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思索过后,卢智深高举手臂大声高呼:“杀呀——!绝不能让叛军脱出重围——!取得奥德修斯首级者赏银五万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五万两白银对这些常年戍守边疆的将士们可不是个小数目,卢智深话音刚落,立刻如猛虎出笼般扑向奥德修斯:“杀呀——!誓取奥德修斯首级——!杀呀——!誓取奥德修斯首级——!”
霎时间,喊杀声、呐喊声、兵器交击声、惨叫声、哀嚎声响成一片。
残酷的厮杀惨烈地进行着,双方将士不断有人倒下,不多一会儿,能够站立的就已不足三分之二。
看到如此惨烈的场面,被救出重围的钟铭蠡、海伦和婷儿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紧接着赶紧加入战斗,阻止绿巨人和食人巨妖对卢家军的残杀。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前往雀儿山叛军老巢偷袭的卢浩也已带着敢死队返回,见了这场惨烈的大战后立刻加入战斗。
卢浩率领的敢死队可是支生力军,而且全是军中精锐,加入战斗后立刻使战局发生改变,卢家军就此占据上风。
又是一轮激烈的较量,藏民叛军伤亡惨重,已经所剩无几,奥德修斯狠狠咬了咬牙后仰天长啸一声,紧接着就看见从雀儿山方向飞来数十只铁嘴铁爪铁翼的怪鸟。
怪鸟接近之后,扑扇了一下翅膀,迅速扑向包围奥德修斯的卢家军。
“啊——!救命啊……”一声惨叫过后,冲在最前的怪鸟首领伸出铁爪,一下子将一名卢家军士兵撕成两半,余下众鸟也效法而行。
一时间,残肢乱飞,惨叫连连,卢家军顿时有些乱了阵脚。
卢智深见了赶紧大声高呼:“弓箭手——!集中火力射杀铁翼怪鸟——!”
由于离铁翼怪鸟距离稍远,虽然心慌,但是弓箭手们还是很快定下神来,接着赶紧张弓搭箭瞄向冲入营内的怪鸟群。
“嗖、嗖、嗖……”,随着一连串箭羽破空之声,无数羽箭化成了一场箭雨飞向怪鸟群。
奥德修斯赶紧再次吹了一声响哨,怪鸟群立刻反应过来,张开铁翼拼命挥舞,以阻挡箭雨的攻击。
一轮箭雨过后,数只铁翼怪鸟落地身亡,卢家军将士也被误伤不少。
眼看又一轮箭雨即将升空,守在营门口的卢家军将士赶紧四散躲避,奥德修斯看准机会,朝绿巨人和食人巨妖一示意,迅速冲出大营,直奔雀儿山老巢。
“嗖、嗖、嗖……”,箭羽破空之声再次响起,奥德修斯为了能够顺利逃跑,一声响哨命令铁翼怪鸟还以颜色。
箭雨越来越近,铁翼怪鸟本可继续挥舞双翅以降低伤亡,无奈奥德修斯已经下达命令,让它们还以颜色,于是只得张开翅膀抖落羽毛向弓箭手们发射。
惨叫声、哀嚎声再次响起,而在这等同同归于尽的互射掩护下,奥德修斯、绿巨人和食人巨妖已经脱离战场,逃之夭夭,不幸的铁翼怪鸟群却只能接受被射成刺猬的厄运。
血战过后,尸横遍野,黑黝黝的大地,在痛苦地呻吟。
被砍破、砍出豁口的铠甲,连着被斩成数截的血肉,还有胡乱插在四周被血染成泥的锦旗,以及残破却插在地上的断剑,被整个撕开的破盾,组成了一幕可怕的尸山血海。
从未见过如此惨烈场面的七龙女见了不觉有些眼晕,晃晃悠悠地有些站立不稳。
钟铭蠡见了赶紧上前扶住她,并关切地问道:“七龙女,你……你没事吧?”
轻轻摇了摇头,七龙女说话的声音细如蚊蝇:“我……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
“那……那当然!”
话音刚落,七龙女两眼一黑,竟然倚在钟铭蠡身上昏死过去。
钟铭蠡惊得赶紧搂住七龙女,然后大声喊道:“七龙女,你……你怎么啦?快醒醒啊!”
喊了好几声,七龙女毫无反应,钟铭蠡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海伦凑了过来轻声说道:“死秀才,有什么好大呼小叫的,见到如此惨烈的战争,谁都难免有些头晕眼花,我也一样!只不过刚才没人扶我而已,要是有人扶,我也会晕的!”
钟铭蠡有些不信,低声问道:“海伦,你说的是真的?如果我不扶七龙女,她就不会晕?”
“那当然!我骗你干嘛?”
“照这么说来,七龙女根本就没事,只是装的喽?”
“也不能说一点事都没有,只是谁都希望得到别人的关心而已啦!不过你可得当心,可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找过来了,要是看见你搂着四师姐,那我可就真拦不住她了!”说完,海伦朝钟铭蠡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还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海伦话音刚落,易可可的声音随即响起:“死秀才——!”
钟铭蠡惊得赶紧将七龙女推向海伦,然后转向易可可装作一脸无辜地说道:“可可,你……你别误会,我刚才……”
未等钟铭蠡把话说完,易可可已经迅速奔到他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厉声说道:“误会?死秀才,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是误会吗?”
“可可,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七龙女刚才昏过去了,正好我离得最近,所以才扶了她一下嘛!”
“死秀才,有你这么扶的吗?搂得那么紧,分明就是趁机揩油!要不是我正好出现,接下来还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呢!”
“可可,哪……哪有啊?你知道的,我哪敢揩七龙女的油啊?”
“七龙女?死秀才,你怎么又喊她七龙女了?”
钟铭蠡愣了愣,接着赶紧改口:“哦,对!是……是臭龙女!可可,刚才我真的只是扶了她一下而已啦!”
“真的只是扶了臭龙女一下?真的没有其它想法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死秀才,你现在烦我了,怕我了,所以想另寻新欢,对不对?”
“不……不对!可可,你想想看,七……哦不,臭龙女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找我也不敢找她呀!”说完,钟铭蠡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易可可却已气得纤手叉腰,怒视着钟铭蠡:“死秀才,听你的意思,你已经开始着手找新欢了?”
钟铭蠡赶紧连连摇头:“没……没有!”
“没有?刚才的话你已经把心里的想法透露出来了,‘臭龙女也不是省油的灯’,话里的意思还不是说我也一样不讨你喜欢?”
“可可,真……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你有点霸道,有时候会无理取闹,有时候没事找事,有时候不讲道理,有时候不可理喻,但是在我心里,你真的是最重要的!”
“什么?死秀才,你说什么?竟敢说我霸道?说我无理取闹?说我没事找事?说我不讲道理?说我不可理喻?你……你真的是不想活了——!”
话音刚落,易可可便飞起一脚用力踢在钟铭蠡的胸膛上。
“啊——!”一声惨叫传来,钟铭蠡顿时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落地后正好摔在死人堆中。
伸手摸了摸,钟铭蠡一不小心竟然抓起一只血肉模糊的胳膊,顿时吓得尖叫连连:“啊——!”
海伦和婷儿见了忍不住想笑,不过如此场景之下,她们怎么也笑不出来。
缓缓凑近易可可,海伦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轻声说道:“可可,别闹了!昨夜的血战虽然最终获胜,不过卢家军伤亡惨重,大家心情都不是很好,你就别再刺激将士们了!”
易可可一脸委屈,撅起嘴低声应道:“哦!可是……可是刚才根本就不是我要闹的嘛!是死秀才说我霸道,还说我无理取闹、没事找事、不讲道理、不可理喻,你说这气不气人呀?”
“可可,死秀才说的是挺过分的,换成是我也想揍他,但是这个时候,将士们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要不然会出大事的,要不你先记着,等有机会再找死秀才算账吧?”
“海伦姐,可是死秀才已经欠了太多太多,就算杀他一百次我都不解气呀!”
“可可,那你说怎么办?你不会打算现在就杀了他吧?”
“这……这当然不会啦!我知道,在没帮你救回母亲之前,你不会让我杀他的!再说了,要是真的杀了他,我还有点不舍得呢,没有他,我到哪去找这么禁打的出气筒啊!”说完,易可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