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离黑兰城约二十里之外,一座土丘之上。
土丘之上有一座坟堆,此时坟堆之前正站立着一位少年,这少年身干笔直,身穿灰色布衣。
这少年正是钟庸。
“钟老头,你知道修真者吗?两年前我遇到了一个绝色美女,她就是修真者,她叫冷韵。更让我意外的是,她竟然告诉我我也有灵根,说我也能修真。你知道当时我有多么的高兴吗?”
“钟老头,可能你想不到,现在我已经是一个拥有练气二层修为的修真者了。虽然这修为在修真界中,仍然是属于底层的存在,不过相对于以前的我来说,已经是鲤鱼跃龙门了。”
……
“钟老头,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过以你这死鬼猥琐淫-荡的性格,你听了肯定会羡慕嫉妒恨,然后嘲笑我一番的。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就在那天我与冷韵发生了那事了,不过不是你想得那样啊,只是那种而已。可惜还没怎么着我就不行了,真是太丢人了。”
……
“钟老头,我即将就要离开了。我这一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回到这黑兰城,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
钟庸对着坟墓说了许多,说了一会,也许是累了,他就走上前,背靠着墓碑坐了下来,没多久就渐渐地睡了过去。
……
清晨,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钟庸脸庞上的时候,靠在墓碑上睡了一夜的钟庸,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他在这里呆了一夜。
“该离开了,可是该往何处去呢?”
钟庸的嘴里喃喃说道。
接着他看了看远方的红日。
“日出东方,那就往东方吧。”看着东方那柔和,还不刺眼的太阳,钟庸自言自语说道。
对于从小就一直生活在黑兰城这座偏远小城的钟庸来说,外面的世界,一切都是陌生的。
深深地看了一眼坟墓之后,钟庸就迈步,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漫步走去,孤独的身影,在红日的映射下,渐行渐远。
……
钟庸离开黑兰城已经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中,钟庸或是穿越山林,或是专走人迹稀少的偏路,速度不疾不慢。
这一路上,钟庸一边赶路,一边修炼,白天修炼法术,晚上则修炼功法“玄元天经”。
遇到风景秀丽的地方,钟庸甚至还要驻足一会,欣赏片刻。
所以一天下来,钟庸有的时候都赶不了百里的路。
这一路走来,钟庸也见到了很多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事物。
除此之外,这一个月中,钟庸修炼的功法和法术也在不断的进步当中。白天修炼法术时,钟庸并不是停留在一个地方修炼,而是边走路边修炼。特别是钟庸在修炼“金箭术”之时,他走过的道路上,很多的树木山石,都被他留下了破坏的痕迹。
这一路修炼下来,钟庸对于在身体移动状态下,施展金箭术攻击移动中的目标更加熟悉了。
不时的钟庸也会施展下腾云术赶路,在实际使用之下,他施展腾云术也是越来越娴熟,飞行速度也比之前略微快了一些。不过碍于修为,飞行不了多久,钟庸体内的灵力就耗去七七八八了。
当然,土罩术钟庸也没落下,每天也都会修炼一番,现在无论是施法速度还是灵罩的防御强度,也都有了些许的提升。
这些天,通过修炼法术,钟庸还有一个重要的发现,那就是他发现每次体内的灵力在被彻底榨干耗尽之后,再修炼恢复的话,体内的灵力会有一丝丝的增长。
虽然这一点的增长极为微弱,但是钟庸并不愿意放弃,因为在钟庸看来,修炼本就是一个一点一滴,日积月累的过程。
所以在有了这个发现之后,钟庸每次修炼法术都会将体内的灵力彻底耗尽,榨干之后才会运转功法,回复灵力。
这一月下来,钟庸练气二层的修为,不但很早就彻底稳定了下来,而且现在还有一定的增长。
……
这一日,钟庸继续像往常一样,边赶路边修炼法术,此时他修炼的是金箭术。
只见钟庸眼帘微垂,面无表情,双手掐诀,纵然山路坎坷不平,脚步也是不急不快,平稳无比。
口诀毕,指决完,很快一支金色箭矢就在钟庸的身前成形。
接着,钟庸的手指微微一指,这支金色箭矢就急速射向不远处的一块山石,在其上面留下了一个深深地洞孔。
一击过后,钟庸看也不看自己刚才攻击过的那块山石,几步就脚踏而过。只见他仍然面无表情,眼帘低垂,脸上没有任何一丝的波动。
施展一次“金箭术”之后,钟庸并不停歇,继续十指掐诀,默念起口诀来,欲重复刚才的动作,再次练习一遍。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声音传进了钟庸的耳朵中,这道声音听了让人很不舒服,很是阴森、沙哑。
“啧啧,哪来的小子?修炼得够投入的啊?虽然你这金箭术现在也只能算是刚入门,不过以你区区练气二层的修为,能将金箭术修炼成这样,也算是不错了。”
只听这人啧啧说道。
钟庸一惊,前一刻还沉浸在修炼中的精神,迅速紧张了起来,那微闭了许久的双眼也猛然张开。
钟庸连忙扫视四周,可四周看下之后,却并没有发现有人的存在。
不过钟庸也不慌乱,只见他连忙抱拳说道:“晚辈钟庸,不知前辈在此,实在不是有意打扰,请前辈见谅,晚辈这就离去。”
对方一眼看透自己的修为和金箭术的火候,而且声音也不像是一个年轻人,倒像是一个年老的妇人,因此钟庸猜测,这人应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修前辈。
不过钟庸并不清楚对方的为人,加上刚才对方的话语之中有股阴阳怪气的味道,因此钟庸也不敢冒然接触,故提出这就离开。
“桀桀,这荒山野岭之中,能够相遇即是缘分,何必着急离开?我又不会吃了你。小子,你就呆在那里别动,老身这就收功过去。”
只听这自称老身的神秘妇人阴声说道,同时一股无形的威压,压迫到钟庸的身上,仿佛是对钟庸的警告,警告其不要妄动。
“是,前辈。”钟庸恭声答道。
此时钟庸的心中感到有些不安,他很想就此离开,因为接下来他不知道等着他的是福还是是祸?
但是钟庸又不敢妄动,深怕因此激怒这神秘妇人。
见钟庸还算识相之后,这自称老身的神秘妇人也不再说话。
钟庸无奈,只能乖乖地站在那里,然而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这就是因为没有实力,没有实力就只能任人摆布,甚至被别人掌控生死。”
钟庸的心中恨恨地想道。
钟庸立身站在那里,足足等了两刻钟后,此时终于有道身影从远处飞掠而来,几次闪现之后,就出现在了钟庸的面前。
钟庸定睛一看,只见这是一个身着血红色衣服,手拄拐杖,满脸皱纹的银发老妇。
老妇长相倒和普通的老太太相差不多,但是搭上那血红色的衣服,这就会让人觉得相当诡异了。
“晚辈钟庸,拜见前辈!”见这神秘老妇现身,钟庸连忙再次躬身行礼。
“你叫钟庸?”
血衣老妇眯着他那苍老浑浊的眼睛,对着钟庸问道。
同时一股属于强者的气息从这血衣老妇身上,无形中散发而出,使钟庸倍感压力。
“是的。”钟庸顶着压力,继续恭敬答道。
“小子,你再跟我说说你的背景和来历。”老妇接着问道。
钟庸一怔,不知道这老妇问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心中略微一动之后,还是连忙答道:“晚辈是一个独自修炼的散修,其实晚辈两年之前还是一个寻常凡人,偶然中遇到一位修真前辈,得其厚爱,传下功法,晚辈这才侥幸踏上这修真之道的。不过晚辈资质驽钝,修炼了两年多,才堪堪修炼到练气境二层。”
钟庸态度诚恳,说得也都是事实。
在钟庸说话的时候,这血衣老妇也是双眼紧盯着钟庸,好像是要判断钟庸所说之话的真假。
钟庸说完之后,只见这老妇微微地点点头。
然而,接下来,突然一股无形巨压,在钟庸的周身产生,然后迫使着钟庸向前走。
钟庸的心中一惊,本能挣扎,然后在血衣老妇的强大手段之下,最后也只能无济于事。
钟庸被逼着走到血衣老妇面前之后,只见这血衣老妇缓缓抬起她那枯瘦的手掌,然后按到了钟庸的头颅之上。接着一股灵力从老人的手掌之中透体而出,进入了钟庸的体内。
“咦,三条灵根!”
没过多久,只见血衣老妇一脸震惊之色地望着钟庸,说道。
这老妇的表情,比当初冷韵还要惊讶的多。
不过接着,老妇就一声摇头叹息:“可惜三条灵根中没一条有用的,都只是一品灵根。”
很快血衣老妇松开钟庸,钟庸身上的压力也一消而散。
“前辈,您这是…?”
重新获得自由之后,钟庸开口问道。他不知道这怪异的老妇,到底要干什么?
“嘿嘿,小子,我观你年纪不大,刚才修炼法术时也有那么点意思,想必你的心中也是有所坚持之人,所以出于好奇,就拦住了你。不过这不是我拦下你的主要目的。”
血衣老妇,嘿嘿一笑,阴声说道。
“那前辈您拦下晚辈的主要目的是什么?”钟庸接着问道。
此时钟庸的心已经放下了少许。这老妇虽然打扮诡异,性格也颇为古怪,修炼的功法看起来也像是魔道功法,散发着煞气,但是钟庸从她的身上并没有感受到真正凶恶残暴之意。
虽说仙魔两立,但对方如果真的不是一个凶狠残暴之人,作为一个魔道前辈,应该还不至于太为难自己这个小小的散修,虽说他修炼的是仙道功法。
“是这样的,老身现在身边缺少一个可靠的,可以差遣使唤的仆从,小子,现在我问你,你愿不愿意跟随老身,为老身做事?”
“时间不长,估计也就一年左右,而且老身保证不会亏待于你。”
接着血衣老妇又补充了一句。
“原来是让我做他的使唤童子。”
钟庸的心中略感意外,不过钟庸也没有立即答复与她。
两息过后,只听钟庸正色说道:“前辈能够看上晚辈,是晚辈的福分,晚辈愿意听从前辈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