凡的脸上变得丑陋不堪。
“宇文丑?”秦文天看到这只脏手便下意识说出了这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