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难道被全灭了?”源稚空蹲下身去体量尸体的温度。“身体冰冷。”
“果然有人先于我们到达并痛下杀手。”鸣人朝黑暗的远处看去,隐约可以看见被随意散放在道旁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叠着。死者的脸上满是不甘心不相信,一种死到临头还是无法想象的表情。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是想仔细看见什么似得,死不瞑目。其中几具尸体的手仍是直愣愣地伸出来,五指张开,似乎死之前想把什么东西抓下来。
鸣人一边看着这些死者,一边感叹道:“死得好惨。”
“不好!稚明!”源稚空立刻想到了Y的安危,如果说基地曾遭到血洗,那么作为毫无还手之力的Y,就是肉联厂里被捆绑的猪肉,还是事先被下了药失去意识的那种。
源稚空拉起东张西望的鸣人,径直朝培育室跑去。说起这个邪神教的组织基地,这还是第二次忍界大战后期遗留下来的历史遗物。作为汤忍者村的首领源越,由于不满拥有丰富资源的汤忍者村偏居一隅,而首领却连“影”的封号都没有,就是在这样的野心下,他着手建立的以杀戮为教义的邪神教,自命邪神,开始组建一批只听从于他的不死军团。可没想到,事与愿违,源越的一番苦心,到了现在,连基地都付之东流,越往里走,尸体越多。
源稚空的心里一阵发慌,不由地担心起弟弟。虽然说那扇大门的防护级别极高,密码程序也极其复杂,但这可不排除名目张胆的敌人大张旗鼓地硬性破坏这道防御,当年的飞段不也就是通过暴力进入培育室毁坏胚胎的吗?
源稚空紧张地拉起鸣人的手,示意他再加快些速度。源稚空的心在狂跳,一方面是运动造成的,另一方面就是慌张,忙乱,担心弟弟源稚明会出什么事故。
终于,到了。眼前的大铁门完好无损。
“呼。”源稚空长呼了一口气,铁门没事,就意味着里面的弟弟没事,弟弟没事,她也就没事。现在只要确认在里面就行了。源稚空将查克拉聚集在手指上,在门边的铁盘上画出复杂的花纹,这道花纹她不知画过多少次,在每一次的死亡测试后,在每一次接近地狱的实战训练后,总之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就像熟悉自己的名字是源稚空,弟弟的名字是源稚明一样。但这一次,她手抖得厉害。竟然输入错误了,铁门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怎么可能!不会错的!”源稚空大叫,慌张的声音在黑暗的走道里来回流窜。“这个花纹不会变的,难道有人改了?”源稚空越想就越紧张,因为她害怕弟弟会出什么事情。
这时,一直在身后看着她的鸣人上前,摸了摸源稚空的头,说:“别紧张,会不会是输错了呢,再试一次就好了。”
源稚空回头看向鸣人,他的碧色之瞳就如她的头发一样美丽。再来一次,源稚空发出“呼”一声,调节自己的心跳,不让自己的神经太过紧绷。手指重新再铁盘上滑动,一气呵成。
“咔哒,咔嗒,咔哒,咔嗒。”四道锁口从铁门里开启,从开锁的声音上听,是完全不一样的锁口,看来经过上一次飞段入侵培育室后,组织就特地加固加强了这道防御,一连上了四道完全不同的暗锁。
“没事的,这么严密,就算是我强攻也攻不进去的。”鸣人又在一旁安慰,但这一句也是实话,如果鸣人只用螺旋丸,在上百个不停轰击下才可以破坏,如果是目前威力最强的风遁螺旋手里剑,那才可能一击破坏。不过,从现在鸣人的身体情况来看,已经不支持他再来一发了。
铁门缓缓移动,伴随着金属与岩石摩擦时发出的声音,里面竟然是绿光一片,所有的培育箱里的冷光源全部被打开,脚下的地面被黏稠的绿色培养液覆盖,整个培育室此刻变成了一片绿色的海洋。
有的培育箱里的培养液已经被放光,有的还剩一半,越往里走,剩的就越少,脚下的培养液就越多越黏稠。
源稚空不停地朝四处看,眼前的情况与平日不同,她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灯同时被打开,也没有见过脚下被绿色培养液弥漫。这样的情景,简直就像是当日还在洞里的飞段所说,劈得培育室里培养液满地都是。
难道真的,被人袭击了吗?这个念头又重新回到了源稚空的脑子里,她一刻也不能耽误了,她要立刻就确认弟弟的安危。
鸣人刚把脚从黏稠的液体中拔出,就看见源稚空飞也似地奔出去。原来源稚空已经使用了“水遁,小瀑布之术”,从口中喷出中量的水覆盖营养液,用查克拉踩在水上,比踩在培养液上行走得快多了。
“原来,稚空是个水属性查克拉的忍者。”鸣人也用查克拉踩在了水面上,“这是第一次看见她用忍术呢。”
“啊啊啊啊啊,人呢!人呢!到哪里去了!!稚明!姐姐回来了!快出来啊!”刚赶上她的鸣人,看见源稚空跪在水上,抱着一个培育箱,里面的培养液所剩无几,外端的铁制部分上刻着一个“Y”,看来这里就是源稚明生长的地方。
源稚明抱着培育箱,撕心裂肺地喊着弟弟的名字。费尽千辛万苦,不料最重要的亲人却不见了。铁门没有被破坏,但里面的弟弟却不见了。是源稚明恢复了意识自己走了?还是被人带走了?究竟是谁!要抢走我的弟弟!
“是谁啊!有本事出来!”
“把弟弟还给我!”
鸣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源稚空在“Y”的培育箱前捶胸顿足,怎么办?安慰?还是?对了!还有一个人!
鸣人走上前,也跪在一边,双手压制住源稚空正挥舞的双手。
“稚空,别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控制?我最重要的人都不见,我还控制什么?”
“弟弟只是不见,但不意味他死了。还有其他地方没有找过。”
“……”
“而且,你还有一个人可以问。”
“你是说……”金发碧眼,在绿色的荧光海洋里,对着一个身穿藏青,一头碧蓝。这幅画,海洋的倒影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