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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阴命之女

云启王国,玉门城。

这里虽然不是帝都,但由于毗邻帝都的缘故,其繁华程度绝对不逊于云启王国的帝都。

“驾,驾......”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玉门城早晨的宁静。

一匹汗血宝马经玉门城南城门向北狂奔而去。马背上的人一身黑色劲服被鲜血侵染,脸部血肉模糊,已无法辨认。

此人浑身上下,或许只有他背脊上插的那面红色小旗才能够证明他的身份。

马儿狂奔,此人背脊上插的那面红色小旗在早晨寒冷的空气中烈杨。在晨光的映射下,红色小旗中心那个用金丝绣成的“凤”字格外显眼。

只要是行走江湖的人都知道,这面绣着凤字的红色小旗所代表的便是坐落在玉门城城北的凤阳镖局。

玉门城城北,凤阳镖局。

“嘶——”

一声马儿的嘶鸣在镖局的门口响起。

随后......

“总镖头,不好了,我们的镖被人劫了”

凤阳镖局的朱漆色大铁门被一位浑身鲜血的人推开,那人捂着胸口,一面跌跌撞撞向大厅跑去,一面不停的大声疾喊!

随着那人的喊声,七八个身穿黑色劲服的人从前厅中蜂拥而出。在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人儿后那七八个从前厅跑出来的人同时一惊“王二!”

“快,快.....快去报告总镖头,我们的镖被贼人劫持了”

那浑身鲜血的人儿用尽全身所有力气说完这句话后便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快,快,你们几个抬他去后面药房医治,你们几个把守住大门,我去向总镖头报告”

从前厅奔出的八人当中,一人手忙脚乱的开始指挥。

前厅后面的正堂是凤阳镖局高层商议大事的地方。大厅中一张檀木方桌紧靠着北墙。檀木方桌的左右两侧摆着两把红漆楠木椅。顺着这两把红漆楠木椅,两排椅子一字排开延伸至正堂门口。

每天早晨的这个时候,凤阳镖局的总镖头凤渊都会坐在檀木方桌左侧的楠木椅子上品茶。

看到从前厅慌慌张张跑进来的镖师头领后凤渊的舒展的眉头不由皱,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这位资深老练的总镖头心中油然而生。

这位身穿黑色劲服的镖师头领名叫江飞。江飞跑进正堂后双手抱拳向凤渊行礼“总镖头,出大事情了,我们这次送往有琴门的镖半路被贼人劫持了”

“什么!”凤渊的心头一怔,握着茶杯的骨指收紧。行镖本就是一种刀尖上舔血的生活。被人劫镖也是常有的事情。只是这次押送往有琴门的镖,他凤渊丢不起啊。

为了这支镖,凤渊派出了凤阳镖局的副镖头和八位修为都在武师之上的镖师。可没想到的还是出事了。

“副镖头可有回来”

在押镖的一行人中,唯有副镖头杨宗一身修为达到武师中阶。镖被劫,如果有人活着回来报信的话,凤渊认为会是副镖头杨宗。

“没有,回来报信的是王二。而且王二身受重伤,现在还不知道生死”

“啊!”凤渊一惊,眼中怒火一时满盛,手中的茶杯卡擦一声捏的粉碎“究竟是什么人,竟三番五次要与我凤阳镖局作对”

短短的两年时间内,凤阳镖局的镖已被劫持五次。凤渊的三个儿子都死在了前三次押镖的途中。就在凤阳镖局因为多次被劫镖而无人问津的时候,听雨轩竟然主动找上了凤阳镖局。听雨轩是玉门城第一帮派,有琴门是地位显赫的修真宗门。凤渊之所以接这趟镖不光是因为听雨轩所出的天价酬金,而是他想利用和有琴门与听雨轩的合作来重振凤阳镖局的威名,可没想到......尽管自己派出了凤阳镖局修为最高的八位镖师,可还是......

“传话给药师,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给我救活王二”凤渊向江飞狠狠吩咐。

五次劫镖,前四次没有一个活口回来。只有这次王二侥幸逃回来报信。线索,只有从王二这里追查,绝不能让王二这条线索中断。

凤阳镖局是家族基业。时至如今到凤渊这一辈的时候已经传承了好几百年。镖资被劫的消息传开后凤家族老率领一众在凤家族中有地位身份的族人气势冲冲的找上了凤渊。

族老是一位发须皆白的百岁老人。凤阳镖局的议事堂中,族老与总镖头凤渊坐在首座。其他跟随族老而来的族人顺着族老下首的座位一字而坐,明显的形成了一股以族老为代表的实力。

族老半眯着眼睛,捋着雪白的胡须,沉思片刻后扭头看向坐在自己右侧的凤渊“凤渊啊,在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凤阳镖局百年基业恐怕是要......”

后面难听的话族老没有说下去,他只是用他那双老态龙钟的眼睛无力地望了一眼凤渊,长叹一声低下了头。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之前我也曾说过,如果在我的统领下无法挽回镖局声誉的话我丁当退位让贤”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自从凤渊掌管凤阳镖局后,只要镖局有点风吹草动族老就会带着一众在族中有身份地位的族人来找凤渊理论。凤渊明白,包括族老在内的这些族人,看中的都是凤阳镖局百年积攒下来的财富。既然如此,何不把话说的透彻明白些。

凤渊的话一出,议事堂内在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一阵沉思。议事堂内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无不想取凤渊而代之。只是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很明白凤家的族规。凤阳镖局历代总镖头都是经过严格筛选才决定的。这胜任总镖头的人武道实力必须在武徒中级以上上。年龄必须在四十岁之内。可放眼望去,凤渊这一辈族人能够达到这两个条件的在整个家族中除了凤渊之外似乎别无他人。

“我们这一辈人是老了,是该放手让年轻一辈去闯了。凤渊既有退位让贤之意,我建议新任总镖头不如就从年轻一辈去选取”

沉思片刻后一人站起来提议道。

这人也不知道是凤家那一支族裔的,凤渊只知道此人与自己同辈,是自己的一位堂兄,名叫凤正。

凤正的提议立刻引得众人一阵骚动。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凤渊和凤正的目光望向族老。凤渊一生光明磊落。既然他做出了退位让贤的决定,就不会在强权施压。族老在家族中地位最高,只要族老现在做出决定,他凤渊绝无二话。

族老半眯着眼睛,捋着胡须轻轻点头,看样子对凤正的这个提议也颇为满意。

就在此时族老下首第二把椅子上的一位老者突然站起来“根据凤家的族制,历代总镖头的选拔人在参赛之前都要进祠堂拜祖宗的。只是......”

此人话说到此处故意一顿,扭头看向凤渊。

此老者名叫凤无忧,在族中与族老凤无忌同辈。只是由于出生的原因在族中的身份跟地位远远不及族老凤无忌。

凡事凤家族中之人都知道这条族规。只是不知道这凤无忧此时提及这族规是何用意。

族老凤无忌也是很不解地看向凤无忧“凤阳镖局总镖头一向都是能者居之。而且选拔之人都是我族中才俊能人,并无外姓人士。凡事我族中之人,不论长幼大小,不论男女尊卑,祭拜祠堂都是必经之事,有何不妥”

凤无忧将目光从凤渊的身上收回,上前双手抱拳对族老施礼“族老有所不知,凤家祠堂乃圣神之地。凤家基业之所以延续百年都是受到祠堂内列为祖宗的庇护,要是有什么煞星冲撞了列位祖宗的灵牌,我怕......”

“凤无忧!”凤渊一声怒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双眼睛怒火四射“我敬重你是我的长辈,但是请你也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不要侮辱我的女儿”

经凤无忧这么一说,大家才恍然大悟地认识到原来凤家年轻一代的族人中有一位地煞星转世的女子——凤清歌。

“是啊,此事万万不可大意。要是冲撞了祖宗的灵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此女一出事便克死了他娘。他的三个兄长我看也是被他克死的”

“凤阳镖局能有今天的不幸和耻辱,我看多半都是这凤清歌带来的”

“对,对,这地煞星可是凶悍残忍之物......“

在座的所有人除了族老一脸忧色地看着凤渊之外所有人都议论成一片。

这些人的蜚言议论就像一把把利刃一样插进了凤渊的心头。凤渊额头青筋暴突,拳头越攥越紧,一双瞪大的眼睛中满盛怒火。

“闭嘴!”一声沉闷的怒吼在房间中响起。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仿佛被大水淹没一般立刻消失。即使这些人各各修为不凡,但在凤渊的气势威压下这些人的心脏都是噗通噗通乱跳。凤渊的吼声虽然不大,但这声音却如钟鸣一般铿锵有力,震的所有人耳膜嗡嗡直响。

凤家现在虽然是家道中落,但在怎么说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不管是凤家的那一支族人,在培养年轻一代上都是下了血本的。所以在凤家的这年轻一辈中修为达到武徒以上的却是不少,尤其是凤渊的四个儿子和那个地煞星女儿。传闻中,凤渊的地煞星女儿在三年前一身修炼就已经达到武徒八级。以她那样的修炼天赋和速度,保守的估计,此女的修为现在恐怕已经达到了小武师的级别。

如果是小武师的话,凤家年轻一辈的才俊中还真找不出一两个。在座的各位都知道自家儿女的修为,所以他们刚才才要用那些可谓是人生攻击的议论来封杀凤清歌。这样彪悍的选手少一个的话,自家子嗣竞选成功的把握也就多一份。

无奈在座的这些人修为有限,在凤渊地灵境气势的的威严下他们不敢不闭上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凤渊四子一女。老大凤清武,老二凤清轩,老三凤清音,那都是为维护家族基业和荣誉而战死的,并不是我女儿凤清歌克死的。我女儿虽然是阴历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出生的人,但她并非江湖朔士口中的地煞星转世。我凤渊的儿女和我凤渊一样,一生赤胆忠心,必将会终生守护凤家。不要说祭拜祖先,我在这里可以明确地告诉诸位,我凤渊的女儿不光要进祠堂祭拜祖先,而且,包括为家族而死的三个儿子,他们的百年之后灵位都要进祠堂供后代祭拜”

凤渊的声音铿锵有力,字字珠玑。大家倒吸一口冷气,但却无人敢去反驳。众人纷纷将哀求的目光投在了族老的身上。

空气中凝滞着一股浓烈的萧杀之气。纵使族老凤无忌,也觉得背脊一凉。他明白,此时如果在不站出来说句话的话,凤渊恐怕是真的要发怒了。

“咳咳”族老凤无忌咳嗽两声将紧绷的气氛打破“大家都明白,凤阳镖局是我们整个家族唯一的经济支柱。凤阳镖局倒了,我们的家族也就夸了。镖局这几年在业务上虽然有点不如意,但我相信那都是暂时的。说老实话,我个人是不赞成凤渊退位让贤的。因为自凤渊掌管凤阳镖局后他带给镖局的辉煌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不过,既然凤渊做出了退位的决定,我也尊重他的选择。人家为整个家族付出的已经够多了,是该让人家享几年的清福了。”

凤无忌的曾孙凤惊羽在凤家年轻一辈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他也想借助地煞星转世的这个理由来封杀凤清歌。但以目前的形势而言,惹怒凤渊这个活阎王的话,他们在座的每一个人无论身份和地位有多尊贵,都没有好果子吃。所以,他只好先恭维一番凤渊。

果然,经过凤无忌的一番话之后凤渊以灵力释放在议事堂中的威压少了很多。众人的呼吸一时间也觉得顺畅了很多。

凤无忌用衣袖拭去手心的冷汗,捋着胡须故作镇定,他扭头看向凤渊,目光和善,面带微笑“凤渊,从凤家年轻一辈中选拔总镖头来接替你,对这个提议你觉得如何”

凤无忌的口气中带着询问的意思,凤渊在没有交出镖头令之前仍旧是凤阳镖局的总镖头。

凤渊面色森寒,但语气上和善了许多“只要族老能够一视同仁平等对待,我凤渊丁当配合族老的安排”

凤无忌或许是怕凤渊会临时反悔收回退位的诚意。听凤渊这么一说便呵呵笑道“好,那就这么定了。下一届总镖头从凤家年轻一辈的才俊中选举。凡我凤家族人,只要符合条件者均可参加选拔。至于地煞星冲灵一说各位也不要有争议。不管是个人还是整个家族,兴衰成败都由命数决定,外界因素那只是飘渺之说。如果对这个决定没有异议的话,那大家就散了吧。回去后各自准备,三日后进祠堂祭拜祖宗,按章程举行选拔大赛”

说完话之后凤无忌紧接着对凤无忧投去了一个很会意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在出言反驳。在族老凤无忌的眼神下,凤无忧终究还是欲言又止。因为凤无忌蕴含深意的眼神告诉凤无忧,这件事情他早就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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