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了,路灯的灯光让她恍过神来。
手指微微发抖,手上的钥匙发出轻微却极刺耳的声音。她想起他的话,轻咬薄唇,她没有办法,一点儿也没有,他的命令是如此的可怕,可是却容不得她抗拒。
望着眼前这豪华的酒店,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迈出了沉重的第一步,“嘶----”腿好疼,她在这儿站了足足2个小时,双腿早已麻木。
她跌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钥匙掉在了地上,一股淡淡的清香钻入鼻内,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只觉得很舒服。这个怀抱很暖,暖得让她有些,依恋?
“你、没事吧?”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柔如水。她几乎是立刻从这个令她依恋的怀抱中“逃”出,“没、没事,谢谢。”她将头埋得低低的,望着自己的脚尖,“你的钥匙。”他把手中的金色钥匙递给她,她接过,小声地说了句“谢谢”,慌张地跑开了。
她甚至没有看清楚那男人的脸。
电梯里,她满脑子都是那男人的话---明晚9点,盛皇酒店1001,我不喜欢等人,你也可以选择不来,后果你知道的。他扔给她一把钥匙。
明明他的话中说她可以选择,可是,她又有什么选择权?
一切都是他说了算,他如同黑暗中的王,操纵着她的一切。
越不想,它偏偏来得更快,转眼,她竟然走到了门口。
1001。
站在门口,踌躇了许久,她深知,也许门的另一边就是即将迎接她的地狱,她迟迟下不去手,突然觉得这把钥匙千斤重。但她更明白,该来的始终要来,一咬牙,插入钥匙,转动,开门。
屋内没有开灯,她庆幸地以为他没有来,舒了一口气,可她看见一个人影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端着一个酒杯,悠闲地喝着杯中酒,欣赏着窗外的夜景,姿势优雅。她刚放松下来的心在看到这男人的一瞬间再次提了起来,只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沉默了一会,男人开口了,“我说过,我不喜欢等人。”他的语气极其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却又能让人感到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慌。
她的脸变得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睑垂了下去,贝齿咬住自己柔软的薄唇,她不敢出声,就这样站着,就已经被那紧张的气氛包围,她哪有胆子接他的话,哪怕只是解释!
许久,男人转过身,依旧没有开灯。他将酒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抬起腿,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他的一举一动还是那么优雅。
男人的每一步都是无声的,但每一步都让她心惊肉跳,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这一步很小,却还是被他尽收眼底,他平稳的步子骤然停下。
“怎么,怕我?”声音澄澈,却带有着想要极力压迫住的愤怒。
“……”她的脸色更加苍白,贝齿加大了力度,双手紧紧地攥住,指甲掐进了肉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些。
男人已经再次走到她的身前,那一股说不出,却又让她感到舒适的香味钻进鼻内。
他离她很近,近得她一抬头,额头就会碰到他的下巴。他大约1.85,而她呢?比他矮了一个脑袋。
她把头埋得不能再低了,她努力与他保持距离,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呼吸。
“看着我。”男人的说话声很小,吐出的气喷洒在她的耳边,痒痒的,她不经意地侧过头去,看向一旁,心跳得极快,不再是当初的悸动,蔓延着的是巨大的恐惧。
男人看着这受惊的小鹿,俊美的眉头微皱,脸色深沉了几分。
“要我说第二遍?”他再次开口了,语气是那么的不可一世,但恐怕也只有他能这样不可一世。
她心底猛然一震,贝齿快将下唇咬出血来,从前的一些事像放电影一般的在脑海中快速闪过,心不禁又颤抖了几分,她缓缓地转过头来,但头依然埋着,她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那一双深邃得让人不可琢磨的眼睛。但一想到他的话,她又不得不去直视,眼睑微微抬起,睫毛如蝶翼般轻颤。
她满眼泪花,在看到那双眼睛时,脑海中的往事愈加清晰。
男人把玩着她的秀发,淡淡地说道:“恩,乖,这才是好孩子。”秀发在鼻边轻嗅,“恩……还是这味道。”鼻边的味道仿佛让男人的心情好了不少。
“你……”
“嘘……别着急,男朋友刚回国,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男朋友’三字语气特别加重,这三个字也深深地刺中她的心,她知道,是自己对不起他,可她没办法,当初的选择是最好的方法,也是唯一的方法。
她努力建造的坚强瞬间崩塌,最终还是落了泪,就是如此,他总是一句话就能打破她辛苦巩固起的信心,最了解自己的人,往往最清楚捅哪儿最痛。
“对、对不起……”她抽泣着,声音却如同刚解冻的泉水一般清澈,明亮。
“对不起?你有什么资格说对不起,别侮辱这几个字眼了,你不配!”男人一手抓起她的脖子,轻易将她举起,他的手青筋暴起!
她本能地用双手抓住男人的手,双腿也在极力反抗着,眼眶的泪水如同泉涌一般,她绝望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要杀了她吗?是啊,死在他的手里也算值得。她停止了挣扎,慢慢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泪水顺着脸颊流在了男人的手上,热泪让这个发疯的男人缓过神来,男人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女人,像是一朵雨中娇嫩的花。
看着自己的手,他在做什么?!他要杀了她?!要杀死这个自己一直都爱着的女人?!不,他想他一定是疯了!
男人松开手,她失去重心,沿着身后的墙缓缓滑落。
“咳咳……咳……”背后一阵疼痛袭来,颈间红成一片,男人手掌的温度还在,很烫。
她不是快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