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酒喝到不停地打嗝儿,目光逐渐的呆滞,说话不再流利,偶尔还口吃,我知道,这是喝高了。
小孩儿拉着莺儿的手说:“爱……妃,朕……想宠幸你,不知你意下如何?”莺儿甩开小孩儿的手说:“你去装圣人吧,这几天我还以为都无欲成钢了呢?”
“钢没弄成,颓了……都快,走吧,随朕……回宫。”说着,小孩儿就抱起了莺儿。
我不想让莺儿和小孩儿继续交往,可这种情况下我又不方便阻拦,其实,我此刻还真有点想要纵容他们的坏主意,就算我不成全,也难免半夜会有人溜出房间。
都是那些事儿,心领神会吧,不必言明。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把剩下的半瓶酒喝完,摇摇晃晃的进了卧室。倒头就睡。
次日,阳光普照,万里无云,鸟雀三两只,鸣于阳台,此情此景,祥和有余。
确切的说,我是被音乐声吵醒的。莺儿醒来的早,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又用电脑播放了这首曲子很长歌词不多的欢子的歌《其实很寂寞》。
我懒懒的躺在床上,听着歌声,睁着双眼,思想游离,很是放松。莺儿扎着高高的马尾辫蹦上我床上,说:“嘿嘿,姐,你醒了?”
“废话,吵死我了都,你怎么听这首歌呢?你寂寞个屁。”我假装生气。
“嘿嘿,我知道,寂寞的是你,放给你听啊,嘿嘿。”莺儿翻身枕在我的肚子上说。
“去,放《倾国倾城》给哀家听。”我笑着说。
“遵旨。”莺儿起身退了出去。
起床后,我把被子拿出去晾着,我喜欢被子被太阳晒过的味道,暖暖的。用过早餐,我们商量着去医院看望叶弘。
莺儿不同意我在医院附近买鲜花和水果的建议,理由是医院附近的那些水果和鲜花,都是医院的保洁员和一些人从医院里拿出来卖给花店的,上面都是病菌。
说的有道理,越是看起来圣洁的地方就越肮脏。所以,我们只好绕路去了较远的花店和商场买了水果。
到了医院,我发现蒋天一瘦削了不少,一脸的憔悴,眼睛都陷了下去。叶弘的气色好了很多,见到我和莺儿后特别开心,吵着要我们推着她去外面晒晒太阳。
在花园附近,我剖句橘子给叶弘吃,问:“最近蒋天一表现的怎么样?”
“呵呵,还行吧。”叶弘吃了橘子,笑着说。
“什么叫还行啊,我看他都瘦了,人看起来特憔悴。”我说。
“是吗?我还真没看出来,可能是因为天天见吧,哎,其实他对我一直都很好,我心里清楚,哎,小漠,你知道吗?他们还在联系。”叶弘说。
“和秦卿?”我问。
“是啊,你们来之前他们还通电话呢。蒋天一还躲着我,悄悄出去接电话,我知道,肯定是秦卿打的。”叶弘说。
“叶弘,你管那么多干吗啊,秦卿就是一个疯子,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别担心。”莺儿安慰叶弘说。
“哎,我也不是担心,我都想好了,等我病好了,我们就离婚,他们要是真的相爱,那就爱去吧,这样过着,大家都痛苦。”叶弘说。
“我晕。叶弘,你真这么想?”莺儿不解的问。
“是啊,呵呵,怎么了?”叶弘答。
“哦,没事儿,我还想着你要揍秦卿呢,还准备给你帮忙。”莺儿说。
“呵呵,我才不干那些无聊的事情呢。爱要拿得起,也要放得下,勉强的维持这样的婚姻,大家都痛苦,我不想这么下去了。”叶弘说完,问我:“小漠,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不想让叶弘操心,就说:“老样子。”
莺儿插嘴把我这些天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叶弘。叶弘听完,抓着我的手说:“小漠,其实我们这几个姐妹里,最苦的就是你了,哎,我真想劝你算了,可是我知道这没用。”
我抚着叶弘的手,说:“呵呵,我的事儿我会处理好的,我准备过几天找葛平谈谈,其实离不离婚并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婚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想知道原因,不想不明不白而已。”
“有什么不明不白的啊,这不是已经既定事实了吗?”叶弘问。
“不,我们现在看到只是结果,我想知道过程,就算这场游戏我输了,那也得让我知道我输在那里吧。”我说。
“小漠,你说实话,你还爱他吗?”叶弘问。
“呵呵,怎么说呢?爱吧,好像也不爱了,哎哟,说不清楚,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跟个小姑娘似地,一口一个爱的。”我想绕开话题。
叶弘继续说:“小漠,你知道吗?一个人想做一件事情,只需要一个理由就行了,不想去做一件事情,可以找一百个借口。我知道你不想放弃,可是,那你也不能这么消极,你要争取,积极点的去面对,不管结果怎么样,只要你努力了,你就不会后悔,小漠,千万不要让自己以后后悔啊。”
“叶弘,你越来越深奥了,你变了!”莺儿说。
“呵呵,人家叶弘从我家阳台上玩了这一次高空自由落体运动后,变成哲学家了。”我打趣的说。
“什么哲学家啊,我就是想明白了,一个人只要经历了死亡,才真的能看透这些平日里看不明白的事情,你想啊,都有勇气面对死亡,还有什么不能面对呢?我以前只是一直在逃避罢了,你也在逃避,小漠,你说你想知道原因,你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借口,逃避面对这个事实罢了。”叶弘继续说。
“呵呵,知道啦,你放心吧,我不会逃避的,我又不是 一个不敢面对现实的人,你啊,就好好的养病吧,等你好了,我还要和你去爬五台山呢,咱们去观音庙请香许愿去,让菩萨保佑咱以后过的更好,好不好?”我再一次想绕开话题。
“好啊,我最近都快被憋死了,等我好了一定去,咱从山底下开始爬,一路爬上去,我就不信人生的路还能比山路难走。”叶弘说。
叶弘的话,给了我很大的鼓励,我开心的说:“就是,咱也玩一次征服。呵呵。”
蒋天一拿来叶弘的外套,给叶弘披上,莺儿打趣说:“老师啊,你要好好表现哟,没几天的机会了,呵呵。”
蒋天一脸上暗了下来,没有理会莺儿,对叶弘说:“外面风大,别太久了,呆一会儿就回来。”
“知道了。”叶弘回答。
蒋天一给我和莺儿一人一瓶营养快线说:“医院的水你们就别喝了,喝这个吧,我妈刚带来的。”
我接过来,说:“谢谢。”
看着蒋天一的背影,真想把他看透,我想把所有的男人都看透,他们在自己的婚姻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许弄明白这个问题后,我才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我婚姻里的男人。我真的不知道,婚姻里的男人,是怎么想的。
叶弘的话让我对婚姻多了一份思考,我想和叶弘继续谈论在婚姻里我一直不敢面对的问题,我说:“叶弘,那你想过孩子没有?”
叶弘说:“想过,哎,最无辜的就是孩子了,我们犯了错我们自己承担这说的过去,可偏偏牵连了孩子,哎,做父母的,谁不想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让孩子开开心心的成长,我也想过,为了孩子,不和蒋天一离婚,我也能继续容忍他和秦卿的来往,我就当看不见,我不知道别人会不会这么做,为了孩子我真的能做到这样,真的。”叶弘看着我说。
我把营养快线放到一边,握着叶弘的手说:“我知道你能做到。”
“可是,就算我能做到又有什么用呢?就算我委屈了自己,给孩子一个看起来还算完整的家庭,就对孩子没有伤害了吗?小漠,我觉得不是这样的,现在的孩子都成熟的特别早,他们会观察,他们也会有自己的是非观点,他们会慢慢的发现父母之间的问题,这对孩子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欺骗,不过我担心的不是这些,我担心的是孩子因此会对我们的付出产生误解,甚至走向极端,你知道吗?我现在为了孩子这么委屈自己,等孩子懂得了这些,在她的内心,她一定会很排斥这样的做法,因为她能看到,能感觉到这样的痛苦。”叶弘说。
“你的意思是,怕孩子因为理解我们,而用和我们对立的观点去看待婚姻的问题?”我问。
“是的,前几天在医院,有一个因为家庭暴力住院治疗的女患者,和我聊过,她的儿子当时就在,儿子已经十五岁了,我开始并没有注意孩子的想法,当我听到孩子跟他妈妈说,自己以后一定不会打自己的老婆,自己要么不结婚,要么结婚了就坚决不离婚,小漠,孩子才多大,就有了这么极端的想法,这就是父母关系给孩子的影响。”叶弘说。
“这不奇怪啊,孩子想做个好男人,不奇怪啊。”我反问叶弘。
“哎呀,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孩子说了,他要么不结婚,要么结婚了就不离婚,你要想想孩子在什么心态下才会有这样的想法,还有,孩子以后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和方式去和女孩子交往?去谈恋爱?你想过吗?”叶弘说。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我说。
“那你得想想了。不要以为一个表面上完整的家庭就不会伤害到孩子,越是这样的家庭,就越会对孩子的心理造成负面的影响,你想想,这样的婚姻首先折射出的是什么?是虚伪,是欺骗吧?”叶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