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又开始了新的化疗,但因为病情的加重,还有癌细胞的耐药性,这次必然加重了药剂的分量。
躺在病床上,金玉吃不进任何东西,胃里翻江倒海的,时不时会守着痰盂呕的天翻地覆。
游呈龙并没有听从母亲的威胁,每天一早起床按时过来陪金玉,化疗的时候他也守在外面不离开。
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敢相信,一个原本还是个鲜活的人,因为化疗竟然被折腾的只剩半条命了。
游呈龙替金玉换了单人病房,并且要求唐逸肯所有的药都必须是最好的,只要副作用少花多少钱他都包了。
守在雪白的病房里,阳光从窗口轻轻照入。现在已是盛夏,屋里的气温很高。可是游呈龙不敢开空调,因为唐逸肯说过,金玉现在身体极其虚弱,如果开空调不小心感冒了,一定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游呈龙顾不得一身大汗,只凝神望着静躺在那里的金玉。她看起来苍白而憔悴,没有血色的嘴唇,更让她显得虚弱。
雪白的枕头上已经布满了掉落的头发,那该是金玉最爱惜的东西。
不知为什么,游呈龙心里有种想哭的欲望,以前他总是笑话母亲眼泪软,看到亲戚家的长辈生病去世也会哭的死去活来。
而如今他忽然懂了,那是一种怎样钻心的痛。他疼惜地替金玉整理碎发,又轻轻抚摸在她的脸上。自己曾经还那么厉害的对待她,岂不知这个女人正在饱受煎熬。
眼泪就这样毫无声息的落了下来,游呈龙不敢再看下去,转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
病房的门轻轻被推开,游呈龙听到声音赶忙回身看去,见是左筱晴和沈超两人探头探脑地进来。
左筱晴看到金玉快走几步,刚要说话,却被沈超拉住了,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游呈龙赶忙将二人请到屋外,小声告诉他们金玉做过化疗刚睡着。
左筱晴此刻的眼圈已经红了,忍不住的泪水大颗大颗滑落下来。
“金玉这是怎么了?从来也没告诉过我她有病的……”说到这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用手捂着嘴痛哭起来。
沈超和游呈龙对视一眼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站在两边显得有些尴尬。
左筱晴并不知道金玉病了,结果晚上没等到金玉有些着急,就四处打电话。最后联系到游呈龙,这才知道她的病这么严重。
“她大概是不想你们担心。”
左筱晴哭了一阵才渐渐止住,忽然想起有一次金玉昏倒的事,此刻才恍然大悟。
“可是她病这么重,难道没有家人陪在身边吗?”
沈超一句话说的大家面面相觑,这里还真没有人见过金玉的家人。
游呈龙原本想说他知道有个女儿,可张了张嘴又忍了回去。金玉不想别人知道她的事,多说自然是不尊重当事人的。
三人站在门口各自想着心事,唐逸肯从旁边的走过来。游呈龙见状赶忙上前去询问金玉的病情。
“情况很不乐观,我在考虑是不是该给她截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