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是想着等易翠兰出院后,就不让她再做家政工作了。即便不能做台柱,至少可以参与舞蹈的编排和其他小型演出。
他可以做自己的助理,因为有翠兰在,那几近干枯的艺术源泉,似乎又绽放了新的生命。
这次的演出很成功,翠兰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大家都在猜测这个新面孔到底是谁,但至少她担任台柱是名副其实的。
翠兰俨然成为了这只舞蹈的灵魂,博得国内外专家的一致好评。
看着报纸,翠兰的眼眶再次湿润了。她不是在为自己的付出流泪,而是为了自己能得到业界的认可而感到激动。
白初笑吟吟地看着翠兰:“你现在最想干什么?”
他期待的答案是给自己一个拥抱,因为在他的私心里,是多么希望能得到这个女孩的青睐。真是奇怪的感觉,他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吃起舞蹈的醋了。
熟知翠兰抹了抹眼泪,哽咽且羞怯地回道:“我最想……把这份报纸给我妈寄回去。”
白初脸登时红了,他有点嘲笑自己的小心眼。
过了前几天的治疗期,白初才准许自己的学生来看翠兰。
有了年轻人,这屋子就热闹开了。大家买了鲜花、果篮,还有几个凑钱买了新的练功衣。
翠兰看到这么多礼物,心里美极了。这次风波竟然给自己赢得了如此多的美誉和友谊,她真心感谢白初,甚至还要感谢冯珊珊。
趁白初不在,翠兰问了冯珊珊的情况。毕竟是因为自己,才让这个才华横溢的女孩被推出门外的。
但她也知道白初的脾气,是不会告诉自己冯珊珊的情况。
学生大多数是不知道的,有几个听到些风声。说冯珊珊那天看过表演回去后,哭的眼睛都肿了。可是因为那天说了狠话,所以肯定再没脸回去的。
翠兰心有不安,无论哪个学生,那都是白初的心血和希望。
无论多么优秀的舞者肯定不会跳一辈子舞,而这些学生正是白初舞蹈梦想的延伸。
找了个没人的时候,翠兰给冯珊珊打了个电话,想约她见个面。
冯珊珊酸酸的,声音有些落寞,“白老师现在有你,还能需要我吗?”
“当然,白老师如果不器重你,怎么会让你做台柱。”
“可现在台柱不是你么?”冯珊珊的语气中仍然带着愤然。
“其实你大可不必在乎老师心里最好的人是谁,因为艺术不会因为谁而存在,也不会因为谁而消亡。跳好舞蹈,是你对自己的交代。”
原本是一句体己的话,却被冯珊珊听成了最大的侮辱。
“我告诉你,易翠兰!不要以为自己当了一次台柱就能教训我了,我就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翠兰叹口气看着电话,心里为没能替白初挽回一个好苗子感到可惜。
然而冯珊珊的话就像句魔咒,翠兰腿部最终判定结果出来了,三名国内顶级骨科医生建议,她不可以再跳舞了。虽然平时还是可以正常行走的,但跳舞的强度会让腿伤向不可逆的趋势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