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湾溪水岸边,冷风刺骨,柳天眯着眼看着眼前脸色苍白,咬着嘴唇满脸充满紧张恐惧的慕丽。眼前这个女人最近几乎接近崩溃的边缘,头发也因为焦虑不去打理显着乱蓬蓬,慕丽噙着泪伸出白皙的手抚摸着柳天满是血痕却依旧俊朗的脸庞,刚毅中夹裹着一丝冷淡,和第一次见到她时相比失去了那一抹邪邪的弧度。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改变了那么多,眼前的男人对自己依旧不闻不问。
她恨自己,更恨那个自持清高的女人。
“柳天,我们投降好不好,明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咱们回去,好不好”慕丽的哭声,娇躯的颤抖都透露着内心的紧张与担忧,她怕眼前的男人再次抛弃她,她怕他会死。
“没路走了,能在这里结束真的很好”柳天平静的呢喃着,眼中有着喜悦,在这里曾经美好的回忆总是让人愉悦。
“你胡说什么,我有了你的孩子,我们出国,我们重新开始,“慕丽越说越激动,眼里透露着疯狂,拉着柳天冰冷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柳天,交出人质,束手就擒”。
从溪水岸边冲出一大批特警,黑黝黝的枪口对着柳天,“嗒嗒”一阵强健有力踏步声传入耳中,沉稳的步伐穿过警戒线,中年人来到柳天面前,那对浓黑的剑眉下明亮的眼里感情复杂,有憎恨,有不舍,又有惋惜。
“哥哥,你是来救柳天的吗,快让他们撤开”慕丽跑过去抓着慕枫的手臂急切期待着他的回复,慕枫看着她点点头,慕丽笑了,她真开心哥哥能来救柳天,自己的幸福在这一刻就在自己哥哥的抬手之间就能决定,突然两眼一黑,慕丽身子瘫软到慕枫怀里。
“福叔,带小姐回去”,一位穿着长衫满脸慈祥的中年人走过来,抱起慕丽离开人群,谁也没注意到他看向柳天时嘴角那丝诡异的弧度。看着怀里的慕丽,却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何苦这样。
“天哥,收手吧,你危害国家和人民,早就应该有觉悟,你的死会给出一个交代”慕枫眼神突变浑浊,没有光彩,情感复杂。慢慢的掏出一把精致的特工手枪,指着柳天,这个动作他做过多少次自己都记不得,这一次慕枫做的很沉重,甚至指尖竟有着那么一丝的颤抖。
柳天没有回话,将手伸进西服夹层,慢慢的摸索着。“砰”柳天的右肩被击中,鲜血涌出,白色的西服上开了一朵迎风绽放的花。
“谁,谁开的枪,给我滚出来”慕枫浑浊的眼神突然精明,甚至疯狂,他愤怒了,凶狠的眼神盯着每一个特警,瞳孔中散发的恨意似乎要撕碎眼前的每个人。
“枫子,算了,开枪是应该的”柳天看着发了疯的慕枫平静的说着,然后抽出右手,那是一张磨损严重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天使般的女孩,手里拿着一只玩偶毛驴,一股过往的思绪涌入心头。。
“爸爸,为什么骑驴勇士不来找我呢?”
“他还在铲除邪恶,他一定会来的,灵灵放心吧”
“爸爸,你会离开我吗?”
“当然不会”
“爸爸,灵灵怕黑”
“没事,别怕,有爸爸在”
柳天轻扬着嘴角,看着慕枫,“疯子,他们就要我的死,那么,过来拿吧”
“天哥,我,对不起了”
“砰”
柳天缓缓倒地,手心里紧紧攥着那张照片,风吹过,她笑得比花美,视线越来越模糊,他看到很多人向自己冲过来,闪光灯疯狂的跳跃,有人将他手中的照片拿走,愤怒,他很愤怒,他握紧拳头,却抬不起来,最终无力的坠下。
人有生死,你们只要我的死,我给了你们,那么我把生带走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片刻后东郊湾溪水岸边只留下一滩殷红的血顺风顺流。
“这里是东方早间新闻,为您及时播报,原《风影》杂志董事长柳天于今日凌晨在东郊湾被警方逮捕并击毙,据悉,今日便是柳天与京城慕氏集团千金慕丽的婚礼,不曾想,柳天涉嫌叛国被抓。。”主持人越说越兴奋,好像少了柳天,他就是大众男神似的,荧屏前一阵唏嘘。
“柳天怎么会叛国呢,不可能吧。。”
“我也觉得不可能,他是好人,去年还建立民生助学基金呢。。”
“人不可貌相,也许他是制造迷雾假象,来遮掩他的獠牙呢”
城市各个角落议论纷纷,有人欢喜有人悠。
东南亚某国,几个身穿破旧迷彩服的人,抽着烟,看着窗外的阳光,目视东方。
“你说老大这次是不是玩大了”
“我感觉不对啊,很不好的预感”
“*我有没有听错,新闻里那个鳖孙说老大死了”
“什么,我回去”瘦高的人满脸阴冷,神色凶狠。
“猴子,冷静,冷静,你不相信大哥吗?”戴哲看着抱着自己的李劲,狠狠地瞪了一眼。
“胖子,我不是不相信大哥,我只是心里很烦”话语间血红的瞳孔中涌出一丝浊泪。
凌潇潇站起来,看着东方,神色茫然,摇摇头,在心里恨恨的丢下一句:柳天,王八蛋,你要敢把老娘丢下不管,老娘屠戮了你的贼窝。
YN丛林深处,一名老者盘坐岩石之上,看着幽深的丛林,喃喃而语“前尘往事,算而今,不过是一场长梦,总被风吹雨打去,你,回来了?”
幽静的树林突然惊起群鸟齐鸣乱舞,一袭白衣冲出丛林来到老者面前,缓缓开口“我,回来了。”
“决定了?“
“嗯“
“放下了?”
青年犹豫了一会,看着胸口“嗯,放下了”
“哈哈哈哈,老夫知道你放不下,尘世情缘自存在,既然命中注定,又为何放下呢?你跟我走吧,是福是祸听天由命”
老者带着青年人一前一后,一老一少,逐渐消失在丛林间。
“还有来生吗,有些遗憾这样是不能弥补的”白衣青年看着身前的老者轻声的问道,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遗憾与无奈。
“呵呵,我来到这里就只有你肯定我,真想看看有一天你若是去了我那个世界会有什么举动,碌碌无为还是名流千古”老者顿住脚步转身看着眼前的白衣青年,老者双眸中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龙纹绕眼,青年慢慢的闭上眼睛,他在这双金眸中看到的是无尽的大域,繁荣昌盛。
“一次一丝不挂的重生,你要吗”老者伸手按在青年的胸口,轻声的呢喃着,眼前的青年假死一次渡过一劫,可是他知道他有遗憾,遗憾是无法弥补的,时间带走的东西在这个世界老者明白这一切都是这里的人无法挽回的,这里时间就是主宰。
“记忆呢”青年睁开蓄满泪水的眼眸看着眼前变得有些虚幻的老者声音沙哑的问道。
“什么都没有,重新来过,如果再来一次你还是做出如今的举动,那就别再犹豫了,跟我走,我带你去找我回家的路”老者微笑着看着青年,声音幽幽长长很是空旷,青年点点头,老者拿出自己腰间的一块赤红色的令牌轻轻挥手,令牌笔直的插在地面上,丛林间群鸟惊起,乌云弥补,虎啸狼嚎,金光色的光芒从令牌中喷射而出在青年面前形成一道光门,青年看着老者,老者面色苍白的对着青年点点头,青年拱拱手直接踏入光门。
随着青年的进入光门也消失不见,老者靠在树上看着天空落下的细雨伸出手收回地上赤红色的令牌,令牌上布满了裂痕,老者轻轻的擦拭着看着光门消失的方向微微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