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少臻的冷嘲热讽,让我心里很难受。我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紊乱的气息,“牧少臻,我的脑袋很正常,神经也很正常。我很清醒,也很冷静地考虑过了。我们的婚姻实在是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离婚,对彼此也是一种成全!”
“对彼此的成全?”牧少臻的笑容充满了嘲讽:“董菲菲,你别把自己说的这么伟大!你不就是想让我成全你和冷延沛吗?”
牧少臻的手指抠住我的脸,黑沉的眸子里泛着吃人的光:“离婚?绝不!董菲菲,你记住!我们的缘分早就注定了的!你只能是我牧少臻的女人,这辈子是,下辈子还是,生生世世都是!”
牧少臻的话让我顿时怒火中烧,我用力挣脱开牧少臻的禁锢,站在他面前:“牧少臻,你不要动不动就把冷延沛扯进来!这是你、我、梁小姐三个人之间的事,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梁碧芝?”牧少臻的身体微微一震。
“牧少臻,我真的不明白。既然你喜欢的人是她,为什么当初不争取跟她结婚?为什么要听从父母的安排跟我结婚?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个错误决定,让我们三个人都受到了伤害,让我们三个人都觉得痛苦,你知道吗?”冲着牧少臻低吼而出后,我用力地捶打着牧少臻的胸膛,发泄着心底积压已久的怨气。
这些年,要是早知道这些,或许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与自责了!
牧少臻的双手紧扣住我的拳头,猩红的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谁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她?谁告诉你我是因为父母之命娶你的?你说!你说啊!”
眼前发狂的牧少臻让我不寒而栗,然而我还是强鼓起勇气说道:“是梁小姐亲口告诉我的,难道还有假吗?”
牧少臻的眉头深深蹙起,他怒不可遏地吼叫着,那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啊?还是你心里也是巴不得我跟她发生些什么,好达成你离婚的目的啊?”
牧少臻的话让我再一次火冒三丈:“牧少臻,你不要把我想得跟你一样龌蹉!如果你跟她真没什么,为什么那天你不去医院看爸爸,反而陪着她去喝咖啡,你说啊?”
脱口而出后,我很快就后悔了,觉得自己不该像个抓住老公外遇的泼妇一样向牧少臻兴师问罪的。
“你碰到了?”
牧少臻的神情瞬间变的复杂起来,似痛苦,似心疼,似哀伤,他放下我的手,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我,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菲菲,对不起。很多事情,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跟梁碧芝之间绝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至始至终,你都是我牧少臻唯一的女人!我也是真心要娶你的!”
牧少臻的琥珀色眼眸里,一片柔情,真挚深切,不容我再置疑了。
我怎么又用眼睛去看事情了。我怎么忘了曾告诫自己的,要用心去看事情的呢?
牧少臻这些年,对我的付出,难道真的要因为外人的寥寥数语而全部抹擦去了吗?
那一刻,我的心,选择了,要相信牧少臻!
“可是,牧少臻,你知道吗?就算没有梁碧芝,我们之间的距离也好远。你的爱让我太有压力,我现在每天都惶惶恐恐,战战兢兢地。我深怕自己会辜负你的付出,我怕你终究有一天会对我彻底的绝望的。”第一次,我对牧少臻推心置腹地讲出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牧少臻,与其这样,不如早点……”
倏地,我的身体瞬间被牧少臻束缚在有力的怀抱里,未尽的语声淹没在他突如其来的吻里面。
当牧少臻劈头盖脸地吻过来时,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强推开牧少臻后,跑到浴室里,趴在水池边干呕起来。
直到胃里原本就不多的东西全部清空后,才稍微觉得呼吸舒顺了些,我拿起毛巾擦了把脸。
洗漱完毕后,一转身,才发现牧少臻斜靠在门边已久,眯起眼睛很受伤地看着我,接着飘渺的声音低问道:“难道,我就真的让你这么恶心?”
“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身体的本能反应。
说到底,我的身体对牧少臻还是抗拒的。
牧少臻伤痛地看了我一眼后,惆怅地离开。
在经过门口时,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牧少臻的拳头狠狠地落在房门上,震得地板都有些抖。
我的血糖一向偏低,再加上这一天几乎没有多少进食,此刻直觉全身冰冷,眼前发黑,头晕目眩。
强撑着躺到床上,摸出枕头边的手机,给李嫂打了电话:“李嫂,给我泡杯红糖水……”
也许是第一次接到这样的电话,李嫂在电话的语气显得很吃惊:“太太,你在哪里呀?”
“房间……快点……”我的声音变的很微弱,头顶上的天花板也开始旋转了。
“太太……太太……”迷迷糊糊中,听到李嫂的急切呼唤声,我的意识勉强清晰起来,室内的柔和光线从我睁开的微细眼眸隙里穿射进来。
一杯热乎乎的红糖水喝光后,我的身体也温暖了些,只是脑袋还是有些轻飘飘的。李嫂担心地看着我说:“太太,你的脸色这么苍白,该不会是生病了?还是去看看医生吧!”
“李嫂,我这是低血糖症,没什么大碍,可能是今天吃的太少了,能量供给不足引起的。现在喝了红糖水,好多了。”我耐心地跟李嫂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