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了丧子之痛的轩帝终于不顾一切劝阻下了命令,一时之间兵临石北城下。
“给我杀!杀吾儿都要去陪葬!”
奏折之上龙飞凤舞,龙印重重的印在了圣旨之上,上面的屠城显得格外的血腥。
男子仍是黑暗中的影子,一言不发。
石北城中林天北等人戎装已换,此般的退让终于让这群石北荒狼到了绝境,尽管九死一生,尽管背水一战!
张斩宽刀抗在肩上,那宽刀每一次挥舞都带着破风之声,若是没个力气还挥不起来!
城门开了,张斩喜出望外。
“你们这帮缩头卵蛋终于出来了!快和爷爷一战!”
林天北左侧分别是刑天启和莫天霸,莫天霸握着那巨斧的手已经咯咯作响。
“今日这国仇家恨就一起报了!大哥!这人头我收了!”一骑绝尘,那马就犹如莫天霸一样,对着张斩狂奔而去。
“杀啊!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张斩大吼一声,身后兵士低喝着跑了出去!
“杀啊!这石北城就看我们的了!”
林天北举起长矛也是一吼,身后士兵也是飞奔去了战场。
战场之上,狼烟四散,兵对兵,将对将,刀光雪亮人人杀气腾腾。
城下,血溅泥飞,人仰马翻。喊杀声、马嘶声、哀嚎声、短兵相接声混成一片,双方兵马绞杀在一起,场面混乱得如同一锅搅拌不动的粘稠浆糊!
?每个人都杀红了眼,只知道杀杀杀,只有杀光眼前所有活着的生物才能活下来。有人被劈去半边脑袋,白花花的脑浆溅得半天高,也有人被砍掉了胳膊大腿,粘稠的血浆洒得铠甲都变成了红色。上一秒还在砍人的人下一秒就有可能身首分家,,倒地不起的尸身被战马践踏成一滩肉酱!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时候什么韬略计谋都派不上用场了,拼的就是双方谁的军队更勇,更猛,谁刀子更快,更锐了!
莫天霸与张斩马上交锋数个回合,林天北等人也是碰上各自对手,战马之上莫天霸喘着粗气,斧指张斩。
“乱贼!尽是不斩了你,我就对不起我弟弟地下英灵!”
张斩怒笑“呆子!莫要以为有几分蛮力就说的此话,你弟弟被我杀了,你也准备陪他把!还有林天北,这石北兵士!就连那百姓!呵呵呵呵!也得下去!”
这是屠杀!赤裸裸的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都不放过!
“混账!”
莫天霸因为愤怒那粗狂的脸上微微抽搐着,双牙紧紧的咬在一起,腮帮子因为鼓起而显得狰狞可怖!
巨斧空中轮了一圈,狠狠地批了下去!那是力与力的比拼,两人针锋相对,张斩咬牙一哼将宽刀举过头顶,硬生生的挨起了莫天霸的巨斧!
莫天霸巨斧这般沉重,仍是挥的生风,好似轻盈的毫无重量。
‘叮!当!’巨斧每次劈向宽刀都是带着火花,那削铁如泥的宽刀被砍出了小小的凹槽,倦刃!
张斩忽然后悔起自己的托大,莫天霸那巨斧轮的如此之快毫无还手之力,此时的他只能被动的防守。
“啊!”
莫天霸怒吼一声,将那内心的怒火全部释放在巨斧之上。
宽刀应声而短,张斩看着断裂的宽刀不敢相信,木讷的不知如何防守,而眼前的莫天霸在张斩眼中就犹如九幽之下的恶鬼索取了自己的性命。
“四弟!二哥给你报仇了!”
莫天霸欲要将巨斧劈下,一声闷哼。
张斩等待的命运并未如期而至,一名士兵趁着莫天霸的全神贯注一把索命长矛刺入了莫天霸的体内。
那体内的热流迅速的消散,莫天霸的眼神开始涣散,那巨斧仍是停在半空。
“恨。。恨呀。。恨!”莫天霸嘴中尽是恨,恨欲狂,大仇未报啊!
‘咣当’那巨斧落地扬起一阵风尘,金属之声传遍了整个战场,静了,这个战场都静了。
“三弟!”
“三哥!”
“三弟!”
城下的刑天启,林天北和城上统领弓箭手的方天图虎目晶莹,手臂之上青筋暴怒!
疯了!乱了!
战场之上再也没有那战术可言,只有杀!
林天北和刑天启犹如修罗,战场人山人海竟然阻挡不得两人冲向莫天霸尸体!
此时在慌神中醒过来的张斩仰天长啸。
“真是天不绝我!就你还想杀老子!”
一口吐沫吐在脚下的莫天霸尸体上,铜铃大眼说着自己的不甘心!
“啊!叫你狂!”
终于看清莫天霸尸体的两人那一刻竟然后悔冲了过去,看见的是无尽的血腥,看见的是锥心之痛。
张斩手起刀落,鲜血溅了一脸,手持莫天霸的人头脚用力的踹开莫天霸的身体。
“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
张斩犹如血腥的刽子手,毫无人性,对敌军的尊敬没有丝毫。
如此亵渎,如此残暴,让手下的人也是胆寒了起来。
“******妈的!我要杀了你!”
林天北已经彻底疯了,三弟走了四弟走了,石北五雄走了两人了。
“二弟放箭!今日同归于尽了!”
石北城人最是血性,个个亲如兄弟,此时的石北士兵毫无退缩!
“方将军放箭吧!”
方天图那扬在半空的手始终放不下,那城下的兄弟朝夕相处多少个日夜,那一张张脸从自己的脑海中略过。
兄弟走好!
“放!”
城上的人没放出一支箭,都是手指苍白,眼中的泪都打湿了脚下的石台。
城下呻吟之声不断,林天北已经不知道自己受了多少伤,刑天启也不知道自己被砍了多少刀,知道的只是大仇未报的恨!
张斩怕了,下令鸣金收兵,每个石北城人都像一个死侍,自己受了伤也要死死地抱住一个敌人面相石北城同归于尽,大轩士兵害怕了!
看着退兵的张斩,刑天启和林天北虽然恨但也松了一口气,这石北算是暂时保住了!
不料一阵破风的啸声,一道清冷的光刺入眼帘!
说时迟那时快,刑天启用力的推开了林天北,身后的林天北感觉脸上温热,那温热让自己想要昏昏欲睡,但是那明亮刺眼的枪头又是让自己清醒。
“五。。五弟?”
“咳。。”
刑天启吐了一口鲜血,看着那放了一支冷箭的张斩转身慢慢的看着林天北。
露齿一笑,口中尽是鲜血淋漓。
“五弟!”
林天北不知道说什么,抱着刑天启的手用力。
“二。。二哥,我可真丢了大脸了,我。。竟然。。”
“五弟别说话!二哥带着你回去!你一定能好!”
刑天启摇了摇头。
“二。。哥,我回不去了,你。。就扶我起来,我要站着死,这样。。帅点。。二哥,此生兄弟我很开心,但愿白将军能还天下个太平盛世。。咳。”
刑天启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已经没有丝毫力气,看着这荒漠此时的刑天启感觉无比的可爱,伸手抓了一把黄沙,只是那手再也没有抬起来。
眼泪已经不能再从林天北的眼中流出来,林天北站起来,将刑天启的长枪插在地上,深陷地底。
“五弟,二哥帮你。”
慢慢的将刑天启搀扶起来,手持长枪,沐浴在金光之下。
他,不曾离开。
战场上剩下的石北士兵眼中悲切,林天北抚摸了一把刑天启的爱弓,然后背在身上。
眼神不舍得看站立着的刑天启“五弟,我就用这把弓杀了他!到了下面任由马牛来驱使!等大哥!”
那铠甲的摩擦声,和无言的悲伤,充斥了整个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