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许叹气,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倒是若雪反过来说她:“还不把你的贝壳拿过来给我看看?念叨了这么久?你就别想什么词安慰我了,我早难过完了,现在好了。”
若雪和清许欣赏着捡来的贝壳,李一凡过来给她俩倒水,问她们要不要吃点什么。他对若雪的关心和担忧,清许看得真真切切,可若雪无动于衷,她也不好多说。
若雪对清许的贝壳评头论足,清许冷不丁冒出一句:“后悔吗?”说完她自己都后悔了:这不是接若虚的伤疤吗?
若雪淡淡一笑:“爱过,痛过,有欢乐,有痛苦,怎么会后悔。”她握着一个贝壳,“只是美丽的珍珠走了,只剩下孤独的壳了,供人们赏玩。”
“贝壳并不孤独,还有大海,还有海风,即使离开了海,还有欣赏它的人。你也是,你还有我们,你的朋友,还有亲人,还有等着你的男孩,你不孤独。”清许手扶在她的肩上,动情又有些紧张。
“若雪你听过这句话吗?——女孩若是有两场爱情,一场来惊艳青春,一场来温柔岁月,便再无遗憾。一个楚平辙沸腾过你的青春,还有一个平凡的男孩陪你度过以后的温暖时光。你的爱情,没有缺憾,是完美的。”
清许搜肠刮肚的想着用有哲理的句子安慰若雪,看她脸上都开始沁出细细的汗珠,若雪忍不住笑了:“还怕我想不开啊?放心吧,我喜欢他的时候已经用尽了全力,现在没有什么遗憾的。你这么紧张真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同性恋呢。”
她这样子总算让清许全身放松下来:“你吓死我了,既然没事儿了就好,咱吃点什么吧?我现在饿了”……
大三的生活就这样波澜不惊的开始了,马原在临上课前的几分钟再不是以百米的速度冲刺,而是慢悠悠的溜达过去,从教室后门悄悄溜进去;晓雅依旧在广场上乐此不疲的跳舞,舞伴换了一个又一个;若雪再也不去书画社了,她依然很有规律的早睡早起,周末去做兼职,她和李一凡在不温不火中逐渐靠拢;清许和杨阳则秉承“大吵伤身,小吵怡情”的宗旨,一个月总有两三次小小的不愉快。清许总是伤心的天昏地暗,发誓至少一星期不理他,却一次次在杨阳温柔的攻势下败下阵来。
若雪闲暇时,会刺一些精美的十字绣,她极有耐心,颇有古典闺秀的美,那全神贯注的神态像极了古代的女子。
一天两人去逛超市,清许像小孩子一样蹲在购物车里,杨阳推着她忽快忽慢,左转右转的跑,经历小小的刺激后,清许跳下来蹲在地上不起来,硬是让杨阳拽着她跑了好远,也不管旁人投过来怎样的目光,她是无所顾忌的笑了。
回宿舍后只有若雪在,她目光复杂的看着清许,犹豫了一会儿慢吞吞的开口:“班长刚把你的信拿来,你上午给我的那个礼盒,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