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平只好跟着琳达出门。拐过走廊,在木门前琳达停了下来,葛平以为琳达让自己为她开门,便伸手想要拉开木门,谁料琳达摁住葛平肩头,猛用力推,葛平没有防备,身子失重靠在墙上,琳达贴了上来,脸凑到葛平嘴边,左手搭在葛平胸口,呼吸显得有些紧凑,明显能感受到琳达鼻腔出来的热气。“怎么了?”葛平说着,伸手想推开琳达,没想到琳达向前挺了挺身子,贴的更紧,葛平不敢再动,琳达用手摸了摸葛平下巴,看着葛平的眼睛,笑着问:“怎么样?心跳变快了吧!”葛平点了点头。琳达又问:“我跟她比,谁让你心跳的快一些!”
包间内。方大健殷勤招呼季小雅,拉开椅子,说:“季小姐,您坐啊,做吧!”季小雅对方大健有好感,笑嘻嘻的说:“好的呀,谢谢方哥哥!”不谢不谢。方大健说着,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尴尬的站在原地。季小雅见方大健局促的样子,心里好笑,嘻嘻的笑了。方大健似乎受到了鼓励,打开木箱,取出红酒,起开一瓶,递给季小雅,说:“给你!”季小雅惊讶的看着方大健,说:“啊?这么喝吗?”方大健如梦初醒,又从季小雅手里接过红酒,找了红酒杯,倒了三分之一,说:“这样喝,呵呵,季小姐喜欢打麻将吗?”
季小雅接过红酒,放在桌上,说:“会一点。”方大健哦了一声,说:“会一点就好,一会儿我坐你对家,给你点炮!”“好呀,那咱两可是一伙儿咯!”季小雅说着,闪亮着大眼睛看着方大健,又挑起了眉毛,嘻嘻笑了。方大健当时就醉了,痴痴的笑着。季小雅向门后看了看,问:“刚才那女孩谁啊?挺漂亮的!”
“哦,琳达呀,好看是好看,哎,母老虎一个,就是个花瓶!”方大健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坐下来说。
季小雅脸沉下来,幽怨的看了眼方大健,说:“我也是花瓶!”方大健连忙解释说:“不,你不是,你是女神。”季小雅听了,咯咯笑了,继续问:“琳达是葛大哥的女朋友吗?”方大健挥了挥手说:“不是,不是,头儿不喜欢她这号的!”季小雅哦了一声,悄悄笑了,端起酒杯,说:“一伙儿的,咱俩先走一个?”方大健端起杯子,直接喝光,完事儿亮了亮杯子,说:“干了!”季小雅咯咯的又笑了,似乎笑的太开心,连肩膀都跟着抖动起来。说:“你太可爱了。”说完,轻轻端起酒杯,眼睛盯着方大健的眼睛,慢慢的喝光了杯中的红酒!
葛平跟着琳达出来,琳达指着后备箱里的木箱子说:“搬吧。”葛平说:“干嘛要喝你自己的酒啊!”琳达拍了拍葛平肩膀,笑着说:“喝我的,你要给我钱啊,一支888块,你可算好了,我要现金!”葛平抱着木箱子,说:“看看,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都不用粘毛,已经比猴都精了!”琳达嘟着嘴,凑到葛平脸前,说:“要你管,要你管,要你管!”葛平看到后备箱里还有两个木盒子单支装的红酒,见是典藏版,说:“这个好,我要喝这个!”
琳达猛的关上后备箱,差点夹住葛平的脑袋。说:“想得美,那可是留着接受求婚时候用的!”葛平听了哈哈大笑,说:“求婚?还天天放在车里等人求啊?”琳达扬了扬眉毛,撇嘴说:“那可不,指不准什么时候我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锦衣玉冠,驾着七彩祥云,噗通一声,就跪在我面前呢!”
“那肯定是摔下来的!”葛平抱着木箱向里走。
琳达追上去,在葛平的背上一边打,一边说:“臭嘴,臭嘴,叫你讨厌,叫你讨厌!”
两人一个求饶,一个不依不饶的进了包间。季小雅转头看了看葛平,又看了看季小雅,揶揄说:“哟,这就是郎情妾意了吧!”说完,转过头,端着红酒杯,咯咯的自顾自笑了。琳达瞪了眼季小雅,说:“呵,季小姐不是吃醋了吧。”季小雅起身,走到方大健身边,看着放下木箱,刚刚起身的葛平,对方大健说:“哎,方哥哥,你说他们两般配不!”方大健看了看葛平,又看了看琳达,摇了摇头。季小雅看着方大健,有些不高兴的说:“真的吗?”方大健听出了季小雅的不满意,改口说:“嘿,还别说,再一看吧,挺般配的,你看那个头,男的高,女的矮!”季小雅不想伤了和气,看着葛平,做出极度悲苦的样子,皱着眉说:“天哪,我这一辈子就这么毁了么?天哪!我要反抗!”说着,去卫生间洗手。
季小雅看了眼葛平,眨了眨眼睛,手搭在方大健身上,盯着葛平的眼睛,把杯子里的红酒喝光了。葛平看方大健正闭上眼睛陶醉般的享受女神主动搭肩的垂青,叹口气,摇摇头去卫生间洗手。
打牌时,气氛就这样玄妙起来。方大健毫无原则的给季小雅放炮,抢了琳达好几次牌。见琳达不开心,季小雅的情绪好了很多。葛平笑着看了一眼琳达,琳达却瞪了一眼葛平,打出手里的牌,说:“这牌没法打了,都打情张了!”方大健不乐意了,说:“你每次打牌都这样,输了牌就说别人偷牌赖你!”季小雅咯咯笑着,看了眼葛平,放出手里的五万,说:“葛大哥要这个呢!”葛平把牌推到,说:“糊了!”琳达生气的把币甩给葛平。
季小雅码好了牌,慢悠悠的说:“葛大哥,你找我办的事儿吧!”说完,故意停顿了,看了眼琳达。琳达听季小雅说到了正题,就抬头看季小雅,两人四目相对,季小雅便移开目光,看着手里的牌路,说:“他们正闹着呢!”
葛平见季小雅又摆谱,看了眼琳达,琳达敲了敲手里的牌,示意葛平赶紧出牌,说:“长安的地产项目砸了不少钱,被人骗了呗!能不闹吗?”
见琳达知道,季小雅用纤细的手指划拉桌上的牌,慢悠悠的说:“哟,知道不少啊,那,黄老跟黑老乌的积怨,你也知道不少吧!”琳达接着说:“他两可是一块儿在康复路摆地摊做起来的老伙计,黄老有头脑,黑老乌道上朋友多,要说积怨吧,八成是因为女人!”
见琳达又抢了自己的风头,季小雅打出手里的二饼,方大健说碰,牌路跳过了琳达,季小雅笑嘻嘻的看了看琳达,说:“说是也是,说不是呢,也不是!”
葛平揭了一张牌,见是东风,扔到桌上,笑着说:“哟,风流往事啊!”
季小雅停下来,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说:“这事儿要从万力达说起来,六年前,万力达呢,还是一间酒楼,主营江浙菜,黄老跟黑老乌经常去,他们去啊,不是为了吃饭,是为了见老板娘。老板娘当时三十出头,是个寡妇,老公以前是当兵的,后来给上面领导开车。老板娘跟他是发小,从小一块儿长大,算是青梅竹马吧,老公在新疆当兵,她去新疆打工,老公能调回西安政治学院,据说都是她给想的办法。到西安后,老板娘就开了一家炒菜馆,日子慢慢地也好起来了。谁想着,结婚才一年多,老公出车时候,发生了意外,人就这么没了。她老公人缘很好,战友跟领导见她一个人可怜,就经常帮衬着生意,老板娘也厉害,趁着这些人脉,大胆借了高利贷,把酒楼开起来了,生意一直很好,只是可惜,一个女人家,免不了让人欺负。是黑老乌先认识老板娘的,帮她摆平了一些事,老板娘感激他,只要他一来吃饭,就过来敬酒,也不算是敬酒,基本上都是陪着喝,经常喝的不省人事。黑老乌开始是可怜老板娘,时间一长,就由怜生情了,别看黑老乌脾气差,是个大老粗,心思可细着呢,他不敢跟老板娘表白,想等这种事情,最好水到渠成,让老板娘慢慢接受自己,没想到,黄老下手比他快。有段时间,黑老乌处理北京那边的人脉关系,不在西安,大概有两个月时间吧,黄老就得手了,听说得手的方式,挺不光彩的,趁着人家酒醉,哎!”
季小雅说着,动起性情,神情颇为幽怨,好像这些都是自己经历过的一样,沉默了一会儿,端着酒杯喝了一口。葛平三人,也跟着喝了一小口,静静等季小雅往下说:“知道吗?有些事情,就是这么怪!也可能是老板娘一个人撑不下去了,想找个依靠,他们就在一起了。黄老也算仗义,从那儿以后,就没再碰过的女人,除了我,不过我的情况比较复杂。算了,说不清楚!”季小雅更伤感了,看了看三人的表情,欲言又止的样子,说:“你们可能觉得我贱……哎,算了,反正你们也不在乎我的事儿。黑老乌回来听说了这个事儿,非常伤心,一个月没露面,把自己锁在家里,据说天天喝酒,见人就打,疯了一样,自己跟自己较劲,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自己为什么难过,也没找任何人麻烦。事情就这么过去了,黄老和老板娘结婚了,黑老乌跟从前一样,打理生意外围的事情,不过,黑老乌也再没玩过女人。后来,黄老心脏病住院了,医生说即使做心脏搭桥,黄老活下去的机会也很小。那时候,老板娘天天在医院照看黄老,黑老乌天天去,天天这样相处,黑老乌的旧情复燃,就跟老板娘聊起了以前的事情,那时候,黑老乌才知道,其实老板娘一直在等黑老乌跟他求婚。有些事情,一旦说破了,就没法控制了。老板娘陪黄老去美国做手术,一走就是半年多,黑老乌全权代理公司的生意。这半年里,黑老乌主要办了两件事,一件事是在高山流水买了一栋别墅,装修的跟新房一样,私下都议论黑老乌准备娶老板娘。另一件是把酒楼拆了,盖了万力达国际酒店。,黄老的儿子初中一毕业,就去美国读书了,没怎么在国内呆,他爸爸在美国做手术,他居然回国了,很显然是黄老派回来监督黑老乌的。黑老乌的这事儿也就把黄老的心伤了,认为黑老乌盼着自己死。两人的矛盾这就比较明显了。黑老乌自知理亏,别墅装修好了,他从来没住过。黄老从美国回来,万力达股份问题,就成了矛盾的导火索,闹的很僵,最后老板娘从中调停,大家才妥协了,黄老黑老乌和老板娘,他们的股份三人各占20%,剩下的40%,黄老要求给自己儿子20%,黑老乌就就要求剩下的20%请外资,这样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无非是好相互制衡。其实凭他们的身家,完全不需要在万力达这种小事情上较劲,可是,他们谁都不让谁,大家心里都明白,他们争的不是钱,是女人。”
葛平听了,点了点头,说:“哦,这才是矛盾的症结!”
季小雅摇了摇头,说:“还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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