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桐欣回城里娘家那天,天气睛朗。水渠第一次去姥姥家,非常兴奋。不停地想象着描述外公外婆的形象。说出的话根本不像一两岁的孩子!还时不时将手伸出车窗外玩着非常危险的游戏……桐欣把她紧紧抱着,还不断喝止她的危险动作。
也许成年人的思维永远回不到童真。小水渠却表现出成年人的思维。本来应该细心呵护和宠爱她,有时候我们却像对待春春期的少女一样对待水渠。
有一次在城里逛街,还引来了一群不明真相的妇女围着批评我们不会教育孩子。这个时候水渠却站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弄得前来维权的妇女们一脸困惑:这表情和动作神态哪像个婴儿。觉得没趣,自行散了。
行车将到城,前面交通堵塞,以为又发生车祸,这年头一天不发生几起重大交通事故新闻就没有什么写的了。下车去一探究竟。原来是一对养狗专业户夫妇,拉了一车狗去市场上交易。消息被民间动物保护协会知道了,半道拦住了车,非要将狗放了,还报警叫了警察来要全数没收。两夫妻怎么解释都不管用。女的性子急,掏出刀子就往自己大腿上戳了几刀,割断了动脉。救护车赶来现场营救!交警也赶来维护交通,临时限制通行。
这时候就有旁观者七嘴八舌地议论,养狗还要养狗证,一个农民哪里知道这些。自己养的狗也不准杀……这两公婆现在倒霉了,还得花一大笔钱才能救命。
一小时后路通了。终于把水渠和桐欣送到了车站。这时袁老师打来电话,说有急事召我回去帮忙处理。和桐欣水渠嘱托了些话,我又匆匆忙忙地往李村赶。
一到村口,远远看见一大群人围在李老汉的院子。
李老汉早上出去夯田埂,房门上锁,后门插闩,还加了杠子顶着。装太岁的柜子也加了锁的。干完活回来想看看宝贝。打开柜子却空了!太岁不翼而飞。门锁却都是好好的。
乡亲们七嘴八舌地劝伤心欲绝的李老汉,算了算了,这意外之财本来不属于你的。老天爷发现太岁落错了人家,收了回去!前年桂生他家起房子挖地基不是在整块石头里挖出一罐银子吗?一见光就化成水了。李老汉很绝望:本来指望这宝贝卖钱给娃儿他媳妇去城里做试管婴儿,再添个孙子的。现在是没指望了!说完竟唏唏涕涕地老泪纵横。
几个老年妇女听得伤心,也跟着抹起了眼泪。我是不相信老天收回这一说法的,袁老师也不信,才叫我回来察看。我细细地察看了李老汉的院子。
房子和别家没差别,同样木楼吊脚,底下拴牲畜,楼上住人,八尺高再隔一层木板,存放杂物什件。房顶杉木做檩櫊,上盖小青瓦遮阳避雨。仔细察看,有一层瓦尘像是新落下的。搬来木梯上房顶细看。有一处圆盘大面积的瓦被人翻过,其余完整如初,揭开瓦片,中间一条櫊子被人为锯断又胡乱安上,重新胡乱盖上青瓦。抬头见房顶上一棵硕大的黄花梨树枝条粗壮。这一察心里有了眉目。
赶紧叫人沿着梨树后面有人新走过的杂木丛寻找。寻到半山腰,痕迹消失。再四处查找,在一处崖洞里发现了太岁。窃贼将它藏在崖洞也许是等找到买家,或者是白天不方便背着这么重这么显眼的东西逃出李村,毕竟出村只有那一条马路。又或者窃贼本身游手好闲身体自然不会强壮,累得背不动只好先藏起来。不得而知。总之太岁又找了回来。
李老汉破涕为笑,忙碌着安排几个妇女一道下厨去煮米酒汤粑来慰劳帮忙的乡亲们。大家吃着糯滋滋的汤粑,喝着新酿的高粱杂酒。有说有笑。吃好喝好,千叮万嘱多加小心。慢慢散去,忙各自的农活去了。
我和袁老师一同去李村小学商量,如何让外出务工的李村青年能够回来建设李村。我把这段时间在李村的考察想法说给他听。袁老师边听边使劲点头,嗯嗯啊啊地附和,听完后又不断地摇头。提出一些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