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想好呢?”红云见对面女娲面露苦色,隐隐似乎已经做出决断,不禁出声问道。
“从即日起,我娲皇宫闭关,直到道友身合天道,或是降伏那魔头。”女娲听的红云发问,直视红云,沉声应答。
“如此甚好。”红云听的女娲这话,大喜:“有道友这决断,红云再次先谢过道友。今日红云为道友决断,发下大愿,无论如何,若是红云不陨,绝不让那魔头伤害娲皇宫一人一物。”
“如此女娲也谢过道友。”女娲听的红云承诺,当即也表示高些。
“如此,贫道告辞。”红云一拱手,告别女娲,往娲皇宫外而去。
女娲送红云出了娲皇宫,当下便与娲皇殿上,道:“彩雀,你取藏宝室中取我葫芦来。”
片刻后就见那彩雀仙子出来,手中捧着红葫芦。
女娲接过葫芦,揭去符印,拔开葫芦,念声咒语,那葫芦放出熠熠红光,飞起在大殿上,不断变大,少时便长到一人大小。
这时便见女娲起手掐印,不断念咒,那红葫芦中,陡然放出一道如椽白光,那白光一出,一道巨幡出现在白光之中,放出飒飒冷风,只叫天地为之一冷。
女娲这时一展手,那巨幡落到手中,当下女娲便抡起玉臂,挥动大幡起来,一时间飒飒冷风汹涌而出,大幡之中各种妖兽轮换转动,飞出娲皇宫,往三界六道去了。
约莫过了数十个呼吸,女娲收了大幡,又将葫芦封印起来,这才坐在大殿之上,等待起来。
原来这葫芦来名招妖葫芦,其中那巨幡便是召妖幡,是上古妖族一件镇族法宝,大幡挥动,三界六道妖族,全需奉令来拜女娲。
果然女娲在娲皇宫中等了不过两个时辰,娲皇宫中不断又各类妖怪前来拜见女娲,直到六个时辰之后,不再有妖精再进娲皇宫,女娲娘娘这才神目一扫殿下群妖道:“如今你等都全到了我娲皇宫,索性便在宫中各自寻个地方暂住修行,等娲皇宫再次开宫,你等再行出去。”
女娲说罢,也不容各妖追问,径自转往后殿,去修行了,片刻后整个娲皇宫果然闭门落下护法大阵,再不与外界来往了。
不说娲皇宫中如何,却说红云出了娲皇宫,正自东行,不片刻已经到了东海,忽见娲皇宫中,妖气冲天,已然知晓是女娲在使用招妖幡召集群妖,做闭关准备,却也不由一声赞叹。
这女娲果然是个有决断,做事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难怪天地间,唯一她一个女子成圣。
红云如此想着,瞬时已经到了金鳌岛上,当下上了金鳌岛,早有火童子前来迎接道:“老师已在宫中等候,请师叔前行。”
红云见通天派了童子来迎他,心中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却不禁一阵发笑。
通天比之女娲却是远远差之也,即便他被老祖拘束在紫霄宫,潜心修道千年,心性沉稳许多,这决断谋算,还是差女娲极远。
他明着对自己开教立宗,想要一统洪荒之法不喜,却又记住往日自己对他截教恩情,不愿弄僵,如此矛盾之下,便派个火童子来迎接,这却是落了下乘。
岂不知,恩怨两分,如今是为三界六道大事分对错,不是分个人远近,怎么能掺杂在一起了。
红云随着火童子进了碧游宫,见通天静坐蒲团上,见他来了,也不起身,也不抬眼看他,就那般默默坐着,心中越发对通天看低了几分,索性也自行坐在一旁蒲团上,默默打坐起来,看通天到底能有个什么决断。
如此这二人不理不问,这一坐竟然便坐了半日,终究还是通天先忍不住,睁眼看着身旁红云怒道:“贫道不将道友拒之门外,便是念着道友昔日保我截教的情分,给道友一个分说的机会,道友如今却和频道较劲,这却是何意思?”
红云听的通天这话,依旧静静坐着,也不回答,他倒想看看他通天的火气能有多大。
“红云道友若是无话可说,贫道便当道友默认是在做强盗之事,要夺我截教气运,如此存亡之际,贫道却是再不会与道友讲昔日情分了。”
红云听通天终于爆出他的真是想法,心中一阵讪笑,这才站起看着通天淡淡道:“通天道友,贫道对你如何,你心中自然清楚,如今贫道要证天道,只能开大劫,一通天地各道,才能合道,莫非道友便不能为贫道想想,将截教归到我鸿门之下,助我一臂之力,道友自己得些功德,却不是更好,如何要说此番伤了和气的言语?”
“红云,你这是何意思?”通天一听红云竟然让他直接归入他的教中,顿时大怒,他好歹也是混元无极圣人,堂堂截教教主,红云竟敢说出这等话来。
“道友没有理解错,贫道正是那个意思,要道友归入我鸿门之中,好为贫道减少一个障碍。”红云见通天的态度,也是强硬起来。
对于通天,他是不可能用那些大道理说服的,除了以情分恩义拉拢,还必须显示强大武力,讲他拿下,这才有可能迫使通天不干扰他的大事。
“道友这是做梦。道友虽然与通天有恩,与截教有再生之恩,但如此荒唐之事,贫道决不答应,若是贫道答应了这件事情,日后还如何立足三界六道,号称混元圣人,无极教主?”通天见红云强硬起来,立时一挥衣袍,避开三分,怒气冲天的叫道。
“道友,红云此来是和道友好好商议。女娲与贫道不过是泛泛交情,比起道友,差之甚远,她尚能听贫道之言,皈依我鸿门,道友却不愿为贫道舍弃这些虚名,却让贫道大感寒心。”
红云看着通天,故意长吁短叹起来。
“什么,女娲皈依你鸿门呢?”通天听的红云这话,一声惊问,转瞬却抚掌大笑道:“道友素来实诚,如今为了证道,竟然不惜打诳语,欺骗贫道,真是好笑。”
“道友不信,大可以派人去娲皇宫打听。贫道为何要虚言骗你,再说道友有这般好骗么?”
通天见红云如此解说,不由的就信了三分,确实如此,如此谎言,怎么能够欺骗到他。真是要他相信,女娲堂堂混元圣人,皈依到鸿门之下,通天却是如何都不能相信的。
纵然女娲没有教派,是个女流,但圣人都顾面皮,她若是损了面皮,日后成了三界六道笑柄,还有何人信仰她,她又如何传道布法?
“水童儿,你速速去一趟娲皇宫,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通天一番疑惑,立即便吩咐一旁静室外侍立的水童子去打听消息。
水童子受了通天吩咐,立即便去打探了。
红云不过诈言通天而已,女娲只说紧闭山门,不干扰他行劫数,一统天地,却并未说过要归入鸿门的话。只是如今女娲紧闭山门了,旁人要想打探消息,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还不是由着红云来说。
“通天道友,若是此事属实,道友又如何报答我昔日恩情,难道就不能学女娲大义么?”红云见通天坐上蒲团深思,不由出言询问。
“等我那童儿回来再说。”通天正在思索该如何应对,他的截教曾经是第一大教,后来失了气运,才衰败了下来,后来幸亏红云在北俱芦洲为他留下许多弟子,才使他幸免孤家寡人的尴尬地境。
若是按照情义来说,女娲都能做到,他通天也该做到。但是他好歹是盘古元神显化,三清之一,是老祖亲传弟子,要他叛出玄门,归到鸿门之下,情何以堪?
红云见通天面皮一阵发青,一阵发紫,知道他在艰难抉择,也不为难催促他,只在静室中等待着。
过了数个时辰,便见水童子急匆匆进了静室。
通天见水童子进来,一抬头,忍不住问道:“情况如何?”
“老师,娲皇宫宫门紧闭,听说女娲娘娘着急三界六道妖族进去不知说了什么后,群妖都未出来,便关闭了山门。其他消息,弟子再无法探知。”水童子报到。
通天听的这话,面色一震,回头看看一脸平静的红云,摆摆手让水童子出去,却是坐在蒲团上闭目再次沉思起来。
难道真如红云所说,女娲诡异了鸿门。通天如此一想,立即静下心来,掐指默算起来。
红云在一旁看的清楚,他也知道让通天堂堂圣人做出这等事情,难免为人所难,但如今以他法力,一力战六圣,却未免有些难度。
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万。便是这个道理,他虽然比其他几位圣人道行要高几倍,但不突破到天道的境界,他便受道之束缚,最多可以同时战败三位圣人,不然他有何须费神劝说女娲、通天,直接将他们全力拿下不就是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通天面色一震,陡然睁开眼来,不可思议看着红云道:“红云,你用何卑鄙手段,让女娲皈依你鸿门的?”
红云听的通天这话,心中长舒一口气,他刚才用大法混淆天机,欺瞒通天,让他误以为女娲真的诡异了鸿门,如今果然成功了。
“道友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贫道告知你是女娲道友念着大义,与我方便,给贫道一个机会,给她娲皇宫一个机会,若是道友不信,贫道却也无可奈何。”红云耸肩道。
“若是贫道说不答应你了。”通天听的红云这话,冷冷盯着他道。
“道友若真铁了心,不答应,那只能来日与道友大战一场,到时灭教毁门,却不要怪贫道没有为道友做过打算。”红云说罢,却是起身毫不犹豫往静室外走去。
“且慢。”通天见得红云如此强硬,忍不住出声拦住他。
“道友真不痛快,婆婆妈妈还不如个女人。”红云回头怒道。
通天听的红云这话,知道是讽刺他不如女娲有决断,却也不生气,一拱手道:“倒不是贫道不给道友机会,不愿给自己留个后路,而是贫道实在想不明白,道友凭什么让女娲皈依你鸿门,如果道友能够轻松战败通天,通天自然会给道友一个满意答复。”
“此话当真?”红云听的通天这话,知道他已经入计,故意追问道。
“自然当真。”
“却不知贫道如何做,才会让道友觉得是轻松战败道友。”红云觉的通天言语有些模棱两可。
“这个贫道心中自有公论,道友心中也有定论,如今大战一场,便知如何了。”通天说罢,起身化道流光,投向天外宇宙,却是要在宇宙之中,与红云好好大战一场。
红云求之不得,那还犹豫,当下身化红光,也急急追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