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了啊,乖。”
看她不哭了,虞慕心里也松了口气,粗糙的指腹擦拭着她小脸上未干的泪水,心疼的要命。
“虞慕。”
“嗯?”
青蓠每一次的呼唤都让虞慕觉得心跳漏跳了一拍,没办法,这妞不但人长得漂亮,声音也挺好听。
“其实吧……”吸了吸鼻头,稳了稳情绪,青蓠才一字一顿慢慢的开口,“你丫的吻技真渣。”
“……”
靠!
虞慕一字真言心里腹诽,只见他的一张俊脸在短短数秒之间晴转多云,多云转阴,阴转小雨,小雨转晴,变幻了好几番之后终于定格在了晴天之上。
“哎!”
叹息一声,重新将她拉进怀里:“老子这辈子栽在你手里了。”
“嘿嘿,必须的。”
闻着属于他的专有味道,青蓠忽然觉得有这么一个男人其实也蛮好,至少心里踏实不是:“虞慕,爷爷选了日子了吗?”
“什么?”
表示虞慕他耳朵间接性失聪,没有听清。
把女人从怀里拉出来,定睛的看着她:“你刚才说什么,能再说一遍么?”
汗颜,这么丢脸的问题还能再让她说一遍吗?
还是算了吧,打死都不要。
重新靠进他的怀里,青蓠开始耍赖:“我有说什么吗?”他间接性失聪,她也可以间接性失忆。
“靠!”
这一次,虞慕没有在心里腹诽这个字,而是嘴里堂而皇之的骂了出来。
“嘿嘿。”
蹭了蹭脑袋,转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坐在他的怀里。拉过他的双手,环在自己的腰间,看着窗外红了半边天的火烧云,原来今年的秋老虎早就提前到来了,只是她还不知道。
闹腾停歇下来,一切都安静了,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
“妞,想什么呢?”
看她盯得初审,虞慕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嗯。”
青蓠说这个话不算感叹,而是真的,时间过得真的很快。
十几天前她出任务的时候秋老虎还没来,天气已经没有夏日那么炎热了,哪曾想,仅仅十几天,秋老虎就来了,而且今年好似还特别厉害。
“对了,虞慕,问你个正事儿。”拍了拍虞慕交叉叠放的手掌,青蓠转头看着他修的干净的下巴,“那天你跟我说水貂在膝盖做了特别防护,所以子弹只是擦破了她的皮是吧?”
“对。”
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她又提起这件事,虞慕耐心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她为什么知道我会射击她的膝盖?当真是你们口里说的什么演习吗?”对于演习这个解释,她琢磨过,但是不管琢磨多少遍,还是觉得说不通。
“这个事情连我自己都没办法说服自己。”
似乎看穿了青蓠的心思,吻了吻她的额角,虞慕简单的跟青蓠讲了关于被认定为是一场演习的突发事件的经过。
青蓠听得很认真,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的听,当虞慕讲完的时候,她也没有提出质疑。
室内再一次静了下来,严肃而沉寂。
转回头,继续看向窗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虞慕的手指,脑子里快速的闪过各个片段。
郝大队雨夜训话,猎战队分散搜寻,蝮蛇在电台里的随意提醒,雪狼膝盖遭受山石创伤,龙爪岩处人影闪过,黑鹰突袭……
每一个片段都历历在目不容她忘记,但没有任何地方看的出来黑鹰换人了。
“龙鳞山的黑鹰,你调查过了吗?”
“没有。”
虞慕如实回答,龙鳞山的黑鹰他没有调查,根据在东郊别墅区消失的黑鹰逃跑的线索,他一路命人追踪到了龙鳞山。
却不想,追到龙鳞山,搜寻下来的结果是此黑鹰非彼黑鹰,而且还是熟人。
“那他是谁呢?”
青蓠很好奇,既然是认识的人,那就应该跟他们见个面才对吧,演习不都这样么?
“不知道。”
抱紧青蓠的身子,头枕在她的肩膀上,闭上眼,假寐。
“哦。”耳边传来虞慕均匀的呼吸声,青蓠识趣的闭上了嘴。
她知道这段时间虞慕医院部队两边跑,着实有些累了,不管他是真睡还是假睡,能休息一会儿也是好的。
望着窗外渐渐退下去的红霞,青蓠渐渐扬起了嘴角。
曾经,她有一个愿望,是希望能够跟自己的男人一起看日落,后来发现如此简单的一个愿望要实现还真难,因为那个人选择陪伴别人看日落,而她却落单,至此很久不再看日落。
历经一千四百多个日夜的今天,竟然有人陪她看日落,虽说只是夕阳余晖,但她很知足,美目含笑地看的津津有味。
“报告。”
一声报告,喊得干脆响亮,门口的人一身笔挺绿色军装,大檐帽帽檐在声控灯的照射下泛着油亮的黑光。
“进来。”
师长办公室里隔了差不多三五秒才发出闫定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又是一整晚没睡的疲倦。
推开门,走进办公室,满屋子的烟味呛得来人咳嗽了好几声,浓黑的剑眉不自然的皱到了一起。
“哟,我当是谁这么大清早的光顾我这寒酸狗窝。”
闫定放下搁在办公桌上的双腿,弹了弹落在身上的些许烟灰,抖落烟蒂燃烧掉的烟卷灰烬,顶着两个黑眼圈的褐色眸子含着几丝调侃。
“师长好。”肖辉走到办公桌前,不管闫定现在是衣衫不整还是头发凌乱,抬手就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特种侦察兵肖辉前来报告。”
“……”
斜睨肖辉一脸严肃劲儿,闫定眼角狠抽了一下。
要说这个师级领导吧,估计也就只有他闫定当的最为憋屈。
为啥这么说呢?原因很简单,他的手里两大战将,一个是跟他出生入死从来不把他当做老大的虞慕,一个就是被他一手提拔上来死心塌地把他当做老大的肖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