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杜家大院又恢复了光明,一之前一派安静祥和的气氛比起来唯一不同的是屋里多了些血色,白衣面具人站在杜家大院的门前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叹了口气,拔起地上的刀鞘收起无殇刀走进暗处,今天他杀了这些人虽是出师有名可他的心里还是背负着沉重的负罪感,他没有出手杀掉不仅仅是因为先生交代过自己不可以出手杀掉,更是因为有些事情他可以出手,可有些事情必须柳天亲自出手才能解决。
白衣面具人回到自己的留身之地看着胖瘦两名黑衣人坐在门口,白衣面具人对着二人点点头走进屋内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着的柳天,伸手将无殇刀放在柳天的枕头旁在柳天的脉搏上搭上自己的食指轻轻的感受着传入指间的脉象,柳天的脉象紊乱时而缓慢时而极速,没有规律,本已经摸出的规律却突然转变,就像是柳天体内的毒气察觉到有人在摸索它的规律进而快速的转变自己的状态,让人无法捕捉它的规律一样。
白衣面具人坐在床边闭上眼睛思索着,他无法参透柳天体内的毒气,只是在他的体内时常会有轻微的绞痛,先生曾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柳天的命,他也曾告诉先生如果这些痛苦就是柳天的命,他愿意代替柳天承受这些苦。
只是先生总是告诉自己柳天所要面对的只是柳天自己生命中应该面对的东西,而自己的存在不是悠闲的活着,自己有着自己的使命,这些话自己在先生那里从小听到大,他真的很想问问先生自己的使命到底是什么,他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他多次请求出山帮助柳天,可是先生从不让自己走出山门半步。
他自己从小到大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做过属于自己的决定,比起他现在这样无所事事安静祥和的生活着,他更渴望能够像柳天一样在人世间游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不喜欢战斗,可他更厌倦整日面对着一盆花参悟着从没有人能够参悟出的东西,可是先生告诉自己自己今日的努力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帮助柳天,他一直都很努力,因为他要保护柳天。
柳天躺在床上睁开眼静静的看着天花板,侧过脸看着坐在床边的白衣面具人,柳天伸手拿下自己的人皮面具露出自己的真容,白衣面具人看着柳天的面孔呵呵笑了一声,他像是很久都没有见到这张面孔了,柳天扶着床面坐起身靠在床头上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白衣面具人,白衣面具人递给柳天一张毛巾,柳天擦过的脸庞上浮现着一些血色。
“你杀了他们”柳天看着白衣面具人微笑着问道,只是语气里多有些责怪之意,事情已经发生过了,柳天本不想去询问,可这本是自己的事情,他不希望有人出手帮助自己,除非自己死了,哪怕自己有一丝的还手之力也不愿意有人插手自己的事情,即便是那个插手的人是自己生命力最为重要的人,他也不愿意接受来自于他的帮助。
“我没有杀他们,只是给他们一些教训”白衣面具人伸手接过毛巾在柳天的头上拍了一巴掌起身离开,柳天愣愣的看着白衣面具人的身影,他知道他不会骗自己,可是他的教训又怎么可能不见血,眼前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人一旦本人触及了自己的底线,什么事情他都做得出来。
“我的车还好吧”白衣面具人重新回到床边坐在柳天身旁戏谑的问道,他在山门中改进的车子,只是让柳天参观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结果第二天眼前的家伙就不辞而别,同时消失的还有自己的银色路虎,这件事让他捶胸顿足了好久都没有缓过劲,知道后来自己又做了一辆车,这才满意的输了口气,只是后来他自己又亲手将车子给毁了,他没有机会能将车子开出去见见世面,语气制造出来等着报废,不如早点毁掉车子奔驰的梦想,在他的眼里万事万物都是有生命的。
“还不错”柳天看着白衣面具人脸上洁白的面具,伸手将白衣面具人的面具摘下看着面具边缘的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血迹,柳天伸手将血迹抹去,看着呈现在自己面前的面孔,白衣面具人看着柳天微微的笑着,两人的面部表情如出一辙。
“一点都没变”柳天看着眼前的面孔,和自己经常见到的面孔一模一样,白衣人点点头没有说话,而是抓住柳天的脉搏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着传入自己身体里的跳动,这些跳动影响着他自己的脉搏,慢慢的他自己跟柳天身上的脉搏跳动完全一致时,白衣人紧紧的皱着眉头,它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在这种脉搏的跳动下,自己的身心所处的环境有多么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自己的身心都在被外力损害,柳天见到白衣人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想要伸回自己的手,可是自己越是想挣脱,白衣人握的就越紧。
“混蛋,快松手”柳天伸手握住白衣人握住自己左手的肩膀使劲的推开白衣人的身子,白衣人睁开眼双目赤红的看着柳天咬着牙摇了摇头,他不愿意松开柳天的手,只要自己握住柳天的手自己就能够亲身体会到柳天体内的痛苦,他现在才明白赛诸葛并没有彻底的清除柳天体内的毒素,这些残留下来的毒素比之前的更加猛烈。
“为什么不说”白衣人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柳天见状使劲的挣开白衣人的束缚,白衣人离开与柳天的接触的那一刹那身体中像是流入了一股气流剧烈的奔腾袭向自己的心房,白衣人剧烈的咳嗽了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门口的两名黑衣人见状刚要迈步走过来却被白衣人伸手拒绝了,两人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乖乖的坐在门口守着,只是时不时的往屋里看一眼,生怕屋里的两人出现什么意外。
柳天震惊的看着吐血的白衣人,满脸的懊恼之意,他就不应该让白衣人握住自己的脉搏,明知道他的脾气还要让他握住自己的脉搏,柳天知道白衣人是想通过接触自己的脉搏将他自己的脉搏通过特殊的功法调整到和自己的脉搏一致,这样他就可以亲身体会到自己身体里的变化,白衣人之所会吐血就是因为他做出有违天理的事情,强行的逆转自己的气息,才导致被自己不规律的脉搏传出的频率所反噬。
“柳天行,你有病啊”柳天坐起身气愤的怒吼着眼前嘿嘿笑着的白衣人,白衣人听到柳天的话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慢慢的走向柳天,他知道眼前的这家伙无时无刻不再承受着比自己刚刚承受的痛苦更强大的痛苦。
“你有药啊”白衣人笑呵呵的看着柳天,拿起毛巾仔细的擦拭自己神手上的血迹坐在椅子上看着板着脸的柳天,脸上依旧挂着风轻云淡的笑容,柳天看着白衣人一脸无所谓的笑容撇了撇嘴靠在床头上。
“哥,我活不了多久了”柳天闭上眼睛轻声的说道,他没有欺骗任何人,他知道自己的日子真的不多了,自己身体状况他比谁都清楚,就是童辉都能够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毒气,并且能够推断出自己的时日不多了,他真的没有什么理由再欺骗自己,面对现实很可怕,那需要巨大的勇气,可是他不得不去面对,因为这是命,天给的命他只能默默的接受。
“我知道”白衣人听到柳天的话微微的笑了笑,柳天白了一眼白衣人,他真不知道眼前的家伙听到自己快要死的消息怎么会这样的淡定,这完全不像自己认识那个自己流一点血就会急得跟火烧眉毛一样的家伙。
“我有很多事情没有来的及做完,你能不能.......”
“不能”柳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白衣人阴沉着脸庞看着自己,柳天耸耸肩不再说话,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不会死的,知道夏侯明源先生吗”白衣人挑挑眉毛看着柳天,柳天听到白衣人的话身子微微一愣,脑袋极速的旋转搜索自己记忆中有关于夏侯明源的信息,突然眼里闪过一丝精芒满脸疑惑的看着白衣人,他知道夏侯明源是谁,可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夏侯明源现在是不是还活着都没人知道。
“在世华佗夏侯明源?”柳天虽然满心的疑问,但还是开口询问了一下白衣人,白衣人笑着点点头,旋即脸色又变得阴沉,因为眼前的柳天正拿着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别逗了,夏侯明源是不是活着都没人知道”柳天叹了口气摇摇头。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白衣人看到柳天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微微的抽痛,他知道柳天心里在想什么,原本他自己也不抱有什么希望,可是自己的这次到来可不是来看望快死的柳天这样简单,那人既然答应了自己他想那人是不会食言的。
“不就是想让我去找夏侯明源解我身上的毒吗,夏侯明源是在世华佗,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谁知道他在哪里,再说了我与他无亲无故人家干嘛出手救我,而且传闻夏侯明源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脾气十分古怪,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柳天穿上鞋子走下床不再理会白衣人,径直走向门口。
“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夏侯明源先生说你与他有缘,他愿意为你医治”白衣人站起身看着柳天愣住的背影,看着柳天站定不动的身影白衣人笑了笑,显然他很满意柳天现在的表现。
“你没骗我”柳天转过身满眼希冀的看着白衣人,语气有些颤抖。
“没有”白衣人笑着摇了摇头。
“他要见我,为我医治?”
“嗯”
“太好了,他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柳天走到白衣人身前双手紧紧的握住白衣人的双臂,白衣人摇了摇头,柳天脸色一变有些不解的看着白衣人,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只有白衣人是不会欺骗自己的,可现在自己有些搞不懂白衣人的意思了。
“夏侯先生说,你与他有缘”
“是啊,有缘还不带我去见他,赶紧给我治疗啊”
“他说,有缘自会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