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变诀的功法已经完全印在脑海里,有祖灵的帮助,他也无需担心会误入歧途,很快便沉浸在雷变诀第二重的功法之中。
一阶武士突破到二阶的标志,就是控制能量离体之后的动向,只要能让离体的能量按照自己的意愿动作,就意味着,成功突破了二阶武士的门槛。
二阶屏障,对武士而言是较难的一关,刚刚领悟了能量离体攻击,想要控制能量的动向,就只能凭借意念和惯性,可一旦练到纯熟,也就勉强可以算是一位真正的武士了。
方万里一静下心来,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祖灵的身影,他身形电转,一丝不苟的遵循着男子的招式修炼,雷变诀在他手上,行云流水般使出。
不久,周遭电光隐现,丝丝雷电能量从空气中溶出,向着方万里汇聚而来,附在他的皮肤上,缓缓向他体内渗透。
从外看去,方万里就像是一个雷电凝聚成的武士,威势颇为惊人。
方万里的感官,借着弥漫于四周的雷系能量,被无限放大,达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巅峰。在他的耳中,本来寂静的空地变得格外活跃。
雷电能量汇聚时带起的哔啵声,劲风掠过石岗时的嗖嗖声,甚至就连百丈外的食尸藤,抽枝发芽时响起的那种极为细微的噼啪声,都清晰的传入耳中,这些常人无法分辨的声响,此刻听起来都格外清晰。
正值关键时刻,方万里突然停住了动作,一丝异响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种嘶嘶的声音,犹如毒蛇吐信,虽说极为轻微,混杂在各种声音中很容易就会让人忽略,可方万里还是听出了异常。
他下意识的循声望去,可在如此大雾弥漫的环境里,又有乱石遮挡,任谁也看不清十余丈外的详细情况。
出于本能的警惕,他纵身窜向声源处,尚未接近,就嗅到了一股很淡的腥气。
定睛细看,地面竟裂开了一道极为细微的缝隙,细如发丝,长达三尺,丝丝黑气从裂缝中溢出,那嘶嘶之声就是黑气溢出地缝时带起的异响。
方万里退后半步,紧盯着裂缝,同时俯身伸手轻触那黑气。
“滋!”一阵灼痛传来,方万里迅即缩手,只是轻轻一触,指间竟已溃烂泛黑,体表凝聚的电光瞬间溃散!
方万里心中一惊,毫不犹豫的一脚踏向裂缝边缘,这一脚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地面轰的一震,尘土飞扬,坚硬的石岗爆出一个方圆丈许,深达三尺的深坑。
乱石在他这一踏之下被完全压实,裂缝合拢不见。可方万里却并没松懈,反而飞身后退。这黑气让他想起了方宗南所说的毒蛭!
来此之前方万里就有所准备,对食尸藤和毒蛭的信息更曾仔细询问过二伯方远扬。
据方远扬所说,这种毒蛭生在阴寒之地,却性喜食阳,常会潜伏阳光照耀处的地下洞穴里,探出触须来吸收日光,由于整个巴山一年之中光照的时间也只有短短的三个月,毒蛭只有年深日久才会蜕变,但每蜕变一次,实力就增强一级。
二级毒蛭就拥有抗衡武士的实力,实是巴山毒虫中少见的一种异类。
而今,仅是地底外泄的毒气就有这样的毒性,里面潜藏的毒蛭恐怕已经达到了****,没有武师出手,绝对无法一举斩杀它,方万里只能暂时压制一下,另寻强者灭杀。
方万里暗感诧异的是,许家众人明明已经在这片区域内遍撒驱虫粉,这毒蛭又是怎么潜入此地的?
他刚刚退出数丈,身后风声响起,回头一看,竟是方伯闻声而来,正皱眉看着他:“你在干什么?为何弄出这么大响动?”
话未说完,方伯双目一凝,已然看到了地上的大坑,心中疑惑更增。
方万里忙说:“方伯来的正好,这里怕是有毒蛭潜伏,已被我压制住了,还请方伯出手。”
方伯闻言眉头皱的更紧:“胡说,许家驱虫粉素有奇效,毒蛭走避都来不及,怎么会藏身在此?”
话音未落,地面磞的一声炸裂,原本的三尺裂缝扩大到丈许,激涌的黑气从裂隙中狂喷而出,腥气刺鼻。
方伯脸上微红,冷哼:“古怪,竟还有毒虫潜藏,莫非是撒药时有所疏漏?”
说着,他随手一挥,一道湛蓝的电劲脱手而出,骤然击在身前丈许处。
方万里正觉奇怪,就算打偏了,也不会偏好几丈吧?
转眼却瞥见,那道粗如手臂的电劲刚一落地,瞬间炸开,分裂成十多道尺余长的电劲,贴着地面,一跳一跳的,如同巨型蚱蜢般飞窜向裂缝。
转眼间,电劲轻易破开黑气,齐头并进的扎进了裂缝之中。
地底传来一阵噗噗闷响,地面也轻轻颤动起来,显然是那些电劲深入地底后全数爆开。
这一手巧妙的攻击招式,看得方万里暗暗咋舌。方伯对电劲的操纵能力,强到无法形容,离体之后再度炸开,竟然还能操纵自如,这份技巧功夫,恐怕除了晋级武将后的方宗南能稳压他一头外,族内无人能与其比肩。
关键是他那轻描淡写的模样,显然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他而言不费吹灰之力,这才是真正的如臂使指,与他相比,方万里对电劲的操控能力实在不堪入眼。
正在方万里暗自汗颜之时,方伯已然转身:“不必担心,只是个别侥残余,成不了气候。”
方万里刚想提醒他,却听身后嘭的一声爆响,地面轰然塌陷,一股浓重的黑气狂喷而出。
方万里早有防备,闪身退出数丈,回头瞥见,一截粗若象鼻,生满了脓黄色疮包的虫身从地底探了出来,淌着粘液的口器足有棋盘大小,开阖之间,其中重重叠叠的白牙不断蠕动,看上去恶心至极。
方伯见状轻咦一声,却没有立刻出手灭杀,只是紧盯着探出头来的毒蛭细看。
那毒蛭似乎已被激怒,探出的身子像水蛇般扭动不休,而且迅速涨大,仅仅数息时间,就由象鼻粗细涨得如同象腿一般,满是褶皱的表皮上不断拱出一个个新的脓包,不断的破裂、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