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磊,回家吃饭了。”张磊的母亲,杨大娘在窗口呼喊着。
“不吃了,你自己吃吧,我再玩会,一会再说。”
正在楼下小区里和小伙伴疯跑的张磊冲他妈喊道。
“这孩子,你就跟他们瞎混吧!”杨大娘无奈的叹了口气,关上了窗子。
“怎么?磊子不回来吃饭啊?”张大爷虽然知道答案,但是依然看着老伴问道。
“恩,不回来了,跟那帮不良少年们疯呢。”杨大娘摇了摇头。
张大爷也叹了口气,“随他吧,不过老伴啊,你倒是把窗子打开啊,这热的喘不上气了。”
“挺着吧,我听着他们疯闹的声音,耐心。”杨大娘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
东北的一个小城,水阳。虽然在东北这边规模不小,可是放眼全国来说,这个东北城市也沦为了改革开放的牺牲品,贫穷、落后就是这里的写照。曾经的老工业基地使得污染严重,到处留有大工厂的落败景象,文化课不好的孩子们进入工厂成为工人也许是最终的归宿,然后一轮轮的下岗大潮之后,工人也不是你想当就能当的。
故事就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悄然拉开了序幕,这个盛夏的夜晚,天黑的是那么晚,风是没有一丝,唯一的清凉就是那奔跑后不断滚落的汗水,上了初中的他们知道,汗水蒸发会带走热,而因此会产生短暂的凉爽。
“牛阳,你特么给老子站住,让我抓到你,裤衩子给你扒下来,然后让瑶池看你的屁股,哈哈”张磊追着在前面奔跑的牛阳,边跑边嚷道。
“我艹你ma!”
张磊正追着见牛阳拐过个弯的时候,就听到一声男中音的谩骂,随后还有狗的叫声传来,当他拐过来的时候,就见一个中年男子正把牛阳推的撞在了身后的墙上。
“我艹...”张磊的骂声出来一半就戛然而止,就见那被牵着的大狗龇着牙,更主要的是那中年大哥露出的粗壮臂膀上青黑色的纹身。
“小比崽子,走道特么的看着点。”牛阳又被推了一下,看他也没吱声,又望了一眼没敢上前的张磊,中年男子牵着狗从张磊的身边走过,扒拉了他一下,用手指点了点他,然后晃荡的就走了。
被这一推,张磊反应了过来,赶紧过来扶牛阳。
牛阳眼圈有点红,也不知道是撞疼了还是感觉受了委屈,甩开张磊过来扶他的手,“我自己能走。”然后就扭达扭达的往老杨家走去。
张磊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都在一个小区,没有几步路,没一会功夫就到了老杨家。老杨家是一个平房,夹杂在两栋楼之间,因为人家是有产权的,所以小区改造把小卖店都给拆了,也没把这几个平房拆掉,就这么历史遗留了下来,而老杨因为比张磊、牛阳、刘路他们都大,所以叫他老杨。
张磊、牛阳在外面疯跑的时候,老杨正和长江、小闯、刘路他们打扑克呢,这种玩法比较独特,跟全国通玩的那种扑克玩法不一样,每人一幅牌,4个人玩4副牌,叫四冲;6个人玩6副牌,叫六冲。打扑克呢,叫刨扑克,体现了东北的那种狠劲,而此时他们刨扑克摔的山响。
进屋来,就见长江把手里扑克一片片的数了能有8、9张的样子,使劲往桌子上一摔,“老杨,让你特么嘚瑟,我特么正艹”(正艹的意思就是正好跟上家对数,还比对方大,在斗地主里叫压死)
“我特么也正艹,长江,你嘚瑟你的**子干啥?”刘路迅速数出了一摞扑克,狠狠的摔在了长江的面前。
“你别动”长江正要看牌,小闯冲他一摆手,“我罐他,套哥,你特么睁开你那眯缝眼看哥怎么罐你哈”(刘路被小闯起的外号叫套哥)
“小比闯子这几天又没收拾你是不,又跟我嘚瑟”刘路不太喜欢套哥这个外号,每次一提起来就生气,被他这么一叫,他一下子火就来了。
“套哥,what套、which套、套...”小闯一边喊,一边扔了扑克往门口跑,“你特么来抓我啊”结果一下子正好撞到往里走的牛阳。
见牛阳那冷冰冰的表情,小闯和刘路也停止了打闹,看着他,又看到刚进来的张磊,“我阳哥这是怎么了?”
见牛阳没说话,所有人都看着张磊又重复了一下之前的问题。
张磊有点尴尬,就把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听完,小闯就往外走,刘路问你干啥去?
“我特么去看看谁欺负我阳哥”
“你先回来”刘路把他拉回来,然后看着岁数最大的算是他们大哥的老杨。
老杨这时候开口了,看着牛阳“你就这么让他推你?”
“我...”牛阳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你就这么让他走了?”老杨又看着张磊问。
“他那大纹身...”张磊也感觉这个事自己有点不仗义,这底气就有些不足,这声音也越来越小。
“走,特么的找他去!”张磊此时也想明白了,有了人底气也足了一些,率先走了出去,小闯、刘路也跟着出来了。
老杨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结果不知道是老杨的老谋深算,还是那个家伙怕事走了,还是人家遛完狗回家了,总之在整个小区他们几个人转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之前的那个人,原本的一股火,憋着憋着也就散了,几个人无精打采的又回到了老杨的窝里。
看来这段时间里老杨对小阳哥进行了深刻的教育,这个事也算就这么过去了。几个人骂了那个SB一顿发泄了下情绪之后,又拆了两副扑克,开始刨六冲。
这个事情虽然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却在张磊幼小的心灵上种上了一颗愤恨的种子,在以后遇到的各种事件就形成了浇灌种子的营养液,让这颗小种子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而一代混子的一生也就此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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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终于开始动笔了,一个纠结了好多年的心愿就此算铺了开来,什么时候完本,什么时候也算了却了一桩事,一个个的人,一件件的事,不断的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浮现。由于工作原因,尽量抽出时间更新,更新可能略慢,但是本书不会TJ,这点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