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会做这样一个梦,梦里他对我张开怀抱,微笑着呼唤我的名字,唤我回家。
醒来后,已是泪湿枕巾……
不知道他会不会像我想他那样地想我。
不知道我会不会出现在他的梦境里,一如他总出现在我的梦境里一般。
这一年半的时间,感觉像已经走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心中的那份思念已经呼之欲出。
远方的家人,我的朋友,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想你们,想家了!
人生无常,你永远无法预料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再完美的计划也不及当下的变化。
翌日。
我带着贝比出去买了些水果,打算做做自己新创的什锦水果布丁给贝比吃。
走到古宅附近时,贝比停下了脚步,“妈妈,我想去那边玩。”贝比边舔着冰淇淋,边指着前面绿油油的草地对我说。
“贝比,你又忘记了,你应该叫我阿姨的,知道吗?”我微笑着蹲下身来,把水果放在膝盖和身体之间,伸出手轻轻地刮了下贝比的鼻子,纠正道。
也不知道是“阿姨”发音太难还是怎么回事,自从教了贝比“妈妈”和这“阿姨”两个词语后,她总搞不清楚,总管我叫“妈妈”,只有待我再三强调后,她才会改口叫声“阿姨”。
其实贝比叫我“妈妈”的时候,我很既高兴有心酸,这声妈妈,是我的期待,也是贝比的期待啊!
此刻,贝比睁着那双像海洋一般的蓝色眼睛看着我,混着满嘴粉红色的草莓冰激凌,含糊地说了声“阿姨”。
“嗯,贝比真乖。”我包里拿出手帕给贝比擦去嘴边的冰淇淋,并对着贝比粉粉嫩嫩的脸蛋亲了几口后,牵着贝比的手准备往草地走去。
倏然的,一辆全黑的轿车朝我们驶来,猛得在我们身边停下后,几个黑衣人从车上快速冲出,二话不说就抱起贝比,并架起我,把我推上了车。
车胎溅起的尘埃未落,车影迅速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从袋子里掉出来的水果,散落一地。
“你们干什么,快把孩子还给我!”看着被吓得哇哇大哭的贝比,我生气地对坐在我身边挟持着我的黑衣人拳打脚踢,挣扎着要去抢他们怀里的贝比,“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快把孩子还给我,你们吓到她了!”
“这女人真吵!”前面的那名黑衣人转过头来,对我旁边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后,下一秒,我的嘴巴就被一团棉布给塞住了,眼睛也给蒙住了,耳朵边传来的只有贝比害怕的哭泣声:“妈妈,妈妈……”
我的心一阵揪疼。
“唔唔……”我害怕他们会伤害贝比,想冲破棉布开口说话,可不管怎么使力,喉咙里发出的只有“唔”这个音。
车子好像开了很久,久到贝比的哭声都有些无力了,断续了,我们才被架着下车。
直到被关进了一个散发着陈年腐臭的脏兮兮的地方,我嘴里和眼睛的布条才被拿走。
重获光明的那一霎那,我看到贝比就站在我面前,一双红肿的眼睛眼睛直盯着我看时,我长长地吁了口气,把贝比紧紧地抱在怀里,“贝比,不怕,阿姨在,不怕,阿姨给你讲白雪公主的故事好吗?”
贝比点点头,许是哭累了,故事讲到一半,贝比已经在我怀里睡着了。
贝比睡着后,我才开始打量起四周来。
显然,这是一个废旧的仓库,仓库里堆满了破旧的机械器具,周围是锈迹斑驳的铁窗,仓库里到处布满了蜘蛛网,唯一能待的地方就是我所处的这一堆废旧的报纸,在我的头顶上是一盏随风摇曳‘嘎吱’作响的白炽灯。
绑架?
为什么绑架我们?
这会儿,斑驳陈旧的铁门突地宣告开启。
走进来的两个男人一个下巴满是胡渣,一个獐头鼠目的模样,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下意识地把贝比抱得更紧,浑身直打哆嗦,眼睛谨慎地盯着绑匪,以防他们有什么不轨企图。
“饭还没买回来吗?”其中一个男人问。
话音才落,外面传来敲门声。
“饿死了!你们跑哪去买饭了?”男人对买饭的同伙发牢骚。
“有的吃还这么多废话!”负责买饭的大汉,随便从塑料袋中,拿了个饭盒出来。粗暴地扔给他。
男人打开饭盒猛吃两口,便开始抱怨了:“妈的!这是什么饭?这么难吃!”
“你不吃就别吃!”
“啧!”男人碎了一口,只好继续低头吃。
看着这几个绑匪吃饭的场景,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我静静地扫视着在场的所有绑匪,我要牢牢地记住他们的长相,以便日后将他们绳之于法。
“别急着吃!先做正事!”其中一名大汉掏出手机,按了号码,接通了,边开口:“五千万准备好了吗?”
电话那一头,澈斯离的声音一如往常,依旧平静无波:“我要跟她说话。”
听罢,绑匪不由得佩服起澈斯离来,由第一通勒索电话开始,由由始至终,他都是那般冷静语调。
之前干过好几桩绑架,所以联络上的亲属,语气都夹杂着战兢和慌张,唯独这回例外。
“老子告诉你,控制大局的人,是老子!不是你!”
“我要确保她们还活着。没确定,没赎金。”净是没有商量、转圜余地的强势语气。
“起来!”其中一个男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后,向我靠近,并把电话贴近我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