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陈阳敲开了矮子家门,矮子顶着一对发红的眼睛走了出来,把那张泛黄的纸递给了陈阳,昨晚矮子想了很长时间,终于想到了一妙招可以使欧阳翛的棋子没有反抗的余地。
陈阳看到他疲倦的模样,他是搞不明白不就下个子吗,为什么会如此耗费精力?定眼一看,没有叫到香姨,想来还在睡着吧。
向矮子抱了一拳,道:“矮叔,那我先回山上了。”
“等等。”陈阳刚刚转身就被矮子叫停了。
“跟我来。”矮子没有多余的解释,眼睛眯着,在前面带路。
走在安宁镇的街道上,一如陈阳上个早晨看见的那般冷清寂静。
突然,陈阳感觉不对劲!
如果换作其他小镇,就算早晨有人睡懒觉街上也会有些许人在行走,安乐镇虽然只有十几户人家,可个个都这么懒?
跟在矮子身后,陈阳不禁转头看向一座房屋,门上,门前石柱上,处处堆了一层厚灰,再看那屋檐下的灯笼结满了蜘蛛网,陈阳想起昨夜自己来的时候也没看见有哪家点着灯笼。
这明明是一座久无人居的空房!
心里一惊之下,赶忙看了一下其他房屋,居然都是空房。
莫非,这个镇只有……
陈阳心里猜测着,看到前面带路的矮子,问道:“矮叔,这安乐镇如今有几户人家?”
矮子突然听到陈阳这么问,肩头微不可查的一怔,轻描淡写道:“四户。”
四户?
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这安乐镇里只有他们兄弟四个人在此安家。
“那为什么有这么多空房?”陈阳继续问道。
这下,矮子停了下来,虽然背对着陈阳,但陈阳似乎看到他眼里的迷离,那是对往事的回忆与怀念。
“曾经是有人的。”矮子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见罢,陈阳也不好再问,怕给矮子引起太多伤心的不好的回忆。
继续往前走着,到了一炊烟袅袅的房屋外,这屋子是这镇里最高的,颇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
陈阳知道这是曹上的屋子。
跟矮子走了进去,走进曹上的厨房,曹上正在忙活着烧菜,厨房内还有一人,是曹左那个胖子。
看到矮子带着陈阳进来,曹上没有停下手上动作只是说了句:“你怎么下山来了?”
陈阳还没说话,矮子就抢着回答了:“大哥,先生要锻炼这小子的体质,要阳儿每天给我和他送棋谱,这不,阳儿要上山了,来你这拿点食物路上吃。”
曹上没有表现出太大惊讶,说了句:“包子在桌上。”
矮子往桌上一看,立马急了:“三弟,给阳儿留几个包子啊!”
胖子脸上的肉挤到一块了,仿佛把包子分给陈阳有些不舍和心痛。又在蒸笼里拿出一个包子出来才把蒸笼递给陈阳。
接过蒸笼,陈阳笑到:“谢谢高叔和胖叔了。”
高叔?胖叔?
曹上和曹左嗯了声算是默认了。
送陈阳到山口处,矮子眉头一皱,似是想到什么。
“你是不是偷喝了先生的酒,从刚刚就一直闻到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味。”矮子问道。
“嗯,昨夜好奇心作怪,就喝了一小口。”陈阳有点心虚。
“你最好把身上酒味除掉,不然上山后有人要生气了。”矮子关心道。
“晓得了,晓得了,那我走了啊。”陈阳有些不以为然,不就喝了点酒吗,师傅不会那么小气吧,说完朝山上跑去。
矮子看着陈阳远去的身影,知道他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傍晚十分,欧阳岚站在流云居院门处,朝山下张望着,那模样颇像等待丈夫归来的小妻子。
“怎么还没回来啊!”她跺跺脚,显得有些着急。
欧阳翛此时拿着一本书坐在石子上看,面前一杯茶还冒着烟。
督了一眼欧阳岚,欧阳翛调侃道:“阳儿年纪还小,而且才开始训练,就算又三块奇骨,速度慢些也很正常,不过每次爷爷下山也不见你如此关心的在等候,莫不是喜欢上这小子了吧?”
虽然欧阳翛说的是玩笑话,可欧阳岚还是脸红了,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那样楚楚动人。
“爷爷你再乱说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欧阳岚鼓着腮帮子说到:“您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天下谁能动得了你,替你担心岂不是给自己白添麻烦,可小师弟不一样啊,他还小,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替他担心也属正常。”
欧阳翛听着孙女的话,不以为意的摇摇头,突然心神一动,道:“阳儿回来了!”
不出片刻,陈阳出现在欧阳岚的视线中。
看到师姐在等待着自己回来,陈阳心中的疲倦顿时消散了一半。
世界上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有人牵挂着你,为你无时无刻的担心不是吗?
欧阳岚急匆匆的上前掏出手绢给陈阳擦起汗来,关心的问道:“小师弟,感觉还行吗?”
“嗯,还受的住。”陈阳柔声回答着。
可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竟有丝丝残余的酒精气味散发出来,普通人都不会闻到这味道。
可事实总是出人意料!
欧阳岚专注的给他擦着汗,一股男人味,或者说是汗味让她有些脸红,突然她闻到了酒精味,那微不足道的量在她闻来竟是如此浓厚!
欧阳岚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色有些许惨白。“你喝酒了?”她的声音有点冷淡。
没有注意到师姐神情的变化,陈阳打趣道:“哇,师姐你是属狗的吗?鼻子比大黄的还要灵!”
果然,他喝酒了!一念至此,欧阳岚神情一暗。
欧阳翛本来漠不关心的样子突然激动起来,这小子莫不是喝了老夫的酒吧,突然想起什么,他的面色难得一见的大变!陈阳注意点师姐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了,赶忙解释道:“那酒是师傅的,我只是偷喝了一小口,下次不会了。”
欧阳翛听到陈阳此言,心里大叫不好,却是组织已晚啊!
“爷爷那酒是你的吗?”欧阳岚的声音很冷,仿佛千古不化的寒冰,透人心肺。
“额,这个,那个……”欧阳翛有些语无伦次。
“爷爷你个大骗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欧阳岚眼睛红透,流着泪跑了出去。
陈阳有些迟钝的站在原地,竟是对眼前一幕没有反应过来。
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哭着跑走了?就算自己偷喝了点酒那也应该是师傅发怒啊,怎么师姐先生起气来了,看情况她生师傅的气还多些。
陈阳把头转向师傅,希望这老头能给自己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