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少臻心里又是一怔,他完全想不到当时那张平静的面容下是这般汹涌的一颗心思!
“牧少臻,你现在一定很震惊吧。”梁碧芝似乎洞察到了牧少臻的心思般,继续道:“不过,可惜的是,你的意识力实在是太强大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般能让催眠完全失效的人。任我试了几次,都根本接近不了你的潜意识。无奈,我才把目标转移到那个女人身上的。那个女人可就完全不同了,她的大脑小时候受过伤害,我只是轻轻一试,她那散失的记忆就全回来了,哈哈!”
“当然,我也只是在试试运气,虽然我不知道她散失的记忆的具体内容,但我想,能让你三番四次拒绝帮她恢复的回忆,能让她产生恐惧害怕得整日失眠的回忆,一定是一段跟你有关的痛苦的回忆,而这段连你也害怕的回忆一旦回来了,你们的关系,应该也会岌岌可危了,不是吗?”梁碧芝此刻的脸上显示出得意之色,仿佛一个外科医生完成了一项高挑战的手术后,那种充满自豪和骄傲般。
牧少臻此时的手上的拳头又紧紧地握了起来,脸色阴沉一片。
这个女人,想不到竟有这么深的沉府,而自己那些年却将她视为朋友般对待,对她根本没有一点防范之心。
“怎么?牧少臻,你在生气吗?”梁碧芝瞥了眼牧少臻握起的拳头,戏谑道:“你是在生自己的气吗?你握起拳头是想揍自己吗?呵呵,你确实需要好好揍自己一顿,你知道你有多可恨吗?明明是你小时候做的事情,明明你就是她梦魇的恶端啊!我做了什么?我就是帮她恢复了一段原本就属于她的回忆,我就是做了件澄清真相和事实的事情,这样有过错吗?哦,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是想说,我是催眠师,我是心理师,我有尊重病人意愿的义务,我不能强行将病人抓去催眠是不是?可是,牧少臻,你以为我愿意这样把她抓起来强行催眠的吗?我给了她两次的机会,好言相劝,让她离开你,她当时要是听进去了,该多好!可是那个贱女人,自己这边跟别的男人纠缠着,这边又霸占着牧太太的位置不放,实在是可恶至极。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才那么做的,你懂吗?”
梁碧芝嘴里的一句“贱女人”,让牧少臻握着拳头的手不自觉地提起来,而梁碧芝却警觉地拿枪一顶,继续愤愤道:“牧少臻,我真想不通,为什么对那样的贱女人,你都能容忍和包容,而偏偏对我犯下的错误,你就不能原谅呢?说我为了你也好,说我为了自己也罢,总之,我就是做了这么一件小事情,你竟就那么绝情地对我!你把我那么多年辛辛苦苦在业界取得的成绩全部毁于一旦了,让我在这个领域彻底消失!牧少臻,你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一出生,就是跨国集团的继承人,你要什么有什么,你怎么能体会我们这些人是需要多大的努力才能获得一些成绩的吗?而你,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别人的努力践踏为零!非但如此,还将我禁足在那样的地方整整三年!三年!牧少臻,我在那个鬼地方的每一天,我都告诉我自己,这一切都是拜你和那个贱女人所赐。我告诉我自己,这三年我所受的苦,我都要加倍地讨回来!我告诉我自己,你毁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每天都这么告诉我自己,只有这样告诉自己,我才有熬下起的力量和勇气,你知道吗?”
讲到这些,梁碧芝激动得连脖子上的血管凸起,瞪大着一双眼睛,握着抢的手此时也颤抖不止。
“梁碧芝,在你第一次找上她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但你根本没有听进去,反而变本加厉,找上门来,在她面前胡言乱语,破环我们夫妻感情。那一次,我也是念在我们朋友一场的情分上,再次放过了你!没想到,你还是不死心,居然做出绑架七个多月的孕妇,对孕妇进行催眠,恢复她痛苦记忆的事情来!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就因为你做的这些事情,她痛苦万分,精神抑郁,孩子早产,差点夭折,而她的精神也差点失常!这些就是你所谓的一件小事情吗?梁碧芝,你的心也太狠了,你竟然用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方式,想毁了我的家庭,我的妻儿!我告诉你,我没把你送到监牢里,而只是把你送到埃塞俄比亚三年,已经算便宜你了。原本以为你经过三年的反思后,会痛改前非,重头做人,没想到你回来后非但死性不改,还做出怂恿李心怡下药毒害菲菲的事情来。梁碧芝,我告诉你,这段日子,我一直就想找到你。既然这次你自己送上门来,我便再也不会放过你!”牧少臻的声音犹如地狱里出来般冰寒阴郁。
“哈哈哈!笑话!牧少臻,我看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吧?你现在搞的清楚状况了没哟?现在是谁在被枪顶着?是你!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你,你知道吗?哈哈哈!你现在在我手上,你才是被威胁的一方,你怎么还这么拽呢?哈哈!”梁碧芝突然像被点了笑穴似的,笑的全身颤抖,就差没掉眼泪了。
这时,密室外警车的嘈杂声响起,警方已经将这个房间紧紧围住,就算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牧少臻不悦地蹙起了眉,该死的警方,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到现在人才赶到。
而这响起的警车声让狂笑不止的梁碧芝立刻僵硬住了,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丝,握着手枪的手颤抖得更加剧烈了。
“梁碧芝,你插翅难飞了!还是赶快把抢放下,乖乖地出去跟警方交代一切吧!”牧少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