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刘杰乖乖的占到了一旁。
不敢拿眼睛直视,低垂着脑袋,等待着训话,但良久不见动静。
周道长自打刘杰进屋就没有起身,一直盘膝坐在蒲团上,跟前就是供奉着三清神像的桌子,缕缕青烟不时从桌子上的香炉冒出。
等了有一回,周道长经文念完,扶着膝盖就要坐起,刘杰赶忙上前将其搀扶了起来,坐到椅子上,这才又站回了原位。
周道长坐定,看着身前的刘杰,脸上一如往常没有任何表情,张口说道:“杨老在我这里伺候药园,已经有些年头,起初几个自命不凡的都想拿下那份差事,最后留下的只有杨老一人。”说完顿了顿。
看到刘杰老实的听着接着又道:“这十多年我得到的宝贝不计其数,但都抵不上药园的一株药草,所以选人我十分珍重,如果说你觉得有那份本事,大可以交给你无妨。”
说完直视着刘杰,目光十分的严厉。
刘杰现在也是有些胆怯了,虽然没有明说,不过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周道长可是把它当成自己的性命还要珍贵的,真有什么损伤,怕是吃最不起。
心中难免有些犹豫,就在刘杰不知再怎么开口的时候,又听周道长说道:“无妨,你可以去试试,杨老是不能再留了,总是要从新选人的,你大可以去尝试一下。”
说完,看到刘杰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但马上又说道:“不过我给你七天时间,七天若是不成,你自当受罚。”话中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次说完也不再看刘杰,直接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很明显就是打发他离开。
刘杰不敢多呆,说了声徒儿告退以后,转身就出了屋子。
屋外张梅听说以后,早早的就等在了外面,见刘杰从里面出来立马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师父怎么说。”样子显得很是焦急。
刘杰苦笑一下,看张管家也在旁边,也没有什么忌讳,直接就将里面的对话说了一遍。
在听到刘杰只有七天时间学习的时候,样子就显得很是着急,听到不成还要受罚之时,更是团团转,早没了往日的活泼。
刘杰这些日子以来,早就将张梅当成了亲兄弟,看他如此着急很是不解“怎么了人,不就是受罚吗?顶多是些皮肉之苦。”
张梅看刘杰还是不明白其中的严重,急的团团转,还是张管家适时地开口道:“若真是皮肉之苦也就罢了,怕是再无出头之日了。”
说完叹息的看了眼刘杰,因为张梅的缘故,自打刘杰来了以后,张管家就把他和张梅一样看待,现在是一脸的惋惜之色。
刘杰倒是不这么认为,他感觉倒是可以尝试一下,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修炼的无名功法,六识变得极其灵敏,就连记忆力都强过他人。
说不上是过目不忘吧,只要看过的东西,就能够深深记在脑海里。
照这种脑力,学一些东西自然是不难的事情,他也没有给两人解惑,嘻哈两句应付过去,而对于接受惩罚,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张管家还有张梅看没有办法,有叮嘱了几句,就把刘杰领到了杨老的住处。
这时,杨老汉早就等在了那里,看刘杰过来,身边还跟着张管家,自是不敢怠慢,端茶倒水了好一会,才送走了张管家。
之后两人收拾了一些除草的用具,就带着刘杰进了后山。
后山不比前面,整个药园也是依山而建,只不过选的却是一片洼地,不论是平地泥土里,还是山石当中,各处稀稀落落种植着一些药草,面积十分的大。
据杨老汉所说,这里的药草都是周道长寻遍方圆千里山脉移植过来的,生长年份极长,又在这大山里种植,保持了部分野性,也难怪周道长视为珍宝。
接下来杨老汉具体的给刘杰说了一些种类,山里人基本都清楚一些药理,但是这里药草种类之多,有多半是他所不熟悉。
无奈之下,刘杰只好找了本小册子,将一株株药草记录了下来,包括他们的生长习性等一些东西。
等到记录的差不多的时候,时间也快黄昏了,这时有两个下人搬来了些被褥什么的。
刘杰早在来之前就问清楚了,药园附近就有一间临时搭建的小木屋,平常是杨老汉歇脚的地方。
而他直接拜托张管家,将被褥什么的送来,余下的只等自己回去收拾收拾,便能彻底的安心住下。
等收拾妥当,送走了杨老汉,也没有心思练功,而是翻看着手中的小册子,心里也暗暗想着,等过几天就去查一查这些药草,不知自己有没有用的上的。
一夜无话,到第二天,杨老早早的就跑了过来,那时刘杰也不过刚刚收拾利索,饭也没吃两人就进了山。
直到中午才回啦,匆匆扒拉了几口馒头,就又火急火燎的跑回原来的住处,在张梅的帮助下,两人收拾了些必备的东西就又返回来。
一路上张梅还在唠叨个不停,想着去周道长那里求个情,推了这份差事,但刘杰都没有答应。
然后送走了张梅,刘杰跟杨老就又进了山。
杨老对刘杰十分的有耐心,凡是不懂都会认真的教上几遍,也是生怕刘杰担了太大的罪过。
如此一连过去两三天,依靠过人的脑力,山中的药草都已经记下了七七八八,两人也不再是那么忙碌,有些时间就坐在山前的小屋里呵呵茶。
杨老对刘杰也渐渐的有些疼爱,平日没事会给他讲一些外面的故事,这让两人多少有了些爷孙情谊。
偶然一次,杨老在听到刘杰只有七天学习的时间以后,更是急的要命,当时就要拉着刘杰往山里跑。
最后还是刘杰提议,让杨老考他,看他对答如流,便放下心来,不再提这些事情。
不过,他还是因为刘杰过人的能力,而感到叹服。
随后,七天时间一晃而过,依约,刘杰送走了杨老,山前的小屋就剩他一人。
看了看身前的茶具,苦笑一声,关上门就向着周道长的禅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