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凉笙一直“亲切”地瞪着自己,乌鸦以为她是舍不得自己,顿时心里有些小小的雀跃,可想起刚才的事情,那点小雀跃就缩了回去。他小心翼翼地向她靠近了些许,“阿笙,你是不是睡不着?你手刚长好,皮不够结实,我怕你抱着我手又坏掉。”
“......”
怎么目光越来越凶了?乌鸦咽了一口口水,十分无奈又宠溺,“阿笙,明天给你抱,要不我给你讲故事?”
“......”呸,你这么难听的声音只会让人越来越精神。
凉笙深吸了几口气,蒙上被子转了个身,完全不想再搭理这只情商为零的禽兽了。
过了一刻,乌鸦才轻轻地将被子拉下一点,露出床上人的脸,他看着她,笑得有些痴。
“阿笙,别再离开我了。”
轻声细语,唯恐惊扰了梦中人,下一刻,他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肚子,虽然印记没刻在心的位置上,但好歹刻在了胃——上......乌鸦好不容易扯起的嘴角又耷拉下来,果然还是没法劝说自己应该知足常乐——可是他又舍不得对方再受一次苦......
他又沮丧又宠溺地摸摸对方的头,“阿笙,你怎么就不长高一点呢?”
再长高一点,他以后想亲她也不用特地调整位置了,可以随时随地亲!
乌鸦当下便决定以后要找一个和凉笙差不多高的身体,做什么都方便!
浓密的烟将床上的少女团团笼住,中间形成一个长条的空间,外围却是不露一丁点缝隙,哪怕偶尔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混进来,一触及那黑色烟雾的边缘,瞬间犹如被火焰吞噬了一般,烧得一干二净。
一夜相安无事。
凉笙醒过来时候,周围还是黑漆漆的,看不到半点晨曦之色。她揉了揉眼睛,似赶苍蝇一般挥了挥虚空,“乌鸦,闪开点!”
没有反应。
凉笙沉默了一瞬,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呵。”她起身,走下床,慢悠悠地往前走,四周愈来愈暗,似乎这片浓雾没有尽头。
凉笙张开右臂,五指灵活地一伸一缩,仿佛弹琴一般,几个节奏后,她大喝一声,“破!”
刹那间无边的浓雾犹如被一双大手拨开,光明重现。
不远处传来鼓掌的声音,一下一下的,还有毫不吝啬的赞美,“小姑娘还挺厉害,居然能破了本座的幻境。”
浓雾渐渐散去,周围的景色也逐渐清晰,一片绿荫,凉笙的脚下还有几朵被她踩坏了的野花。
她抬头,并未看到什么人。
也就是说,乌鸦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凉笙揉了揉太阳穴,低低地骂了一句,“这个智障!”
躲在暗处地人以为凉笙正在为眼前的困境苦恼,不由得万分骄傲,从对方进城开始他便一直监视着这些人,发现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居然破了他之前在那个小小丫头身上施下的幻术,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于是心里一直有想要“教训凉笙”的念头,上头一说下手,他就主动请缨来对付这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