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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拜访隐士

师傅收起失落的心思,说回正题,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按照我的理解,玄术师的力量好像来自一种无形的‘念力’。这种念力可能是天生的,也可能是后天养成的,但不管它如何产生了,总之有了念力之后,玄术师们就可以用它操控世间万物,基础的可以‘隔空控物’,厉害的就可以像我跟你说的‘排山倒海’了。这是我们人所拥有的天赋,但是对于动物就不一样了。有的动物也像人一样天赋异禀,这些就是动物里面的佼佼者,就跟人里面的佼佼者玄术师一样,它们也可以学习利用玄术之类的力量,动物里面的佼佼者被我们人称之为‘妖兽’。但是,妖兽跟人不一样,玄术师的力量可以来自于天地间,是一种无形的存在,而妖兽却需要有一个载体,把它们的力量储存起来,等到需要用的时候再释放,这个储存它们力量的载体就是妖兽的‘内丹’。”

秦天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没想到猎人送给他的一颗珠子还有这么大的来头。于是,他从怀里把那颗内丹掏出来,怔怔地看着它,喃喃地问道:“这就是妖兽的内丹?好像也没什么稀奇的,摸上去还感觉有点肉嘟嘟的。师傅,你说它是什么材质的?”

师傅翻了个白眼,说道:“它是妖兽体内的东西,还能是什么材质的。”

秦天听到这个结果,比听到它是一颗妖兽内丹还吃惊,讶异地道:“啊?难道它就是一坨肉不成?”

没想到师傅还真点了点头,说:“它自然是一坨肉。”

秦天立马把内丹往地上一扔,颇为嫌弃地道:“咦!听你把它说得这么厉害,竟然就是一坨肉,亏我还真信你的话,把它当作宝贝贴身藏着。现在想想,真的太恶心了。”

师傅把内丹捡起来,生气地道:“臭小子!你懂什么?!这是妖兽的内丹,当然是宝贝,普通人一辈子都见不到它,更别说拥有它了。”

秦天撇了撇嘴,说:“那它也是一坨肉,还是一个动物的肉,我宁愿不要它。”

“一坨肉又怎么了?好多玄术师想要还得不到呢。”师傅不无得意地说。

“玄术师也想要这个东西?”秦天瞪大了眼睛,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师傅仿佛想起了往事,转过身去,接着说道:“妖兽的内丹就是一个能量体,玄术师得到它们之后,可以吸收妖兽储存在里面的力量,然后转化为玄术师自己的力量,为此,很多玄术师不遗余力地去斩杀妖兽,甚至一起组团去围剿非常强大的妖兽,就是为了得到它们的内丹,从而提升自己的实力。为了争夺妖兽内丹,很多玄术师都丧了命,有些是被妖兽杀的,而有些……则是被同伴杀的。”

说到最后,师傅的声音越来越低,思绪已经彻底回到了过去。过了良久,师傅才从回忆里醒来,对秦天正色道:“这妖兽内丹对你也有作用,它可以增强你的体质,激发你的潜力,让你的生命力更加旺盛,甚至还可以延长你的寿命,只要你一直随身携带的话。”

秦天听到妖兽内丹的作用这么大,又从师傅手里拿过来刚刚丢掉的内丹,满脸开心地说道:“师傅,你没有骗我吧?就这么一坨肉,它真的有这么好?”

师傅微笑着点点头,说:“为师没有骗你。不信的话,你可以用这把剑砍一下试试。”

秦天倒不是不相信师傅的话,但是他更想亲眼看看,这妖兽内丹是不是真如师傅说的那么厉害。于是,他从师傅手里接过长剑,也就是师傅架在猎人脖子上的那把,它比秦天自己的那把要锋利多了,真真正正地可以做到削铁如泥,当初师傅和秦家武士比试的时候,秦天亲眼看见师傅用它把所有武士的兵器给斩断。现在,他要用这把剑来试一下妖兽内丹。秦天双手举着剑,用力地朝内丹砍去,他在心里想:“这不过就是一坨肉,再硬又能怎么样?肯定可以一劈两半。”结果出乎意料,内丹竟然没有裂开,上面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反而在秦天砍下去的时候,他仿佛感到有一种巨大的力量把剑推开,导致他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两步,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见此,师傅再次笑了笑,说道:“怎么样?相信了吧?这可不是一坨普通的肉。”

秦天终于不再怀疑,点点头道:“我相信。”

从此以后,秦天再也不嫌弃内丹了,每天都把它带在身边。他隐隐有一种感觉,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整个人慢慢发生了变化,至于这变化发生在哪里,他却说不上来,但是他的身体越来越强壮却是有目共睹的。也难怪父亲说他已经长大了,要给他找一门亲事,在他们那,传种接代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

秦天又想起师傅见过内丹之后的反常,于是便问他:“师傅,你为什么要深夜去胁迫猎人,还问他是谁派来的?”

师傅露出迟疑的神色,缓缓地道:“因为我担心他和某个势力有关,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无意中得到的这颗妖兽内丹,也许是我想多了。”

秦天继续问道:“是什么势力?”

师傅赏了他脑袋一个栗子,笑着道:“臭小子,什么事情都喜欢刨根问底。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以后你出门在外的话,千万不要胡说八道,小心祸从口出。”

秦天不以为意,大胆猜测道:“师傅,我看是你的仇人吧?”

师傅愣了一下,摸了摸秦天的脑袋,说道:“就你聪明。疼吗?”

秦天咧嘴一笑,说:“我早就习惯了,一点都不疼。”

“臭小子。”师傅又笑骂了一句,嘱咐道:“我说的话你记住没有?”

“好啦好啦,我记住了。”秦天不耐烦地说。

后来秦天央求师傅教他玄术,他想将来成为一名伟大的玄术师。可是,师傅却没有答应他,还叫他不要有那方面的想法,因为玄术师看上去非常耀眼,是普通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存在,但是同时也非常危险,说不定哪天就失去了性命,还是做一个普通人,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比较好。可师傅越是这样说,秦天却对玄术师的一切都越好奇,尤其是当他得知师傅担心的那股势力就有玄术师时,秦天却反而更加坚定要学玄术的信念。因为他知道,只有成为一名厉害的玄术师,他才能保护师傅。不过,就算秦天如何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师傅最多也只是说,他也不知道怎么教,因为他也是一个门外汉。秦天只好放弃了,因为他知道师傅非常爱他,如果他这么求他,他都不教的话,那师傅一定是真的不会了。

然而,前不久的一天,事情出现了转机。

那个猎人又到秦家的药店送药材,秦天正好遇到了他。上次秦天跟踪师傅,从师傅那里得知了内丹的消息之后,他就没有再去找送内丹给他的猎人了。这次遇到,秦天跟他打了个招呼。猎人得到过秦天的帮助,对秦天非常热心。秦天与猎人交谈了一会,还知道了猎人的名字叫做阿牛,然后他又向阿牛问及了内丹的来由。阿牛老实地告诉了他,这是他从一匹狼的内脏里发现的。

秦天心想:“那匹狼多半就是师傅口中的妖兽了,可是听师傅说,在念力差不多的情况下,玄术师多半不是妖兽的对手。可是,阿牛不过就是一个猎人,尽管打了这么多年的猎,但无论如何也不是妖兽的对手。”于是,秦天又问道:“阿牛哥,是你杀死了那匹狼吗?”

阿牛突然红着脸,摇了摇头,说:“不是。这件事情说来惭愧,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确实打不过那匹狼,我的这条胳膊就是被它卸掉的。”原来阿牛打不过一匹狼,难怪他会觉得脸红,这对他们猎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奇耻大辱。

可是,秦天却没有瞧不起他,因为他知道,那匹狼的实力不是阿牛可以匹配的。

但是,为什么阿牛最后会拿到妖兽狼的内丹呢?这就有点蹊跷了。

于是,秦天问道:“那你最后是怎么杀死那匹狼的呢?”

阿牛回忆起那天的情形,仍然心有余悸地道:“我没有杀死它,也杀不死它。”

秦天奇怪地说:“那是怎么回事?”

阿牛惨淡地笑笑,说:“有一个人杀死了它。”

原来杀死那匹狼的不是阿牛,而是另有其人。

村里的老人知道阿牛要上雪山,都劝他不要去,因为代代相传,雪山上面非常危险,至于有什么危险,他们却都说不清,只知道老祖宗是这么交代的。可是,阿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家中的母亲病重,欠地主的租金还没有交,现在山林里的猎物已经越来越少了,唯一没有人涉足的就是雪山,所以他只能冒险去试一试了。

开始的几天非常平静,没有发生任何危险,因为阿牛也非常谨慎,狩猎范围只局限在雪山脚下。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一只紫貂,它的皮毛非常珍贵,特别受到贵族的喜爱,卖的价钱当然也很好,所以阿牛绝对是不肯放过它的。于是,他就一直追赶它,不知不觉就往雪山深处去了。他原本早就有机会射杀紫貂的,但是那样就得不到完整的貂皮了,价格就会大打折扣,于是,阿牛决定慢慢消耗它的体力,等它筋疲力尽的时候再擒住它。

可是,就在这一人一兽,一前一后地追赶时,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来一匹狼,挡住了阿牛的去路。这是一匹巨大的雪狼,全身都是白色的,四肢健壮,威风凛凛,站在阿牛的面前一动不动,对阿牛怒目而视。阿牛打了这么多年的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狼——猎物在猎人的眼里当然是漂亮的。但是此刻,他却并不欣喜,反而感到一种莫名的慌张。他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居然对一个畜生产生了畏惧,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却好像没有多大的效果,因为他颤抖的小腿已经出卖了他。

“嗷呜!”雪狼昂着头冲阿牛叫唤,声音震彻山谷。阿牛全然没想到雪狼这么强势,见面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这个时候,被阿牛追的那只紫貂也不逃跑了,躲在雪狼的背后,似乎找到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它也许跟雪狼是认识的,所以才径直往雪狼的领地逃。

阿牛终究还没乱了神,立刻把背上的弓箭拿出来,搭上箭矢,毫不犹豫地对着雪狼的大脑袋就是一箭。阿牛在心里想,这么近的距离,一定可以把雪狼射杀,他对自己的箭术很有自信。可是,他的自信马上就被摧毁了。只见雪狼不躲反进,速度飞快地朝阿牛奔来,一点都没把他射出的箭放在眼里,在空中轻而易举地就把箭矢拍掉了。它的动作随意至极,身形更是行云流水,最主要的是它料敌先机,仿佛已经通了人性。

雪狼把阿牛扑倒在地,伸出锋利的爪子就要划开他的脖子。阿牛本能地伸手去挡,结果一支胳膊就这么没了,弓箭还紧紧地握在地上的断手里,但他至少保住了性命。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危机还没有解除。雪狼仍旧虎视眈眈地盯着它,眼神冰冷如刀锋,仿佛阿牛在它的眼里已经成了一具尸体。照这样下去的话,阿牛确实迟早会变成一具尸体。

阿牛捂着血流不止的断臂,眼看着雪狼一步一步逼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阿牛已经知道这一次再也躲不开了,没想到他打了一辈子的猎,最后被猎物所杀,他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能准备好迎接死亡。

但是,死神并没有将他带走。

他眼看着雪狼已经在空中再次扑了过来,怔怔地望着它,结果蓦然看见空中出现了一条巨大的刀影。雪狼好像也感受到了来自背后的危险,居然硬生生在空中转了个身,想要挡住这突然出现的这一击。

但是,它毕竟是慢了。

巨大的刀影笔直地落到了雪狼的身上,直接把雪狼砸进地面,形成了一个大坑,而刀影也消失了。阿牛愣了愣神,鼓起勇气走过去,看了坑里的雪狼一眼,发现它一动不动了。阿牛在心里想:“难道它已经死了?”还是有点不太相信,捡了块石头扔它,但它还是不动。阿牛大着胆子走下坑去,摸了摸雪狼的脖子,确定它真的已经死了。不过让阿牛感到纳闷的是,那个刀影是怎么出现的?就算刀影劈中了雪狼,可是雪狼看上去一点外伤都没有,怎么突然就暴毙了呢?阿牛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就在阿牛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天空中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不要越过这座界碑,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萦绕在阿牛的耳边良久才消失。阿牛想要找出说话之人,好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可是他在四处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说这话的主人,显然是那人不愿现身。阿牛只好对着空气大声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然后背着雪狼的尸体下山了,这雪狼的毛皮非常完整,也可以值一些钱财。阿牛还惦记着那只紫貂,但早已不见了它的身影,原来早在雪狼死去之际,它就已经跑了。

在下山的路上,阿牛发现一座石碑,上来的时候没有注意,上面写着两个古字:昔山。以往老人们只知道叫它雪山,原来它的真正名字叫做昔山,这座石碑想必就是神秘人所说的界碑了。阿牛认真记下了这个地点,以后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了。

回到家之后,阿牛把那匹雪狼拨了皮,发现了雪狼的真正死因,原来它的五脏六腑全都碎裂了,这全都是拜那神秘人的一刀所赐。这让阿牛对那位神秘人越发地敬若神明。阿牛还在雪狼的内脏里发现了一颗珠子,便把它收了起来,隐约觉得它有些稀奇,因为他用柴刀砍它,结果把柴刀砍了一个缺口。后来,这颗珠子就被他送给了秦天。

秦天听阿牛这么说,忍不住在心里暗笑:“我拿师傅的宝剑都砍不动它,别说你的破柴刀了。”不过,他对那位救了阿牛的神秘人特别感兴趣,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那位神秘人肯定是一个隐居在雪山上的高人,也就是人们眼中的——玄术师。所以秦天决定要去拜访这位神秘的玄术师,最好能够拜他为师,学得一身本事,这样就可以保护师傅了。

于是,秦天就和小武来到了雪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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